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京輕輕眯起眼睛,問題不大,是真的也好。
琴酒和小泉紅子相遇的可能性雖然無限趨近於零,但誰又能保證,有一天幫助工藤新一的黑羽快鬥不會撞到琴酒手裡?喜歡的人遭遇了危險,小泉紅子坐視不理的可能性很小。
萬一那會兒他還沒有結束任務,仍然在這個世界裡,謊言被拆穿,琴酒這條線雖說不會廢,甚至會變得越發緊密,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一係列的追殺和麻煩。
他不喜歡,那樣很煩。
金紅異瞳的大魔法師在短暫的驚訝後恢複了一開始的淡漠模樣,禁魔體質雖然稀有,但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至少對他而言是這樣的。
出於幼時所受到的良好家庭教育,他還是提醒了這個男人幾句:“你很聰明,想必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勉強當做一次善緣,我必須告訴你——你的體質很稀有,可以免疫所有攻擊性魔法。但魔法並不隻有攻擊性的類彆,其他性質的魔法一樣可以對你產生作用,保護好你自己吧,不是所有魔法師都會如我一般,對你的特殊僅是驚歎。”
他看向琴酒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這位已經幾百歲高齡的大魔法師輕易地看透了男人的心思,如同教導新魔法界那些年幼的魔法師般,比起警告,更像是對學生的循循教誨:“像今日這樣莽撞的見麵,日後就不要再有了,隨意踏足未知的領域,是一件異常危險的事情。”
得知自己居然有著這樣特殊的體質,琴酒眼中流露出了幾分驚異。
禁魔體質嗎?
這是個好消息,也是個壞消息。
好在他不用擔心自己哪一天倒黴地死於神秘側的隱秘對抗,死亡僅被定義為一條倒黴的池魚。
壞在眼前的魔法師明確地告知了他的特殊特質很可能會引來一些邪惡魔法師的注意,最壞的結果就是淪為對方的試驗品。
就像組織裡的那些,任人宰割,引頸就戮。
琴酒心裡翻湧起一股戾氣,真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他一定會相反設法殺了對方。
不過他還是比較幸運的,遇到的第一個魔法師居然這麼的……溫柔?
對,出乎琴酒預料的溫柔。
又是出手救了他,又是好言相告,不是溫柔又是什麼?
……稍微有點意外。
他還以為這一趟會徒勞而返,甚至有可能激怒這個魔法師,沒想到對方一點都不在意他用了什麼辦法查到了自己的行蹤,反而還很善意地告知了他這樣重要的消息。
既然如此,他是否可以大膽一些?
琴酒斂去眼底的神色,對眼前這位直視著自己,仿佛自己看穿了一切的魔法師說道:“在這個普通的世界,我的命很貴,我不想欠人情,閣下救了我,我總要儘力回報一二的。”
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山田秀介,“不如……我就替閣下處理他?”
這話說得很巧妙,像是幫忙處理了這個人,他們之間的救命恩情就能一筆勾銷了似的。
乍一聽,是很符合琴酒風格的話。
可在場的兩個人都知道,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就一筆勾銷了。
人情是還不清的,尤其是救命恩情這種分量十足的人情,如果是普通人救了琴酒,這個人不死就已經是琴酒最好的報答了。
但現在救了他的人是一個看起來就很能打,且明顯身居高位多年的魔法師,這要怎麼回報?
相柳京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故作無奈地搖搖頭:“不用,這並不是什麼大事,等他醒了,我的麻煩也就消失了。”
隻要山田秀介腦子沒什麼大病,醒來後的他就會意識到自己的殺人舉動已經暴露了,他要麼從此以後夾起尾巴乖乖做人,要麼回去後立刻辭職,遠遠地避開“藤原今”。
如果他不想坐牢的話。
“而你……”
魔法師眼底閃過一絲苦惱:“我救你隻是順手罷了,還人情什麼的……”
琴酒堅持地直視著他。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終究是比較心軟的魔法師先敗下陣來:“算了,隨你吧,不要打擾到我來之不易的普通生活就好。”
“自然。”目的達成的琴酒抬手壓著帽子,向他輕輕一點頭,側身讓開了一條路。
這個動作就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中原中也,拋開身高不談,迎麵而來的黑手黨風範什麼的,讓相柳京對他的好感值又增加了一些。
兩人誰也沒有去管五體投地趴在洗手間地板上的山田秀介,相柳京甚至在走出洗手間的時候,惡作劇似的給這裡降下了一個忽略魔法。
想殺他?
那就多呼吸一會兒洗手間馥鬱的“芬芳”吧,畢竟他也不是什麼魔鬼。
長發男人心情很好地走了。
琴酒等了一會兒才走出洗手間,去往的方向和相柳京完全相反。
行至兩個園區交界的假山時,他腳步一頓,本來還十分愉快的心情瞬間降到了冰點,聲音冷得令人發顫:“出來!”
假山後傳來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一個金發的黑皮男人背著手走出來,臉上掛著令琴酒十分火大的笑容:“嗨,琴酒,真巧啊,我們居然在這裡也能遇到。”
為了向名為藤原今的魔法師表示自己前來的誠意,琴酒沒有帶上他心愛的伯·萊·塔,身上隻有一把匕首。
但沒有關係,他的眼神足以將這個男人切成十八塊。
Top killer冷笑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對方擲出原本彆在腰的鋒利匕首:“波本!”
叮。
安室透飛速側過身,匕首直直地沒入了假山連接的縫隙中,隻留下了漆黑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