第 27 章 黃九(1 / 2)

“彆彆彆,彆顛,啊……”她一說完,東方青楓又顛了一下。

闕清月不得不將手臂環在他胸前。

她的臉色傾刻間變紅了,東方青楓的背很咯人,這麼顛她很痛。

闕清月低頭看著他,有些惱意,環在他胸前的手,用力抓緊了他肩膀上的衣服。

再次提醒他:“很痛!”她衝他道。

三下顛簸,她的頭發直接從肩膀處滑了下來,一直滑落到東方青楓的臉頰邊。

發絲軟滑,帶著一股清幽的香氣,聞起來很迷人,很香。

東方青楓不由頜首深吸了口氣,才哄道:“好好好,我調整好了,我們走。”說完,一側嘴角挑起。

這才邁步,順著遠處的青山,野路方向走去。

其它三人圍著他們在旁邊,或蹲,或站,或搖著扇子,各自分開,就那麼愣愣地看著他倆一個蹲一個趴,一個顛一個惱。

說親密吧,受傷了背一下還好吧,說不對勁吧,但好像兩人也很收著,很收斂,說不上什麼感覺。

三人看著他們,一時無人說話。

倒是元櫻聽到祖宗喊痛,背著箱子跑了過去,跑到兩人身邊。

“你輕些,要不我來?”

祖宗臉都憋紅了,她水光盈盈的眼睛還看向自己呢。

就東方青楓那精瘦的腰身,背著祖宗,他就像個木頭柱子,還顛了三下?能不痛嗎?

鹿三七站在遠處,搖著銀扇子,看了一眼,笑了笑。

他雖入道門,但奈何老家旁邊就是勾欄院,男女之事早早就開了竅。

如今望著二人。

不由輕歎一聲,這九皇子啊,到底是少年心性,感情上放任又天真。

想當年他也還是個清純少年郎時,也是這般,在喜歡的人麵前,愛吸引她的注意力,愛看她的喜怒哀樂,雖每每不敢有逾矩,卻又忍不住,哪怕不知道最後結果,也要想辦法靠近。

懸而懸,溺未決。

他又搖了搖頭,可一個皇子,一個闕氏未來的宗主。

……難了啊!

說罷,他看向遠處連綿不絕的山脈。

就算是他,民間一介富戶公子,想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也難上加難。

昔日花樓佳人,洗儘鉛華,從良為妾。自己家道中落,散儘千財,美人儘失。

最後心灰意冷入了道門,再回首,過去一切如夢幻泡影,如今想來,也隻剩些片刻美好的時光。

他尚且如此,何況龍子龍孫呢。

一轉身,鹿三七又露出笑容,搖著扇子,跟著眾人向鬱鬱蔥蔥的山脈走去。

劉司晨小腿皮肉傷,好在已撒過藥粉,纏了布帶,砍了根拐杖,速度倒也不慢。

一行人路上沒有耽擱,直接調轉方向,迅速離開且聽風嶺,進入了豐原。

未受傷的鹿三七在前麵帶路,他看過地圖後,朝著其中一個方向穿

行而去,地圖標示,那一處應該有一條溪流。

天色越來越暗。

劉司晨駐著拐,望了眼:“傳說烏雲壓頂,必倒大黴,啊呸!”

可不是嗎?看看他們一行人,傷的傷,吐得吐,他自己腿都瘸了,真一路奔波,死裡逃生。

這老天,可真能憋啊。

天色陰沉,鳥獸寂靜,隻有蟋蟀偶爾敢叫上兩聲,大雨看樣子,就要落下了。

他們運氣不錯。

找到了那條溪流,因這邊有水,山脈附近打獵的人,經常在此地落腳。

有一處平日獵人落腳的山洞。

洞內地上還鋪著可以休息的乾草,以及牆角一堆乾柴。

鹿三七等人鬆了口氣。

總算不用淋雨了。

在溪水簡單洗漱後,趁著雨未落下,沒受傷的鹿三七負責獵物,他去周圍溪邊林中轉了一圈。

很快找到了晚飯食物,秋天,正是萬物皆肥美的時候,尤其這種林子多的山脈裡,不但草木肥茂,兔子也肥,野雞也肥,身上一捏全是肉,就連溪裡的鯽魚,也肥得很。

他隨手幾根銀針,就將兔子野雞三條肥魚串一串,砍了些枝條,一起拎回洞內。

劉司晨剛把柴火升起來,見他帶了一大串食物回來,樂道:“行啊,你這手暗器本事,天生是把捕獵的好手。”

“錯!”他將食物扔到洞口,一展扇子:“是暗殺的好手。”

“嗬,都一樣……”

“那可不同。”他邊說邊看向洞內,竟然隻有劉司晨在:“他們人呢?”

“哦,出去了。”

他腿受傷,以前探路這事都是他乾的,這次隻能殿下去了,周圍是否有人跡,一行人有沒有尾巴跟著,都需要查探清楚,若再次被人包了餃子,那可就麻煩了。

闕清月安靜地坐在一棵倒下的枯木上,一隻手臂放在樹乾上,斜倚著望著四周。

元櫻就在她旁邊,對著一堆拔出來的木頭,拿刀左劈右劈,不一會,就用搓好的草繩,與一些臂粗的木頭段綁出了一張單人床,她手腳麻利得很。

剩下的木頭,她還順手綁出兩隻木凳,雖看著粗糙,但不妨礙坐著。

周圍起風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闕清月無聊地伸手撩開被風吹起的劉海。

綁繩子的元櫻立馬接道:“漫天瑞雪兆豐年。”

闕清月笑了下,看向她:“誰教你的?”

“我小時候聽村裡老人講的。”

闕清月笑罷,望向四周。

然後又看向賣力的元櫻:“你還受著傷呢,差不多行了。”哪有在野外,還要打張床睡覺的。

“不行,山洞常年不見陽光,地上石頭寒涼,你睡那麼涼的地方,肯定會生病。”祖宗不像她,她氣血旺盛,能吃能喝,百病不侵。

祖宗的身體一直不太好,住在太守府裡,有時天突然涼了熱了,就容易病倒。

現在出門在外,她更得注意些。

綁個木頭床不費什麼事。

到時候,在上麵鋪上一層溪邊割好的柔軟乾草,再鋪上錦緞,給祖宗睡覺用。

“元櫻。”

嗯???[”

闕清月望了望天,提醒道:“再不回去,就要下雨了。”

“啊。”元櫻一時忙忘了,抬頭發現,雨點已經開始落了。

“那走。”她一把將床拎起來,扛在肩上,提著兩隻凳子。

順手拉著坐在那裡,側倚著樹乾的祖宗。

闕清月起身時,手拎著衣擺,剛把另一隻手抬起,元櫻立馬將肩膀湊了過來,闕清月看著她,笑了下,將手輕放在她肩膀上,靠著她慢慢往回走。

老天憋了一天,終於哭了。

好似有人用盆往下潑水般,傾刻間,瓢潑大雨嘩嘩落下。

洞口像個水簾洞,還好這處獵洞地勢較高,不用擔心雨水倒灌。

洞內很黑,隻有火堆的光亮發散四周,將周圍石壁映得影影綽綽,視物沒有問題。

有這堆火,幾人烤得全身暖洋洋。

深秋的雨又涼又寒,陰冷潮濕,野外隻有火才能解這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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