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半步天災(1 / 2)

將兩隻手輕輕一握,真軟啊,他都怕自己手稍微使力,把她捏壞了。

闕清月這麼舉著手也累,她手在他掌心扭了扭,反手握住他拇指,然後把他往自己身邊拽一拽。

東方青楓的拇指被人握住,仿佛被柔軟的雲朵包裹,好似被人捏住了命脈一樣。

整個人都僵住了。

真就順著她的力道,往她身邊移去。

長腿一下碰到了坐在床上這祖宗的腿,輕輕一碰,他一下子清醒過來。

這時外麵傳來元櫻端著盆,跑過來的腳步聲。

他立即把掌心裡一雙軟綿小手,用她衣袖包了包,彎腰放回她腿上,然後緊張地將手中刀又握了握,轉過身,“好像元櫻,回來了。”

元櫻正好邁進房門,手裡抱著盆和布巾用具,見到他,便道:“還沒檢查完呢?洗漱了,祖宗。”

說著走到牆角放盆的地方。

這一轉身,她覺得有點不對,於是邊放盆,邊回頭看了看兩人,感覺,是不是站得有點近了?

放下木盆後,又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東方青楓握著刀,又恢複了之前鋒芒外露的模樣,回頭看向床邊的人。

“那你,洗漱吧,房間檢查過了,我走了。”說完,他頂著元櫻的目光,快步地離開。

元櫻一路看著他走出去,這才疑惑地將乾淨的布巾放進盆中的溫水裡。

“祖宗,擦擦臉吧。”

闕清月有些懶洋洋的抖了下衣擺,站起來“嗯”了一聲。

睡前,闕清月身著月白內衫,一手撐著床,坐在床邊,專注地看著放在床上的畫本,身姿雖單薄,肩薄腰細,但無論怎麼坐,什麼動作,她做起來,極有韻味,慵懶迷人。

元櫻正在身後給她梳理長發,梳得特彆順,又黑又細又滑,像緞子一樣亮。

她最喜歡給祖宗梳頭,摸起來愛不釋手,一手的發,特彆漂亮,尤其垂在祖宗頸間肩背上,那頭發起伏的曲線,都迷人得很。

她一直很迷惑,為什麼一樣的頭發,放在祖宗身上,就好麼好看,連飄起來的發絲都美美的,但放在彆人身上,她就沒感覺。

東方青楓從房東那裡借來了炭盆,拿了盆炭火過來。

他沒進來,隻是敲門讓元櫻出來端。

進屋關上門,元櫻道:“祖宗,我覺得東方青楓對你還蠻好的,天黑了,還出去給你買炭,我剛還聽那房東說家裡沒有炭,隻有炭盆,才一會工夫,炭都送過來了,他怎麼知道你一到冬天就怕冷啊?”

她祖宗,跟旁人不同,又怕熱又怕寒,怕太陽毒,怕月亮寒,又怕蟲子,又怕臟,頭發絲一亂,她脾氣也跟著亂,那一身的雪膚,又不耐磨,又怕碰,連洗澡的水質不好,都起疹子,真的,真的是個嬌貴的人兒。

還是出門在外,她頗為忍耐。

那東方青楓一路肯這麼耐心對祖宗,這三千兩黃金賺的,還真有點不容易啊。

元櫻數了數,又要救人,又要照顧起居,早上買飯,桌上遞筷,不是給造床綁秋千,就是抄家搶馬車,早晚像問安一樣過來看一看,時不時還得送個小禮物扳指啥的,怕她喝茶涼,在馬車裡放溫熱茶水的小炭爐便算了,現在大半夜出去買炭,把炭盆都端過來,怕祖宗冷著。

有時候她覺得,這一路幾千裡的護送,這麼漫長的時間,這服務,這態度,三千兩,花得還挺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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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清月雖著內衫,肩上還是搭了件披肩,她瞥了元櫻一眼,手裡將藍色披肩左右玩來玩去,看著床上的畫本,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元櫻:……

“什麼意思啊?祖宗。”

“畫本裡寫著的。”

