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女, 開門。”
在鬼舞辻無慘扭曲的目光中,鳴女彈響了手中的三味,她得到了【不滅鬼王·灶門炭治郎】的力量加持, 實現了超遠距離的傳送。
滿是惡鬼氣息的障子門再鬼殺隊總部的庭院裡打開,整裝待發的九柱跟下餃子似的跳了下來。
“繼國先生!”
“禰豆子小姐!”
他們站在了【不滅鬼王·灶門炭治郎】的【鬼之輝月姬·灶門禰豆子】身邊,看著下方的鬼舞辻無慘和惡鬼們, 九柱的眼睛裡紛紛迸濺出磨刀霍霍的光彩。
看啊,這就是鬼舞辻無慘!
這就是鬼殺隊找尋了千年的惡鬼始祖!
他們的日輪刀已經饑渴難耐了!
鬼舞辻無慘本沒有把鬼殺隊九柱放在眼裡,一群弱小的人類而已, 可當他被九柱用這樣火熱的眼神注視著,他竟然感到了一絲悚然。
這種眼神似曾相識。
他將目光重新移到了鬼化後的【繼國緣一】身上, 對上了那雙和自己相似又不一點都不相同的猩紅色眼睛, 他忍不住狠狠打了一個冷顫。
——是【繼國緣一】看他的眼神。
那不是在看一個對手, 而是在看一條已經放在粘板上,即將被片成生魚片的魚!
鬼舞辻無慘出離憤怒了。
繼國緣一也就算了,你們算是什麼東西!也敢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這要是被【不滅鬼王·灶門炭治郎】知道了,他多少要翻一個白眼送給鬼舞辻無慘。
真不愧是你啊,人間之屑。
【鬼之輝月姬·灶門禰豆子】在哥哥握緊手中日輪刀的瞬間, 就如同一顆上膛的炮彈,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出去,一拳帶走了黑死牟。
錚!
鳴女打開了黑死牟身後的障子門, 【鬼之輝月姬·灶門禰豆子】直接狠狠一拳擊中黑死牟橫在身前抵禦的日輪刀, 將上弦之壹帶離了鬼舞辻無慘身邊。
最終之戰就此打響。
九柱繼【鬼之輝月姬·灶門禰豆子】之後衝了下去。
富岡義勇、煉獄杏壽郎和悲鳴嶼行冥對上了上弦之肆半天狗,伊黑小芭內、甘露寺蜜璃和不死川實彌對上了上弦之伍玉壺,蝴蝶忍、時透無一郎和宇髄天元負責清理剩下的四個下弦鬼和所有被鬼舞辻無慘提前拉到無限城當炮灰的惡鬼。
錚錚錚!
又是三聲。
鳴女聽從【不滅鬼王·灶門炭治郎】的命令,將戰場劃分出去,最中心的位置, 隻剩下了鬼舞辻無慘和他的天災。
鬼舞辻無慘明顯有很多話想說,但【不滅鬼王·灶門炭治郎】深諳“正派敗於話多”的不二法則,一句廢話都不想聽,隻想立刻、馬上把這個屑片成生魚片。
轟——
他化作日炎,無聲地咆哮著,朝鬼舞辻無慘殺去。
事到如今,鬼舞辻無慘已經知道自己毫無回轉的機會了。
鳴女被控製,黑死牟被繼國緣一的妹妹分離出去,其他鬼全部有了自己的對手。
他看不上鬼殺隊的劍士,可他不得不承認,這些劍士的實力雖然遠遠比不上繼國緣一,但也已經是他見過的最強了。
一定是繼國緣一!
一定是他做了什麼,才會讓這些人變得這麼強!
深知自己今天必死無疑的鬼舞辻無慘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實力,拋棄人的皮像,露出了鬼王的真實形態。
他發狠地瞪視著輕鬆寫意地一刀帶走自己一整條手臂的繼國緣一,怒吼道:“我就該把鬼殺隊那群人類全殺了!是你!你為什麼總是不肯放過我?這個國家每年都會因為各種意外死去無數的人,就不能把我也當成一場天災嗎?!”
