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在每個人的心中蔓延,黑暗使他們迫切地需要光明,唯一還亮著的水族館仿佛成了暴雨海嘯中最後的浮木。
【終焉魔法師·工藤新一】握住心愛少女的手,拉住朋友的手腕,於黑暗與洶湧人潮中,成為了駐留在原地的安全孤島。
他沉默地,為他的愛人和朋友豎立起一道無形的保護屏障,將一切危險全部隔絕在外。
四周的人在前進、奔跑、慌亂,隻有這裡……
毛利蘭借著從身邊快步流逝的微弱光芒,看向於黑暗中麵容模糊的黑發少年,他握著她的手,微涼的觸感給予了她充足的安全感。
新一就在她身邊,她無需驚慌,他會保護她。
……真好啊。
毛利蘭垂下眼簾,遮住了眼中的微紅。
鈴木園子也在短暫的驚慌後恢複平靜,她往拉住她手腕的黑發少年身邊靠了靠,發現周圍的人群沒有衝撞到一動不動的他們後,她稍稍鬆了一口氣,隨即皺起眉:“怎麼回事啊?一瞬間就全部停電了,隻剩下水族館那邊……欸,工藤,這也是公安那邊準備好的嗎?”
什麼情況啊?居然要在黑暗裡抓捕犯人嗎?
黑暗中看不清黑發少年的動作,隻傳來他冷靜輕柔的聲音:“啊,大概是失算了吧……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都在掌控中啦,隻要待在我身邊就好,不會有事的。”
毛利蘭問道:“新一,你不需要過去嗎?”
剛剛,你明明說過要趕去現場的……
黑發少年像是笑了一聲,那笑聲低沉又有磁性,令少女再次羞紅了耳朵:“沒關係,現在過去估計也用不上我了,還有那麼多人呢。”
毛利蘭心裡感覺有些怪異。
過去也用不上?還有那麼多人?
這好像……不應該是新一能說出來的話,如果是以前,他肯定已經……
少年的聲音再次傳來,打斷了毛利蘭心中剛剛浮現的猜疑:“這種情況,我放心不下蘭和園子,還是留下吧,那邊如果有需要,肯定是會給我打電話的。”
“!”
少女心中才冒出頭的猜疑像是被針戳中的泡泡,biu的一下消失了,隻剩下滿心的甜蜜。
啊……
是、是這樣啊。
“我們要過去嗎?”身邊有朋友,鈴木園子還是受不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周圍的恐慌也在影響著少女的心,“那邊好像要安全一點。”
正常人類都會在黑暗與光明中選擇後者,【終焉魔法師·工藤新一】已經習慣了黑暗,所以並不覺得待在黑暗裡有哪裡不適應。
更何況,現在離那個水族館越遠,才越安全。
但在愛人和朋友的選擇麵前,他的意願總是要往後推一推的。
“那我們也過去吧。”
他引導著兩個少女跟隨他的腳步:“彆害怕,我在這裡。”
少年低沉的聲音和模糊的背影真的很有安全感,就好像……隻要他在這裡,全世界的危險都不會衝破他的保護,傷到他身邊的人。
彆說是毛利蘭了,鈴木園子都有點臉紅。
這個工藤新一,明明之前還是一個令人火大的不解風情的直男,怎麼音訊全無地消失了一段時間後,就變得這麼撩人了呢?
鈴木大小姐合理懷疑,這家夥特意去進修過語言的藝術,以及如何成為一個優秀的男朋友。
如果真的是這樣……
她也能稍微放心一點地把她美麗善良又可愛的閨蜜交給他了。
最好一直保持啊,工藤新一。
……
“啊!”
吊艙的劇烈晃動將體型小的柯南甩了出去,緊接著的極速下降更是讓他什麼都抓不到,頭頂又是從上方掉下來的金屬塊。黑暗中,即便是開著夜視模式,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想要全部躲過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圍繞在他身邊的死靈烏鴉飛了上去,活人無法觸摸無法看見的亡靈生物將這個蜷縮在角落裡的小男孩團團圍住,從他頭頂掉落下來的金屬塊全部砸在了它們身上,又被蔓延開來的、比夜幕還要黝黑的死氣彈開。
那邊的風見裕也也享受著同樣的待遇。
在這樣凶險的情況下,兩人幾乎是無傷降落。
死靈烏鴉沒有較高的智慧,但它們能夠判斷危險,當黑暗侵襲而來的那一刻,停在安室透頭頂上的死靈烏鴉全部振翅飛了下來。
它們無視五個亡魂的阻攔,將準備摸黑拆除引爆器的安室透圈在了它們的保護圈內,令亡靈都要退避三舍的死氣更像是一個無死角的保護屏障般升騰起來。
這是它們的主人所下達的命令,在判斷當下情況為危險的時候,必須儘全力保護它們所注視跟隨的人類。
“等一下,鬆田!”
伊達航和諸伏景光一左一右拉住暴跳如雷,立馬又要強忍著恐懼衝上去的鬆田陣平,異口同聲地道:“它們在保護降穀/zero!”
鬆田陣平:“……哈?”
他定睛一看,果然,這些非常恐怖的東西居然真的是在保護他們的同期降穀零。
伊達航和諸伏景光放開了鉗製他的手,五個人臉上的表情同樣凝重。
娜塔莉後退了一步,躲到伊達航身後:“這些烏鴉究竟是什麼?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可怕……它們又為什麼要保護降穀先生?”
伊達航回身抱住他的未婚妻,輕輕地拍
了拍她的背:“彆怕,有我們在。”
這些烏鴉確實很可怕,之前那個樣子就很可怕了,現在變得更恐怖了。
就像是……
“……死神。”
萩原研二如臨大敵地看著這些圍著降穀零做出保護姿態的烏鴉,道:“就像是死神的前哨一樣……降穀這個家夥,究竟惹上了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