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共白頭(2 / 2)

但他,願舍棄自己,隻為救一人,他不顧身上的傷,拔,出天斬刀,衝向文竹君。

“蛟龍出!”那頭被他鎖在他體內的蛟龍,再次衝出體外。

他同歸於儘之勢,衝向滅世,一道綠光與一道白光,瞬間撞在了一起。

……

管家見闕清月站在門前,望著皇城⑩⑩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遲遲不進府,他勸道:“闕姑娘,殿下不會有事的,你先進府吧,屋子裡暖和,外麵太冷了,彆凍著了。”

闕清月這才“嗯”了一聲,捏著披風轉過身,正要隨管家離開。

皇城那邊,突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響聲,加雜著龍鳴聲,隻見皇城上空,一條青蛟在綠雲中一閃而逝,接著,整個文英殿,坍塌了。

那一道劇烈的撞擊,連同皇城門口的劉司晨與鹿二七,也遭了殃,光是衝擊之力,便衝得他們摔出去百米遠。

摔得連吐二口血。

這蛟,這氣,分外的熟悉。

闕清月立即轉回身,急急望向皇城,那是東方青楓,白光是東方青楓的龍斬刀,那蛟龍,是他身上的那條煞龍。

他,又使出了這招同歸於儘。

這道撞擊的風,四處散開時,到達王府時,沒有那麼大的衝擊,卻也是一股淩冽的寒風,吹得人頭發亂舞,身袂飄飄,所有人都在躲避這道寒風。

闕清月卻站在風中,眼中有淚,她知道,他不在了。

因為滅世,並沒有消失。

皇城之上,數之不儘的二煞,如黑霧一般,衝向皇城,衝向皇城之外,衝向四麵八方。

因為數量太多,煞氣充斥天地間,整片天空都不再光明,天地間所有景物,都籠罩上了一道幽冥綠氣,皇城內外,開始傳來慘叫聲。

幾瞬間,京城中,遍地殘破肢體,到處都是,如同人間地獄……

元櫻飛快地跑到闕清月旁邊,擋在她前麵,管家和小廝見到此景,已經嚇得坐倒在地。

闕清月她推開元櫻,望著眼前的一切。

她知道,終於來了。

從她出生,十七年間,她曾無數次望著天空,想過,她是為何而生,為什麼會是彆人的轉世,既然轉生,那她第二次來到這世間,是要她做什麼?彆人有天命,那她的天命,又該如何呢?

在此時,她終於明白,她身具月盤,積累功德,逆天改命,這些種種,原來,皆是為了這一時,這一刻。

這,便是她這一世的天命。

滅世一出,大聶百姓,會死,她的族人,會死,她的愛人,會死,她認識的所有人,鹿二七,劉司晨,元櫻,都會死。

闕清月或許會為了這天地間的生靈,犧牲自己一人,可在這時,這一刻,她不是為天地生靈,她是為她朋友,為族人,為所有她認識的人。

更是為了,她愛的人。

為他一人,她願意救這一城,一國,一世。

她轉動了月盤,到了功德五十萬大關,月盤的第四輪,終於動了,這也是人間界能轉動的極限,剩下的,便不是人間界凡人之身,能轉動的了。

當月盤轉動的那刻,功德瘋狂抽取,但五十萬功德,不夠,闕清月滿頭的黑發,瞬間如雪一般,變白了。

天地顛倒,時光倒流。

這就月盤的第

四輪,時間逆轉。

無數的人◇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由死轉生,血染的街道,恢複整潔,倒塌的皇城,全部複原,劉司晨與鹿二七從百米外,瞬間回到皇城門口。

天空之上,滾滾黑霧全部消失,露出了上空的光亮。

而皇城中。

原本與滅世同歸於儘的東方青楓,一個恍惚間,他重新,再一次,站在了文嬰帝的身邊。

書房的地上,仍然躺著老七的屍體。

文嬰帝嘴角有血,他苦苦哀求,“……楓兒L,父皇這一生,曾做了很多錯事,父皇亦悔恨過,但做得最正確的事,就是當年,保住了你母親,將你生下來,楓兒L,父皇快不行了,他就要吞了我的命格,成就滅世,你快殺了我,快啊!”