【不滅鬼王·灶門炭治郎】一言不發地確定了他僅剩的大腦和心臟的所在位置,手腕輕輕一轉,刀勢轉變。
鬼舞辻無慘呼吸一窒。
這個刀勢他實在是太熟悉了,是日之呼吸十三式的起手式!
你竟然連一句話都不願意和我多說了嗎!?
相柳京版【不滅鬼王·灶門炭治郎】:說什麼說,浪費口水,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誰有精力和你這個人間之屑廢話啊!
吃我日之呼吸了!
……
九柱各自為戰,打得熱火朝天,各種呼吸法連綿不絕,刀光劍影,他們拚儘自己的全力,隻為斬殺對麵的惡鬼。
鬼舞辻無慘在得知童磨和墮姬兄妹倆相繼死亡之後,再次痛失猗窩座這員大將,他的繼國緣一PTSD發作到了極致,致使他已經顧不上下屬會不會下克上了,先給他們注入更多的鬼血,變得更加強大,等他從這場天災裡活下來了再慢慢清算。
故而,留在無限城裡的惡鬼,除了鳴女之外,整體實力上漲了不止一倍。
蝴蝶忍、時透無一郎和宇髄天元費了超出預料的功夫,才將剩下的四個下弦鬼和那些小嘍囉全部殺死。
他們在原地平複了一下呼吸,臉上的斑紋呼之欲出。
三人對視了一眼,蝴蝶忍和時透無一郎一隊,宇髄天元自成一隊,準備去支援其他同伴。
他們所在的位置隻能遠遠地看到鳴女所在的高台,看不到高台下方兩位鬼王的生死搏擊,隻能聽到那個方向傳來的巨響聲和嘶吼聲。
蝴蝶忍和宇髄天元同時看向時透無一郎,小小隻的少年瞬間領會了兩個同伴的意思。
——這是讓他喊人。
自家的崽,喊長輩幫忙總是要快一點的。
此時已經顧不上好不好意思了,時透無一郎發出了這輩子最大的聲音:“繼國先生!”
幾乎是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三味弦聲響起。
腳下障子門打開,三人被準確地傳送到了正在苦戰的同伴身邊。
上弦之肆半天狗:!?!
上弦之伍玉壺:!!!
你們是不是打不起?!
群毆已經很無恥了,怎麼又加人了?講不講道理啊!?
無慘大人救命啊!
黑死牟大人救命啊!
九柱:誰要跟你講道理!吃我日輪刀了!
被半天狗和玉壺深情呼喚的鬼舞辻無慘正狼狽地躲避著日炎的摧殘,而黑死牟……他已經被【鬼之輝月姬·灶門禰豆子】三拳發出了醜陋的鬼相。
【鬼之輝月姬·灶門禰豆子】還在嘲諷他:“如此醜陋,你怎麼有臉聲稱自己是繼國緣一的兄長!都說相由心生,你麵相醜陋,內心也是一樣!”
黑死牟:……
黑死牟憤怒得渾身冒刀。
他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對於繼國緣一這個兄弟究竟是懷著各種複雜的感情了。
是嫉妒?
像他那樣如同高天烈日一樣的人,隻會將所有不如他的人襯托得失敗無比!他要如何才不能嫉妒他!
是憎恨?
為什麼要展現出那樣的天賦?就不能永遠隱藏起來做一個平庸的人嗎?他也想過做一個好兄長的,可天賦超越的緣一輕而易舉地奪走了他所擁有的一切!
是悲痛?
將垂垂老矣的緣一腰斬的那一瞬間……他確實有過悲痛。
但……
“真是虛偽啊,黑死牟。”
【鬼之輝月姬·灶門禰豆子】用自己的手臂擋下了黑死牟的刀劍,刀劍對血肉,竟發出了金石相擊的清脆聲響。
顯而易見,黑死牟無往而不利,已然與他融為一體的刀劍根本無法破開【鬼之輝月姬·灶門禰豆子】的防禦。
上弦之壹心下了然,這個女人……實力隻怕還在他之上。
緣一的妹妹嗎?
