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七十二章(1 / 2)

“……給我打爆輪軸裡的炸彈!”

天空中, 盤旋在琴酒頭頂的死靈烏鴉傳來了直升機內的危險發言。

【終焉魔法師·工藤新一】腳步一頓,抬頭, 視線精準地鎖定了黑夜中近乎隱形的直升機, 穿過層層鋼鐵,看到了滿臉寫著生氣的琴酒。

謔,不愧是黑衣組織的Top killer, 路子夠野。

繼掃射東京塔後, 今天又來掃射東都水族館的摩天輪,這些高建築是命犯琴酒嗎?

“新一?”

半隻腳踏進燈光裡的毛利蘭忽然回頭,輕聲呼喚仍然站在黑暗裡,抬起頭不知道在看什麼的黑發少年。

少年隱沒在黑暗裡, 看不清全貌,甚至幾乎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毛利蘭心頭一跳, 緊緊握住他們相握的這隻手, 仿佛隻要這雙手不放開, 她就能牽住隱沒在黑暗裡, 隨時都可能會消失的少年。

現在很危險,但是沒有關係,她喜歡的人就在身邊, 她最好的朋友也在身邊, 為了他們,她可以什麼都不怕。

頭頂是凶狠的恐怖·分子在掃射摩天輪, 人們的尖叫聲連成一片,目之所及都是奔跑逃命的人們, 水族館的工作人員還要強忍著巨大的恐懼疏散人群, 本來是過來搶功勞的各方官方組織不得不在這樣的緊急關頭合作, 爭奪庫拉索被順位下降成為第二目標。

趁機搶人?

開什麼玩笑!頭頂就是架著機·槍·掃射的直升機, 哪個不要命了能衝進它的掃射範圍裡去搶人啊!?

說大話也要有個度,這種時候能把自己的命保住就不錯了!

前麵的水族館已經不能去了,它就像是飛蛾撲火中的那個燭台,明明光明意味著黑暗,此刻卻成了索命的深淵,人們慌亂地從光明中逃往黑暗處,逃向隱沒在黑暗裡的逃生通道。

鈴木園子嚇得臉都白了,她下意識地反手緊緊握住身邊人的手臂,頭頂是不斷掃射摩天輪的直升機,她抬頭隻能看見子彈擊穿金屬時產生的火光,以及深重的夜幕。

“工藤!這也是公安的預料之中嗎?!”

她已經被嚇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逃嗎?該往哪裡逃?

【終焉魔法師·工藤新一】收回看向天空的目光,重新聚焦在他心愛的少女身上,看了一會兒,他才回答鈴木園子的問題:“之前就說過了,應該是失算了,不過放心好了,不會出什麼大事的。”

他又一次重複道。

“不會出什麼大事?!”鈴木園子幾乎要尖叫了,“這叫不會出什麼大事?現在的犯罪分子都這麼囂張的嗎?”

她鬆開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頭頂黝黑的天幕,“那是直升機欸!我聽到了開·槍·的聲音,這種事情不是應該隻存在於電影裡嗎?!”

黑發少年不合時宜地笑出了聲:“東京塔不也被掃射過,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鈴木園子抓狂地跳了兩下腳:“真是的!你這家夥到底有沒有危機感啊?我們快跑啊!留在這裡才是最危險的吧!工藤笨蛋!”

她這幾句話幾乎是對著少年的耳朵在吼,明明應該被震得五官皺起的黑發少年卻是麵不改色:“不用擔心,園子,我在這裡,我身邊就是最安全的。”

他在這裡,那麼哪裡都是一樣的,隻要待在他身邊,哪怕是身處槍·林彈雨之中,他也不會讓流彈擦到她們的裙擺。

滿心焦急恐懼的鈴木園子奇異地被安撫了下來,她看向她的閨蜜,卻發現毛利蘭正定定地看著黑發少年,眼神滿是鄭重和認真。

【終焉魔法師·工藤新一】若有所覺,目光一轉,對上少女紫羅蘭一樣的溫柔眼眸,他輕

輕一笑:“怎麼了,蘭?”

毛利蘭定定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搖搖頭,說:“沒什麼,隻是覺得……新一似乎在這段時間裡經曆了很多,一定很累吧。”

黑發少年愣了愣,失笑:“雖然的確經曆了很多,但也沒有很累了,隻要一想到你們,我就渾身充滿了動力。”

他鄭重其事地看著兩個少女,仿佛是在宣誓一般:“你們就是我的後盾,隻要你們在,我就永遠不會失敗。”

死靈魔法師也是會感覺累的,不是身體層麵的累,而是精神層麵的疲憊。

“死亡黑潮”不停地侵蝕著魔法師的肉·體、精神和靈魂,【終焉魔法師·工藤新一】殺死了人類的自己,又封鎖了自己的靈魂,以亡靈之身對抗它,它就無法侵蝕他的肉·體和靈魂了。

隻剩下精神。

“死亡黑潮”吞沒了大半個裡世界,魔法師們必須進入被吞沒的範圍內,才能有效地對抗它。

在這範圍內,似乎連時間都被它一起吞噬了,本就漫長的時間被拉得無限長,不少魔法師都是被這樣的時間絕望所淹沒的。

【終焉魔法師·工藤新一】堅持了下去,他沒有被淹沒,但他偶爾也會感覺疲憊。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想起表世界裡的家人、愛人和朋友,升起的疲憊也就消失了。

表世界裡的家人、愛人和朋友始終是他的後盾,是他要拚儘一切守護的理想鄉,因為他們在,他才能像一台永動機一樣,不停地和“死亡黑潮”進行長達百年的拉鋸戰,並最終成為了勝利的那一方。

有時支撐起一個人信念的存在不一定要是那些神聖的至真至理,隻需要一盞燈,或者一顆糖,就足以讓他永遠前進在戰鬥的道路上了。

他自己如何都可以,隻要他的家人、愛人和朋友永遠好好的,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什、什麼嘛!”

