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算了吧,這樣就挺好的,他們相柳還是適合散養。
澤田弘樹其實挺想去他家做客的,汐汐總不能一直都在任務世界裡逛來逛去,有魔法娃娃幫忙擋一擋也不行,她隻能隔兩天來一次,多數時間都得待在世界外側,用老方法和她的小朋友聊天。
小朋友表示不太開心,冷冰冰的網絡怎麼能和軟乎乎的棉花娃娃相提並論呢?而且網絡上的汐汐和他聊著聊著,就會和諾亞方舟手牽著手跑出去玩了。
不能在網絡世界跑來跑去的人類幼崽:不開心,垮起一張嬰兒肥的小臉.jpg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是在合約上就已經明文規定好了的,大家都是打工人,要遵守規則啊。
還好有堅村忠彬這個離患上PTSD隻差一點點的老父親吸引了澤田弘樹的注意力,某方麵已經很可靠的小男孩承擔起了照顧老父親脆弱心靈的重擔,父子倆互相治愈,生活日常也挺溫馨可樂的。
澤田弘樹想來相柳京家裡做客,相柳京卻不敢讓他過來。
他的住所裡已經有了安室透留下的竊聽器和迷你監視器,數量不多,但樓上樓下都有。
透子,一個新時代法外狂徒。
還是持證的那種。
相柳京:可怕。
……
安室透也覺得藤原今可怕。
他已經知道琴酒也在查這個人了,彆管他是怎麼知道琴酒在偷偷查人的,幾番確定下來,他把琴酒要查的人和藤原今掛上了等號。
在琴酒的夢裡,他沒有看見魔法師的臉,就連性彆都不能明確地確定是男是女,他唯一能確定且成為查找線索的,隻有那人左耳的耳飾。
琴酒清晰地記得,那是一顆異形的紅寶石,品質頂級,全世界不說獨一無二,也是少之又少。
他以左耳佩戴著異形紅寶石耳飾為線索,把美國能夠提供準確情報的地方全逛了一遍。
親自去,去了半個月。
雖然他接了一個任務做掩飾,但還是被時刻關注著他一舉一動的安室透發現了。
左耳佩戴著異形紅寶石耳飾……
這個特征太明顯了。
相當於直接用一個大大的箭頭指向了他剛剛才調查完,正要放心歸檔於安全人士的藤原今。
琴酒在找藤原今,還是以這樣隱秘的手段,特意避著組織。
他為什麼要找藤原今?
藤原今有什麼特彆之處能夠讓琴酒如此重視?
安室透再次調出藤原今的檔案資料,逐字逐句,恨不得用放大鏡來看。
汐汐給相柳京安排的身份天·衣·無縫,為了防止調查他的人直接黑進官方係統一探真假,她直接把搭檔的國籍掛在了隔壁東方大國。
在“藤原今”到達東京之前,霓虹是沒有這個人的任何資料的,要查,那就得去隔壁東方大國查。
那就去查?
不好意思,隔壁東方大國現在正處於嚴打期間呢。
黑進去?
你當人家的官方係統和霓虹一樣脆皮嗎?
找賣情報的人?
人家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裡還有閒心做什麼生意啊?
所以安室透對藤原今的了解全部來自於藤原今自己上交的簡介和個人信息登記。
這些資料通篇隻有一句話——
我是普通人。
安室透:……
安室透表示這誰信啊!
一個普通人至於讓琴酒這麼大費周章地親自偷偷去查?!
一個普通人會對他露出……唔,說不定是真的認錯了,那個國家的外國人還是很多的,沒準藤原今真的遇到過和他長得像的人,一時間晃了神也是正常的。
後者可以放下不談,那麼前者就不是能夠輕易用誤會解釋得了的了。
琴酒相當謹慎,安室透不敢多去調查他的行蹤,這個家夥可是會因為僅僅隻是懷疑你,就把槍·頂在你頭上,隨時都有可能扣動扳機的狠人。
於是就有了這些竊聽器和迷你監視器。
不經房主允許潛入私宅什麼的,安室透已經做得很熟練了,他特意挑在藤原今去帝丹小學上班的時候。
藤原今的住所位於米花町的邊緣,這個住宅區最大的特點和優勢就是交通便利和房價便宜,交通便利可以用要上班來解釋,那房價便宜呢?他所佩戴的紅寶石耳飾隨隨便便就能買下銀座一棟高級住宅,在帝丹小學附近找房子不是更好?為什麼非要選擇這裡?是因為個人意願,還是因為彆的不能說的原因?