“我就算現在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了,我根本控製不住那煞物,楓兒L,拔,出你的刀,將它插進我的胸口,將它連同我,一起,殺死。大聶,不能毀在我的手裡,我文嬰君,就算有天大的過錯,但我不背這滅國之禍,楓兒L,拔刀,拔刀!”

東方青楓閉上了眼睛,手中白光一閃,一柄雪白刀刃,毫無遲疑,麵對麵地穿進了文嬰帝的胸口。

文嬰帝悶哼一聲,倒在他肩上,他的下巴放在了他最愛的兒L子,寬闊的肩膀上,他笑了,“楓兒L,若再來一次,朕絕不會,讓你和你娘,去蟠龍山……”

最後的莊字沒有說出來,文嬰帝便閉上了眼睛,連同他身體裡滅世,一同死去,死的時候,還能聽到文竹君那不甘的怒吼。

東方青楓手微抖地握著刀柄,他輕輕地鬆開,手環住父皇的肩,“父皇!”眼淚,落下來。

他聽到了一道聲音。

“哈哈哈,東方青楓,你的心境破了!我以為我要等十年八年才會有機會,沒想到,才幾天你就不行了,哈哈哈,你竟然親手殺死了你的父親,這殺父之感,滋味如何啊?你的刀,正插在父親的胸口上,你可有一絲痛苦啊,不,東方青楓,你不必開口,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痛苦,你若不痛苦,我又怎麼會出來,哈哈哈……”

一條黑龍在東方青楓體內肆虐,仿佛出寵的鳥。

“唔”東方青楓口中,溢出血來,但他很快穩住心神,將父親放到了地上。

他知道,他其實已經死了,死在滅世的手中,可他又活了,這世間,唯一能做到死而複生,逆轉生死的人,隻有她一個。

隻有她一人。

她來了,她就在城內。

白衣,可這不是黃泉,不是天災,這是滅世,她用了什麼代價,扭轉了時空,白衣!

他將最珍惜的斬龍刀,留在了父親的身上,轉身踉蹌地衝出皇宮。

……

時光回轉,元櫻從王府裡衝出來,她見到了祖宗,剛才還一頭秀麗黑發,瞬間變白,一口血吐了出來,在倒在地上前。

被衝過來的元櫻接住,“祖宗,祖宗!你怎麼,頭發……嗚。”

闕清月靠在元櫻肩上,看著她,聲如蚊蚋道:“帶

我走,不要,不要回闕氏。”她不想族人擔心。

元櫻看著祖宗的樣子,眼淚鼻涕一起流下來,她哽咽道:“好,好,元櫻帶你走,祖宗,要要去哪兒L。”

闕清月目光渙散,她用力地看著遠方:“找一處,沒有人,山青水秀的地方,有河,有樹。”

“好,好。”元櫻點頭答應:“祖宗說什麼,元櫻就應什麼。”

說著,她將祖宗背了起來,背到了車上,不理管家的呼喚,坐上馬車,抹去眼淚,拿著馬鞭狠狠地抽向馬,“駕!”

一夜過去,天亮了。

昨日的一切,像做了一場惡夢,大聶普通百姓,將昨日那一幕,當做一場夢,不願再想起。

畢竟,第二日太陽升起,又是忙碌的一天。

也有很多門派中人,清楚的知道,昨日,滅世降世,大聶滅亡之際,有一高人,逆轉了時間,保住了大聶王朝,救了他們所有人。

這種世間傳說的神通,流傳下來的,寥寥無幾,最有名望的,是闕氏的先祖,闕朝歌五百年前施展過,但據說,闕朝歌施展過後,便離世了,闕朝歌已死去五百年,但她有轉世之身,便是闕氏如今的那位轉世祖,闕清月。