很好,能成為緣一的妹妹,就不應該是那種不堪一擊的廢物。
【鬼之輝月姬·灶門禰豆子】嗤笑一聲,赤腳踩在黑死牟揮來的刀鋒上,猶如一隻飄然的蝴蝶,借力向後退去。
黑色與櫻色交接的長發在空中飛舞,似要化蝶而去的清麗美人手腕一抖,數十枚猩紅的血蒺藜在空中體積暴漲,凶狠地向黑死牟襲去。
[血鬼術·血蒺藜·爆破]!
轟轟轟!——
爆炸的聲音不絕於耳,這片小小空間已經被血蒺藜爆開的威力炸得麵目全非,黑死牟所在的位置被煙塵和血色火光完全籠罩,隻能隱約看見幾道月華似的刀光閃過。
【鬼之輝月姬·灶門禰豆子】輕巧地落在了新出現的障子門上,她愉悅地眯起了眼睛,櫻唇微揚。
這些血蒺藜的前身隻是一些雜碎,威力不大,是炸不死黑死牟的。
但能給他添點亂,讓他變得更加狼狽,就已經很能讓妹妹醬開心了。
將哥哥前世的真心真情踩在腳底肆意踐踏的混蛋,你有什麼資格以兄長的身份自居,還用那種責備的目光看著我的哥哥!?
怎麼就沒酸死你啊!
【鬼之輝月姬·灶門禰豆子】冷哼兩聲,腳尖一踩障子門,再次化作一道殘影,直取黑死牟的頭顱。
哥哥那邊就要結束了,必須在鬼舞辻無慘死在哥哥刀下之前,親手將這個混蛋殺了!
“去死吧,黑死牟!”
一刀劈開煙塵與火光的黑死牟迎上了利劍般呼嘯而來的清麗美人。
他使出了淬煉數百年的月之呼吸。
[血鬼術·爆血]!
櫻色的鬼火頃刻間淹沒了這片天地,以摧枯拉朽之勢吞噬著這裡的一切。
無論死物,無論活物。
……
上弦之肆半天狗的本體被繞著場外打輔助的蝴蝶忍找到,本來是準備拿來毒死童磨的毒藥用在了半天狗瘦小的本體上,他痛苦地悲嚎著死去了。
臨死之前嘴裡還在念叨著“無慘大人救我”的上弦之伍玉壺被富岡義勇以平平無奇地一刀斬斷了頭顱,到死的那一刻,他也沒能等來敬愛的無慘大人來救他。
這就是舔狗的下場。
幾乎是在所有柱杵著日輪刀喘氣的那一刹那,無限城劇烈地動蕩了起來。
他們眼睛暴亮,紛紛轉頭看向同一個方向。
鬼舞辻無慘死了?
是的,鬼舞辻無慘死了。
巔峰時期的他尚且不是【不滅鬼王·灶門炭治郎】的對手,失去了大半大腦和心臟,一朝回到解放前的他又怎麼可能打得過力量全開放的不滅鬼王。
他還想用老招式逃跑。
當鬼舞辻無慘懷著僥幸心理故技重施,將自己分裂成上千片血肉時,咆哮著在這片小小空間裡橫衝直撞的日炎就像是失了控一樣,火勢頃刻暴漲,每一粒火星都像是突然有了自己意識,精準地捕捉到每一片血肉,燃燒、吞沒,在反過頭來撕咬其他血肉。
而承載著他意識的那片血肉被【繼國緣一】鎖定了。
【不滅鬼王·灶門炭治郎】丟掉了手中長度明顯不夠且已經刀身開裂的日輪刀,垂在身後的尾鞭在火光中揚起一個凜冽的弧度,破開灼熱的空氣,向他呼嘯而來。
近了,近了!
隻差毫厘就能刺穿他的尾鞭忽然於尾端裂開,深不見底的黑暗像蛇一樣吞噬了他。
鬼舞辻無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