“哦”她是聽不懂一點兒。

彎腰將炭盆放在床尾,

這一晚,因為房間裡多了盆炭,暖和多了。

闕清月身著月色單衣,長發披在身後,枕著自己的枕頭,側躺在床上,睡得沉沉,一夜安眠。

……

第一日,天還未亮。

靈泉山腰處。

有一片采礦後,留出的空地,地上全是砸碎的小礦石。

五人尋了不遠的樹下,闕清月身著披風,揣著袖子,倚樹而站,望著圍起來的靈泉。

不知誰在那洞上山壁刻著幾個字:靈泉洞府,仙人飲醉

甚是引人發笑,字字都是噱頭。

東方青楓握刀抱臂,冷眼看著前方吵鬨的人群。

劉司晨去排隊了,排隊乾什麼?當然買靈泉了。

誰不想看看這靈泉是啥樣,有什麼樣的效用,大家都沒見過。

要不,誰會這麼一大早天不亮就爬起來,一路踩著台階,累個半互,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乾站著?

鹿三七搖著扇子瞧向那些買到靈泉,當場飲下的人。

似乎都說好。

“整個青花鎮的人,都來了吧?”站在高處往下望,人從山頂排到山下,還有不少來看熱鬨的,像他們一樣,尋處地方或站或坐。

闕清月倚著樹,道:“就算這裡的水,真是靈泉,那也要經常飲用,才會有扶養根基的效果,隻喝一碗……好像沒什麼用。”她們也不可能一直在青花鎮待著。

她不想來,四個人非要她來,說那水可以補根基,培元氣,怎麼樣她也要來喝一喝,也許身體好了呢?

尤其東方青楓,就是不肯讓她多睡一會兒。

不就是水嗎?它又不是仙丹!

最後生生將她從暖和的被子裡扒拉出來。

她揣著手,望著不遠處那鬨哄哄,像集市一樣的買水現場。

這就兒?

“不管怎樣,白衣,咱還是得試試,試試也不花多少錢。”鹿三七在旁邊勸道,他還真聽說不少人喝了水,病好了的,就為身體好,幾人也得把這小祖宗拉來看看。

說不定是機緣呢。

清月歎氣,目光一瞥,看向彆處。

這世上啊,哪有那麼多的機緣?就算有,怎麼可能是幾百上千人,眼前所有人的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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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機緣,就是可遇而不可求,可現在你看,是個人都能上去求一碗,這叫什麼機緣?

人人都有的,那不叫機緣,那也許是陷阱。

如果不是這地方,泉水確實咕咚在響,真的有一處地下泉在,大家的確是在現場買水喝。

她都懷疑,這會不會是個騙局。

隨後,她無聊地看向後麵排隊的人群。

前麵泉水處傳來喊聲。

“哎哎,大家彆擠,人人都有,十文錢一碗,童叟無欺,大家也看到了啊,剛才有個得了風寒的小孩子,喝了一碗咱們的仙泉啊,寒病立馬就好,你們看看,現在能跑能跳,周道長可說了,咱這仙泉包治百病,一碗沒好,再來一碗,喝它幾碗,保證痊愈。沒病的也常來喝一喝啊,強身健體,益壽延年……”

出聲的應該是王寶庫家的管家,這商人的嘴,騙人的鬼,一頓忽悠。

“沒想到,才十文錢一碗。”

鹿三七站在樹下,搖著扇子回頭對東方青楓與闕清月道:“你們還記得昨天餛飩攤,有人說,那王寶庫,死要錢,一碗一兩銀子的事,也能乾出來,沒想到,今天打臉了。”這王寶庫還真要的不多。

至少,以他那死摳錢的性子,十文,白給差不多了。

元櫻跑到采礦那邊,尋了半天,搬來一塊挺大的四方石頭。

還揀了個小板凳過來,石頭當桌子,凳子給祖宗坐。

闕清月這才從樹上起身,撩起下擺,坐在了木凳上。

那四方石頭還是淺綠色,彆說,當個桌子,還挺好看。

說它不是玉吧,它帶著春綠色,說它是玉,石質粗得很,桌子料。

闕清月今日一身白衣,足有四層,內衫,中衣,外衫,還有淺白色,長至底擺的擋風披肩,如坎肩一般,直接掛在肩上,然後係上寬腰封,再披上黛藍色披風,她坐在那兒,如天空一抹雲,低頭理好袖子。