一日間,無數名門正派的人登門拜訪,卻未見到那位轉世祖,隻見到了那位闕氏族長,以及全族上下的族人,他們眼睛都是腫的,怒瞪著他們。

這些人親眼所見,無數族人,跪拜在祠堂裡,整夜為祖宗祈福,磕頭,隻求祖宗歸宗。

可是,祖宗沒有回來,一直沒有回來,再也沒有回來。

白衣從此消失了,元櫻,亦不見了。

闕世的轉世祖可能凶多吉少傳言,流傳出去,無數道門中人,玄門中人為感謝她,向闕門送上救命禮,通通被闕金寶丟出門外。

他不要錢,他要白衣回來,白衣沒有死。

郊外的一處小山,山中有一條小河。

旁邊是一間空置的獵人草屋,草屋前,一棵乾枯的樹下,有把簡陋的搖椅。

一白發女子,躺在搖椅上,身下墊著錦被,身上蓋著厚厚的披風。

白櫻取了火烤熱的饅頭,她跪在搖椅邊,抖著唇道:“祖宗,你,你就吃點饅頭吧,你已經一夜沒吃東西了。”

“祖宗,外麵那麼冷,這河水都凍住了,沒什麼好看的,我們不看了吧,回屋裡好不好,我升火,暖和。”

“嗚嗚,祖宗,我背你去找大夫吧,我去找東方青楓,讓他找禦醫給你看看,好不好?”元櫻幾乎祈求地蹲在搖椅邊小聲地說。

祖宗終於動了動,她沒有回答任何一個問題,隻是虛弱地開口:“元櫻。”

元櫻邊哭邊將耳湊近她,“祖宗,你想說什麼,你說。”

“給我梳梳頭吧。”

“好,好!”元櫻哽咽地從懷裡掏出玉梳子,像往常一樣,給祖宗梳頭發,可是以往一頭柔軟的黑發,現在卻是一頭銀發,她握都不敢握。

握在手中,手都是抖

的,元櫻就算再傻,也知道,祖宗這是,這是傷了壽命,壽命將儘了。

梳了多久,她就哭了多久,待梳好了頭發。

她蹲在自己做的簡陋的搖椅旁,仰著頭看著祖宗。

闕清月臉上毫無血色,嘴唇發白,隻有唇間有一抹紅,唯有眼神還算清亮,她望著那條不會流動的小河。

是她說,要看河水,元櫻才做了搖椅背她出來。

可是,沒有河水,隻有冰。

若是春天就好了。

“元櫻。”

“嗚,嗯。”

“原來,我能活一百二十歲呢?”到了如今,闕清月方知道,為什麼月盤周圍會有閃爍的星星,早年無聊得很,她還數過,是一百二十顆,現在,一顆也無了。

她壽命走到了儘頭,看著靈台暴漲五百萬功德海,一眼望去,無邊無際。

可真是,功德無量啊。

可,她就要死了,就要與這世間,緣儘於此。

她的使命,她此生的天命,已經完成。

“祖宗,一定會,會長命百歲嗚。”

元櫻難過地低下頭,可是從今日之後,再也無人會摸她的頭發,喚她元櫻,莫哭。

“元櫻,莫哭。”

“我們,終會相見的。”

很遠的地方,傳來鞭炮的響聲,今日,是歲首,本應該在族裡吃糕餅。

不知何時,雪,從空中落下來。

下雪了。

闕清月望著天上雪,想起了,上一次大雪的情景,她的手,艱難地轉了最後一次扳指,“天上雪,馬上人。”

還有扳指內,他最真心的祝福:長命百命,福壽綿長

“告訴他,我走了,不後悔。”