鈴木園子很不好意思地彆過頭,小聲嘟囔:“你這家夥真是不得了,肯定是偷偷去進修過,專門回來騙小蘭的。”

連她都被說服了,小蘭就更加無法抵抗了。

確實,被喜歡的少年親口承認自己是他的後盾,毛利蘭根本無法抵抗,再次紅透了耳朵,非常羞澀地低下了頭。

就在這時,黑發少年輕輕動了動手,將兩個少女拉到他身後,黑暗與光明如此分明,仿佛將世界分成了兩半。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剛剛站定,就聽到前方傳來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塵煙裡,東都水族館的重磅推薦——摩天輪緩緩倒塌!

“那些孩子!”

兩個少女同時驚慌地大喊道:“孩子們還在上麵啊!”

黑發少年鬆開了她們的手,回身將她們往安全的黑暗裡又推了推。

逆著光的少年似乎是對她們笑了笑:“都說了不要擔心啦,有我在呢,我會把他們安全帶回來的,相信我吧,蘭,園子。”

他從風衣的另一個衣兜裡摸出了兩個禦守,放進了兩個少女的手中。

黑暗中看不清,那禦守上用著金色的絲線編織出了守護的圖案,密密麻麻,一如他想要保護她們的心。

“拿著它,不要回頭,一直走,你們會看到叔叔。”

他又推了推少女們的肩膀,示意她們朝前走:“去吧,我很快就會回來,帶著孩子們一起。”

黑發少年直視著心愛少女的眼睛:“相信我,蘭。”

毛利蘭握緊手中的禦守,含著淚點頭:“嗯!我相信你,新一!”

這是新一啊,他不會騙她的。

相信他!一定要相信他!

毛利蘭握住鈴木園子的手,兩個少女手牽著手,沒有回頭地,走入了安全的黑暗。

【終焉魔法師·工藤

新一】目送她們離開,於洶湧人潮中轉身,逆行,踏入刺目的光明中。

就如同那年尚且稚嫩的他披上已逝導師的黑袍,義無反顧地踏入了“死亡黑潮”。

……

摩天輪在倒塌,下方是人們此起彼伏的尖叫,安室透奔跑在不斷坍塌的“路”上,居然還分出了幾分注意力去想彆的事情。

他沒有受傷。

對,在這樣危險的境況下,他居然沒有受傷。

他從高處掉落,狠狠砸進塌陷皸裂的金屬裡,身上居然一點傷痕也沒有,甚至連疼痛都沒有朝他襲來。

這不可能,這不應該。

但它真實地發生了。

現實不是一場夢,那又會是什麼呢?

安室透不得不往非科學的方向去想了,因為現在的情況一點都不科學!

他怎麼可能不會受傷?!

他很確定自己身上沒有發生任何驚人的變化,更沒有在自己不記得的時候被組織拉去做了實驗,所以隻能是非科學的原因了。

是什麼?

是什麼!

懷著試探的心,安室透直接從摩天輪頂層飛身一躍,呼嘯的風吹得他眯起了眼睛,幾乎化為實質的風劈裡啪啦地打在他的臉上、腰間,這樣的疼痛清晰地傳遞到他的大腦中,令他的大腦更加清醒了幾分。

砰的一聲,他落到了摩天輪構架最中心的位置,順勢一滾,又繼續向前奔跑了起來。

他看到了不遠處的柯南。

他一邊加速,一邊抑製住心中的驚濤駭浪。

沒事。

從那麼高的地方,毫無防護準備地,幾乎是直挺挺地往下跳……按照常理,他起碼得折斷一條腿,可現實確實他一點事都沒有!

甚至連擦破皮的疼痛都沒有!

安室透頓時覺得後背發涼,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他身邊深沉地注視著他,又給與他不明意義的保護,而目的如何……隻能說是細思極恐。

他狠狠地一搖頭,加速追上了柯南。

彆去想!

現在彆去想!

先得想辦法把頭頂的直升機打下來!

他不去想了,把他臉上表情的變化全部看在眼裡的五人組卻開始討論起來了。

“我賭五十,這家夥肯定猜到了!”

鬆田陣平篤定道:“你們看,他冷汗都下來了!”

諸伏景光穿過鋼架,穩穩地飄在金發男人身後,聞言,無奈地說:“放過zero吧,鬆田,他被嚇得不輕呢。”

鬆田陣平哼了一聲,一個下沉,避開了幼馴染無時無刻不在進行的鎖喉攻擊,淩空給了他一個犀利的瞪視。

夠了啊你!雖然我理虧,但你不是更理虧嗎?你才是第一個死掉的家夥啊,混蛋!

萩原研二沒能成功鎖住幼馴染的喉,頗為遺憾地歎了一口氣,又幸災樂禍地說道:“怎麼說呢?降穀這個樣子,真是令人憐愛啊。”

像一隻被看不見的幽靈嚇得渾身毛都炸了的貓,找不到始作俑者,隻能繞著自己的尾巴轉圈圈。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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