元櫻見桌上落下一紅葉,十分好看,隨手就插在了祖宗的腦袋上。

惹得她祖宗,抬起手就打。

“讓你再把樹葉放我頭上!我看你欠打,欠收拾,是不是。”元櫻被闕清月狠狠拍了一頓。

她這才坐回凳子上,元櫻被打了還笑嘻嘻地將石頭桌子擦乾淨,讓祖宗靠著。

闕清月懶洋洋地將手臂放在石上,支著臉頰看向那些買水的人。

哎,好無聊啊!

有兩人站在地下泉水不遠處,一個是玉商王寶庫,另一人是天道門的周道長,周道長生得仙風道骨,一身白袍,留著美須。

王寶庫望著下方人山人海來買靈泉的人,其實,心啊在滴血。

如果不是這位道長是他貴人,他絕不會將玉霞山唯一的靈泉,賣十文錢一碗。

是因為這位道長說他開了這山,必定發財

,他信了,真發了,後又挖出了靈泉,也是這位道說他運氣好,挖到靈脈,將靈脈裡的靈泉挖了出來,必定大發,他信。

他高興的,一夜沒睡著,早上起來,本想一碗賣上一兩銀,這樣,十人就是一十兩,百人,千人,那白花花銀子,豈不是像山洪一樣向他湧來,做夢都是被銀子淹沒的歡喜。

早上是笑醒的。

可這周道長,卻說,要賣十文錢一碗,他說這靈脈乃是整個玉霞山的大脈,那靈泉水取之不儘,不應該做一次性買賣,要做長久的生意。

說他若想發大財,就得要格局,有眼光,十文一碗,人人喝得起,那人人來喝,一日一碗,十日呢,百日呢,千日呢,賺一百人的錢,不如賺萬萬人的財。

這話,說得也在理。

王寶庫也是信了這道長的邪,一向摳門的他,覺得道長說的是,畢竟他這財,也是靠周道長才發起來的,哪怕看著那十文錢,心中滴血,但是想想以後,萬萬人都來喝他的泉,又覺得好些。

“周道長,嗬嗬,你看,這人來得真不少哈,我看,整個青花鎮的人都來了,還有不少外地人……”

周道長摸著胡須,望著這些人:“不夠啊,不夠。”

“什麼不夠?”王寶庫詢問道。

周道長看著下方的人:“哦,我是說,這些人,才能賺多少,還是少了些啊……”

王寶庫這聽著,覺得哪裡不對勁,這周道長昨日還說,不能要一兩銀一碗,要十文,這樣會有更多人知道靈泉,會日日來買,怎的今日,聽這話,嫌人少,賺得少了?

也是,若這靈泉賺了,他可是答應給周道長送豐厚的出山費,“那,周道長的意思是?”

“罷了,這一萬多人,也夠了!”

“什麼夠了?”一身綢緞,纏寶石腰帶的王寶庫,後拿古玩,聽得雲裡霧裡。

“一會你就知道了,嗬嗬。”那周道長咧嘴笑著道。

“…好好好,那我就等周道長的好消息。”王寶庫討好道。

“好消息,嗬嗬,的確是好消息,哈哈哈……”周道長竟然仰頭笑了起來。

王寶庫不明所以,這有什麼好笑的?但也在旁邊跟著,“嗬嗬,嗬嗬嗬…”賠笑一通。

雖然排隊的隊伍很長,但是,買水的速度很快,碗自帶,舀一碗,十文錢。

旁邊放著五個大木箱,錢嘩啦啦地往裡扔。

那聲音悅耳動聽。

離得近了還有股味道。

喜歡的,說那叫銅錢的香味。

賺臟的,說那是銅臭味。

樹下等了一會,劉司晨一手端了一碗,往樹下這邊走過來,後麵還跟著一人,腰上彆著一串青葫蘆。

闕清月見到此人,微微一愣,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然後繞過石桌,走上前。

“白衣見過燕前輩,沒想到,能在此見到前輩?前輩你這是……”