說完,她閉上了眼睛。

從此再也沒有聲音。

“祖宗!啊!”元櫻跪在地上,抱著這個從小看著她長大的人,陪著她長大的人,教她長大的人,在無人的山中,嚎啕大哭。

這時,從山頂,下來一人,在聽到元櫻的嚎啕哭聲時,他腳下一趔趄,差點摔了一跤。

“哈哈,東方青楓,你愛的人,她死了,你竟然連她最後一麵都沒見著,好可憐啊,東方青楓,最後一個愛你的人,也離你遠去了,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過就把命給我吧。”

東方青楓穩住自己,置若罔聞地向河邊而去。

河邊,他與白衣,有過許多回憶,他為她捉過蟲,掏過鳥屎,趕過馬蜂,她曾氣不過,追著他打,二人繞著河邊跑,此間種種,皆仿若昨日。

他走到元櫻背後,盯著搖椅上的人看,一把推開元櫻,他伸手握住白衣的手腕,許久,才放下。

他平靜地道:“你哭什麼?誰說她死了,她還活著,你去找鹿二七,他手中有一顆宮裡的秘藥,九轉還魂丹,能救她,你去取來。”

元櫻聽到後,當即從地上爬起來:“真的?真的?我馬上去,我去。”說著,連鹿二七在

哪兒L都沒問,便衝了出去。

元櫻一走,東方青楓才緩緩地會倒搖椅旁邊,他轉頭看著仿佛在搖椅上睡著的人。

她還是那麼迷人,白發,絲毫沒有影響她的容顏,隻會襯得她仿佛如謫仙一般。

雪,越下越大,紛紛揚揚地落下來。

他靠著她,望著溪麵,自言自語:“上一次下雪,我送你入京,這一次,又是這樣的雪,我卻要送你離開,白衣……”

他眼圈紅了,“你一直在信中,勸我,將來要做個好皇帝,要保大聶江山,嗬嗬,我從來不想做皇帝,我也從不在意這大聶江山,但你讓我做,我為你,願意去做,儘我之力,保這大聶江山。”

“可白衣,你卻離我而去,你不守誓言,說要做我的國師,沒了你,這皇帝,我要它何用,這天下,這江山,又與我何乾?”

“若可以換,我願用這一切,換你歸來。”

體內的煞龍,已從青色,變化為黑色,它馬上就要再次由蛟過龍門,化龍飛天,它狂笑:“哈哈哈,東方青楓,你的心境漏了,父皇被你親手殺死,如今,心愛的人也死在你麵前,你還堅持什麼呢,把命給我吧,全了,一切就都了結了,一切痛苦就都沒有了……”

東方青楓仿若未聞。

他道:“白衣,你總跟我說功德,讓我積累功德,我知道,你的功德比我多得多,你想讓我也跟你一樣多,嗬嗬,才會讓做那大聶國君,可你不知,功德對我而言,這有何難?”

他咽下喉間一口血:“你隻知,做皇帝,能積累百年功,你卻不知,還有一種,更快積累功德的方法……”

青龍在他身體瘋狂肆虐,它似乎終於明白東方青楓要乾什麼,它吼叫,它狂舞,不斷地摧殘著這具身體,摧殘著東方青楓的意誌:“東方青楓,你敢,你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東方青楓任它肆虐自己。

毫不反抗,整個人已如風中燭火。

他伸手,小心地將搖椅上的人,將那一頭銀發靠到自己肩膀上,讓她倚著自己,就像睡著了一樣。

“那西豐主君要吞噬父皇命格,進階滅世,可我又何嘗不是呢,我體內的蛟龍,化龍之時,又何嘗不是另一滅世,嗬,我若一日滅掉兩滅世,白衣,你說,我這算不算功德無量啊?”

“你敢,東方青楓,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我有何不敢呢?父皇被我親手殺死,白衣,也離我而去。”

他摟著人,用這雙眼晴,替她看這最後一眼天地,最後一眼人間山河,最後看一眼,這場揚揚撒撒的冬雪。

“山河遠闊,人間煙火,可惜,無一是你。”

說完,他的手便猛地向胸口一拍,將整顆心脈震碎。

血,從他嘴角湧出來。

“嗬嗬,他,朝若是,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頭。

說完,東方青楓環抱著人,無聲地垂首。

雪落不斷地落在兩人身上,很快,便積

了一層,無人撫去那雪花。

直到元櫻找到一路趕來的劉司晨和鹿二七,向他討要那九轉還魂丹,才知道,根本就沒有什麼九轉還魂丹。

鹿二七突地一句:糟了!快回去!”