相柳京:因為米花町有死神,住進去會變得不幸。
打扮低調的安室透輕車熟路地避開了所有人和監控,翻進藤原今的住宅。
出乎意料的,裡麵非常乾淨,什麼都沒有,裡裡外外就和房主本人的資料一樣,透著兩個大寫的“普通”。
他甚至沒有過多的娛樂生活。
在書房找了兩遍,也隻能找到幾本時興小說和一大摞教師教材的安室透略感無力,他環視四周,委實是找不到彆的東西了。
於是他轉戰臥室。
臥室裡更簡潔,床、衣櫃、地毯、簡易書桌,入眼的大件就隻有這幾樣,他戴著手套和口罩,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得出和書房一樣的結果——這是一間普通男性的臥室,裡麵沒有任何秘密。
但是這怎麼可能?!
他可是琴酒要找的人!
難道是他會意錯了人?
……不可能。
光是左耳佩戴著異形紅寶石耳飾這一個特征,就足以鎖定人選了。
而且藤原今到達東京的時間也很巧,恰好是琴酒開始找人的之前,前後不過一天的差距。
這太巧了。
這時,一無所獲的安室透發現了上了鎖的地下室,他的直覺告訴告訴他,裡麵有非常危險的東西。
謹慎的金發男人從身後摸出手·槍,打開保險,刻意放輕放緩自己的腳步,一點一點地接近地下室的大門。
開鎖花了他一點時間。
吱呀——
地下室的門發出了滿是陳舊的聲音,台階一直向下,暗淡的光隻照亮了最前方的幾個台階,下方一片漆黑。
安室透莫名感到了恐懼。
這不正常,比這更加危險萬分的場麵他都已經經曆過了,怎麼會莫名地對一個黑暗的地下室產生恐懼?
他淺淺地吸了一口氣,憋住呼吸,摸著黑走了下去。
地下室內,一個被施加了不可見魔法的空間魔法陣正在緩緩轉動,魔法陣內是一頭吃飽喝足正在小憩的龐大骨龍。
啪嗒。
安室透走到了底,他一手舉著槍,一手摸出手機,擊中全部注意力,判斷著這個空間內是否隻有他一個人。
隨後,他按亮了手機屏幕,微弱的光勉強照亮了半間地下室。
裡麵什麼都沒有,隻有幾個明顯裝著平時不常用的東西的紙箱,地上甚至還有一層淺淺的灰。
安室透不死心地把地下室轉了一圈,他帶著懷疑人生的表情從地下室走上來,將門上的鎖恢複到原封不動的程度,然後熟練地在各個隱蔽的位置裝上了竊聽器和迷你監控器。
他原路返回。
這一趟可謂是一無所獲,還倒把他的心態搞了。
縱使一個人再怎麼會偽裝,當他回到僅有他自己的住所時,多多少少都會顯露出幾分真實來,怎麼偏偏到了藤原今這裡就不管用了?他家裡真的是什麼都沒有。
如果不是安室透確定琴酒要找的人八成以上就是他,這位身經百戰心思敏銳的公安頭子都快要懷疑是不是自己最近睡得太少了,腦子出了問題?
說起睡眠……
安室透停在一條狹窄的小巷裡,四下無人,他抿著嘴唇靠在牆上,終於顯露出了一兩分真實的疲憊。
他最近一直都在做夢,夢見他的同期們,夢見他們……死去的場景。
是他太累了的緣故嗎?
明明以前都不怎麼做夢的。
安室透捏了捏眉心,重新打起精神。
他告訴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
回到家裡發現這些竊聽器和迷你監視器的相柳京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安室透好歹沒有在他的臥室和衛生間裡裝竊聽器和迷你監視器。
汐汐評價:“四舍五入一下,透子還是一個有良心的好人。”
相柳京平靜地嗬了一聲:“那是他還不確定我和黑衣組織有關係,等到琴酒和我見麵了,你看他裝不裝。”
在黑衣組織臥底那麼多年,安室透多多少少染上了那麼一點兒黑,具體表現為他私闖民宅如入無人之地,黑彆人的係統黑得輕車熟路,就像打開自己的電腦一樣自在。
汐汐:……
汐汐重新評價:“透子已經是一個優秀的新時代法外狂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