來人不旁人,正是那瓶千草大烏丸的主人,隱仙穀

,燕荔陽。

他依舊一身破舊紅衣?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腰上掛了一串葫蘆,手裡還端著一碗水。

“哎呀,白衣彆作揖,彆客氣啦。”他笑道。

東方青楓與鹿三七元櫻也走過來,打了招呼後。

燕荔陽笑嗬嗬道:“又遇見你們了,有緣啊,我帶了一壺猴兒酒,到時候給你們嘗嘗,這不,本打算回隱仙穀,誰知道,返回途中,聽說這裡出了靈泉,我喜出望外,以前在山脈深處采藥時,我可是見過靈泉,靈脈裡的泉水,搓出來的藥丸子,毫不誇張,藥效能翻上一番,如今,玉霞山有這樣的泉水,我怎可錯過。”

“燕前輩,請坐。”闕清月回身,將凳子讓給燕荔陽。

燕荔陽擺了擺手:“不用不用,你坐吧,我看你這身子骨,養得不錯,比我上次見到你時,氣色可好多了。”他隨後將裝靈泉的碗放到樹下的石台上。

他們站的地方,是梧桐樹下,桌子春綠色,不時還有紅葉落下來,再加上處於高地,可觀玉霞山的風景,看著頗有幾分意境。

劉司晨也將碗放下,拿著腰巾,擦了擦手。

“晚輩要多謝燕前輩那瓶千草大烏丸,真是幫了大忙了。”闕清月道。

“你那五百兩銀子,也幫了我大忙,否則,我都回不了隱仙穀了。”

闕清月看向元櫻:“元櫻,三七,你們去搬幾塊石凳來,讓大家坐下來說話。”總不能都站在石台邊,一個凳子來回讓,怪尷尬的。

“好咧,沒問題。”不一會兒,元櫻和鹿三七便揀了幾塊廢棄的四方礦石,大家在石桌前坐下。

闕清月也撩開披風,優雅坐下。

然後看向石台上,那三碗靈泉水。

這水買的人,有當場喝下,有的帶回家去。

“燕前輩見多識廣,你覺得這泉水,可真是靈泉?”闕清月問。

東方青楓也看向燕荔陽。

燕荔陽手指搓著眉毛,望著這桌上三碗水。

這三個碗,都是瓷碗,且都是白色。

水倒入其中,清澈無比,看不出什麼異樣,就跟普通的泉水差不多。

但燕荔陽是誰,他有一手觀氣功夫。

可在山中辨彆草藥,凡過一十年藥草,能觀出氣,也可稱為精氣,藥齡越久,氣越足,一觀就知道哪裡有好藥材。

他越看越皺起八字眉,最後嘶了一聲。

“這水……確實是靈泉。”但……

闕清月目光瞥向東方青楓,東方青楓挺直腰背,坐在石凳上,也看向她。

她移開視線:“看樣子,前輩還有後話吧?這水哪裡有問題呢?”

燕荔陽左看右看,遠看近看:“老夫,確實見過靈泉,這水跟靈泉一樣,有氣,但是,老朽見到的靈泉,乃是藍色氣,氣較清澈,喝了之後,神清氣爽,可這靈泉,為何是紅色的氣,且有些渾濁,但這絕不是普通的泉水,普通的水,氣很微弱,是沒有靈泉的氣強盛。”

“藍色的氣,紅色

氣?”闕清月當然不會觀氣,但是她看向燕荔陽。

“前輩,你可知,玉霞山這名字的由來?”她問,“會不會因為這玉霞山的地質問題,才出了紅色的靈泉?”

“玉霞山?”