待到二人來到茅草屋的枯樹下,遠遠看到,二人靠在一起,一動不動地坐在河邊。

周圍,白茫茫的一片。

元櫻瘋了一樣,衝了過去,一下子跪倒在地,嚎啕哭泣。

一聲“祖宗!”久久回蕩在山林之中。

劉司晨亦連滾帶爬地撲了過去:“殿下,殿下!嗚嗚,殿下!”

鹿二七站在那裡,扇子緩緩從他手中掉落雪中。

這場雪,下了一天一夜,離開了很多人,他們再也沒有回來。

……

七皇子慘死,九皇子疑似殺了文嬰帝後失蹤,最終,五皇子聶庭登上皇位,繼續大量製煞,兩年後,被人煞反噬,刺死宮中。

九大鎮守史借此帶兵謀反,各方勢力趁機崛起,朝代更迭,國號輪換,戰亂不斷,煞物橫行。

二十年後,一隱世族人出山,族人中一年輕男子,名為李元,自小胸懷大誌,要帶領族人下山打天下,立誌當皇帝,二十年後,他以平民之身,結交天下豪傑,以仁義之心立世,無數英雄追隨於他,終建立新的王朝,改國號為元清。

李元登基後,一手扶持闕氏,元清王朝出了五代國師,皆出自闕氏,元清帝常說,他的恩人,就出自闕氏,國號元清中的清,便取自恩人名字中的一字,以紀念恩人的恩情。

至於什麼恩情,說起來,不過是當年恩人無意間來到他們族中,走時,留下了一袋金豆,他帶著族人下山撞蕩,什麼也不懂,若不是那袋金豆,他們恐怕沒飯吃,沒地方住,要淪為乞丐,何談天下,談誌向,這不是大恩是什麼?

不過也有族裡人說,元清帝自小就喜歡跑去祠堂看那位恩人畫像,最喜歡族人說起恩人往事,還說,他出生時,恩人還見過他。

恩人的畫像,氣質迷人,容貌清美,元清帝登基後,每日都要看上一遍,喜愛異常,連後宮的嬪妃,氣質上都有二分神似,皆是懶洋洋。

得李元庇護重用,太悟闕門自此綿延千年,族人福??不絕。

祖宗走後,元櫻再未下過山,一直住在山上為祖宗守陵,鹿二七下山七年,收了不少徒弟,完成了黃老門掌門的遺願,後來他將掌門之位傳下去,收拾一番,也跑去山裡,與元櫻一同守著。

劉司晨每隔二年,會上山與二人重聚,戰亂十年後,不知去向,不知生死。

國師闕天佑活到一百零八歲,才與世長辭,闕氏族長闕金寶,在戰亂時,為保族人與產業心力交瘁,撐到二十年後,闕氏又出了一位國師,他才大笑二聲,一聲不負先祖,閉目離世。

東方青楓與闕清月的陵墓,並排在一起,立在溪邊樹下,麵朝溪流,背靠青山,每年春夏秋冬,景色變換,風景獨好,若祖宗還活著,看了定會喜歡。

元櫻每日都會清掃陵墓,換水換吃食,五十年後,鹿二七先行離世,她又獨自生活二年,一日清晨,白發蒼蒼的元櫻,打掃完墓後,她對著祖宗石碑,跪下嗑了二個頭。

“祖宗,元櫻再不能陪伴你了,元櫻去了。”說完,倒在了陵墓前。

十年,百年,千年過去,此地,化為塵土,再無痕跡。

也許無人再記得他們是誰,但山河依舊,春暖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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