燕荔陽道:“隱仙穀,離玉霞山倒是不遠,對於當年的玉霞山的事,多少知道一些,玉霞山,它最早在西豐時,並不叫此名,而叫西伏,因為邊境,以伏字命名,圖降伏之意,後來西豐敗了,西豐那位戰死的大統領,賀圖。”

“據說,手下兵被殺光,他仍不降,最後隻剩下他一人,持槍站在西伏山,望著西豐群山,最後被大聶將領刺殺,飲血峰頂,當年那座峰,被血染紅,又正是夕陽下落時,落下一片晚霞,將紅色的山峰,映出道道霞光,後來雖納入大聶版圖,但玉霞山這名,還是在民間流傳了下來。”

樹下,有風吹過,闕清月緊了緊身上的披風。

“所以玉霞,並不是玉霞山的山質,而是因為西豐的那場大戰?”

“怎麼會有這麼多淒涼的傳說與故事。”她道:“那燕前輩,你知道,當年西豐大將,賀圖,他是站在哪座山峰上殉國的?”

燕荔陽想了想,摸了摸自己腰上的葫蘆:“這……這倒是沒聽說,但是,那山是不高的,你想啊,太高的山,怎麼爬上去?光爬上去就累個要死了,怎麼打仗,最多,就是……”

他看了看周圍:“就像這座山一樣,易攻,難守,將人逼到這座山上,才能逼得那賀圖的人,戰至一人……”

燕荔陽說著說著,臉色突地一變。

闕清月目光也看向他。

兩人對視,突然燕荔陽站了起來,又看向桌上的三碗水。

“不好,是靈泉的靈氣,掩蓋了煞氣,那汙濁的紅氣,是血色煞氣。”

“這世間,唯有靈氣可以遮住煞氣,讓人查探不出跟腳!哎呀,壞了。”燕荔陽道。

“這山中有煞氣,難道,這裡就是賀圖當年戰敗的那座山?”他被闕清月一提醒,震驚道。

不會吧?怎麼會這麼巧?

這句話一出,不說,震驚地站起身的燕荔陽,就是東方青楓,也起身了。

劉司晨聽得頭皮都麻了,他都麻了。

怎麼?又是煞氣?還是幾百年前的賀圖?

天啊,賀圖之名,可是與當年大聶的天威大將齊名。

要知道,當年天威大將奉命攻打西豐,是因西豐換了新主,不過年方十六,治國毫無經驗,本以為趁其治國不力,全力攻打之下,那年輕帝王必定手足無措,出其不意拿下西豐,可是六年啊,幾乎以雙敗之局慘勝,就是因為,西豐,有賀圖這員大將。

這位大統領乃是將中霸王,手下有八百名神將,將西豐守得像鐵桶一般。

還是當年大聶國力雄厚,人多錢多,耗得起,生生將西豐以人對人地耗死。

這個地方,也是當年大聶君主心中的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之後一十年不敢有任何動作,西邊快沒

兵了啊,那一戰不知死了多少人,就像一塊咬不碎的骨頭,就算生啃下來,嘴巴也鮮血淋漓。

元櫻看著他們的神色,又看向坐在那裡的祖宗。

這是什麼意思啊?

闕清月揣著手,望著石台,又看向那碗裡的水,她道:“那這水,喝了會如何?”言罷,望向燕荔陽。

燕荔陽臉色更難看了,“不能喝,這水有煞氣,不能喝!??[]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話音剛落。

山上就響起了一片慘叫聲。

“疼死我了。”

“這水裡有毒,嘔……”

“王寶庫,你竟然害我們!”

“救救我……”

山上所有當場喝過靈泉水的人,滾倒在地,全身漲痛,不久便吐起血來。

王寶庫驚得手裡的玉玩都掉在了地上。

“周,周道長,這這是怎麼回事?這泉水,這泉水有毒?”他望向身邊毫無反應的周道長。

周道長笑看著如此景象,“這水,沒有毒。”

“那那他們怎麼會?”王寶庫愛財,但也沒想殺人啊,若這麼多人死了,這出了事,算他頭上,怎麼辦?他慌了。

“水沒有毒,但有煞氣,黃泉煞入體,就要淪為黃泉鬼!”說罷,他的手一穿。

身邊的王寶庫整個人身,被一隻手掌穿過,他噴出了一口血,看向周道長,用力抬起手指,指著他:“你……為什……”然後軟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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