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世界的守護者(二合一……(1 / 2)

從大廈頂樓離開的相柳京在汐汐的指引下找到了一間沒有人住的公寓, 他在心裡對這間公寓的主人說了聲抱歉,然後利落地從陽台翻了進去。

剛在拂去灰塵的沙發上坐好,適才冷不丁把他推進來的世界意識就出聲了:“很抱歉, 這位乾員, 不經你同意就突然把你推進來,請你見諒。”

相柳京:……

相柳京疲憊地歎了一口氣:“至少說說為什麼吧。”

生氣倒不至於,畢竟他之前已經挨過兩個世界意識的背刺了,隻是被突然推進來嚇了一跳而已。

世界意識解釋道:“為了拯救你看到的那個人, 再晚一點點, 他就要死了,而我作為世界的意識,是不能隨意乾涉現實的。”

除非有人在祂的雷區反複蹦迪,把祂氣得理智全無。

舉個例子, 家教世界裡想挖人家世界之子墳墓的白蘭·傑索。

相柳京遲疑地問:“那是你的世界之子嗎?”

看著不像啊。

“他當然不是, 但他與我的孩子有著深刻的關係。”世界意識驕傲地向他介紹自己的世界之子, “我的孩子名為櫛名安娜,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子。”

櫛名安娜?

相柳京想了想, 還是不認識。

K世界裡, 他認識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青之王宗像禮司,一個是上任無色之王的臣屬夜刀神狗朗。

都是看臉罷了,也僅限於認識了。

世界意識歎了一口氣,道:“他叫十束多多良,安娜很喜歡他,而他的死又間接導致了安娜喜歡的另一個人的死亡。我不想看見安娜傷心,但又礙於世界意識不能隨意乾涉現實的法則,隻能失禮地請你幫忙了。”

這樣啊……

相柳京大度地擺擺手:“無妨, 隻是小事而已。”

世界意識道:“到底是我失禮在先,之後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請儘管開口。”

保不齊之後真的需要世界意識幫助的相柳京欣然應下。

見他答應了,世界意識這才放心地離開了。

祂一走,相柳京就進入了工作模式:“小可愛,彙報一下時間線。”

“好的,相柳先生!”

汐汐飛快地無聲侵入任務世界的網絡,將世界內部發生的重大事件全部整理出來,一一同從論壇裡搜集來的資料做對比,很快就出了結果:“相柳先生,現在的時間線位於原走向劇情的開始,剛才從您手裡逃走的白毛就是萬惡之源無色之王了。”

相柳京給自己後腰處塞抱枕的動作一頓:“啊?”

萬惡之源?

意思是,這個世界後續的所有悲劇都是從那個白毛開始的嗎?

汐汐點頭:“是的,相柳先生,那個無色之王是個不乾人事的瘋子呢,據說有精神分裂症。那個狐狸頭才是他的本體哦,白發少年是他搶來的身體。”

謔,敢情還是個異世般的羂索啊。

相柳京調整了一下姿勢,暫且將無色之王之類的放到一邊,他意識下沉,點開了這張馬甲卡的背景設定。

……

馬甲卡的卡麵是大片的白色,一塊像日晷一樣的石板鋪在卡麵最中央,有著一頭紅發短發的男人盤腿坐在石板正中,黑色的風衣後擺平鋪在他身後,戴著一件繁複華麗的鏈戒的右手輕鬆隨意地放在膝蓋上,深紅色的領帶規規整整地係在領口。

他有著十分硬朗的五官,是一個很英俊的男人,明明很有氣勢,卻偏偏渾身上下都透著慵懶兩個大字,像是一頭百無聊賴的雄獅正在閉眼假寐。

紅發男人虛虛地望著前方,眼睛是少有的異瞳,一紅一白。

紅的那隻如同最炙熱的火焰,白的那隻有些透明,仿佛漂浮在藍天中的一層薄薄的雲霧。

下麵的描金小字規整地排列出他的名字——

【不死鳥·周防尊】

……

【周防尊】是個孤兒,從他睜開眼睛看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小小的嬰兒就隱約感受到了——自己被遺棄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也沒有興趣知道,冷淡兩個字似乎從他出生的時候起就鐫刻在了他的靈魂裡。

而在被遺棄的第二天,有人收養了他。

收養他的人不是人,而是【德累斯頓石板】。

準確地說,是【德累斯頓石板】意誌所化的人形。

“就叫我德累斯頓吧。”

當小小的【周防尊】問起監護人叫什麼這個問題,擬人形態是溫柔女士的【德累斯頓】這樣回答了他。

祂抱起小小隻的紅發孩子,溫柔地親了親他的額頭:“名字不重要,小尊,你隻要記得一件事就夠了——”

“我是你的母親,我愛你。”

【周防尊】點點頭,用可愛的口水音回答【德累斯頓】:“我也愛您,母親。”

愛是相互的,他感受到了祂的愛,於是他回應了祂。

高挑的女士發自內心地笑了,她親吻著懷裡的孩子,呢喃著屬於母親的愛語。

這是她的孩子,撿到了就是她的了。

誰也不能搶走她的孩子。

【周防尊】是在禦柱塔裡長大的。

從【德累斯頓石板】化出人形的那一刻起,禦柱塔就不再是放置【德累斯頓石板】的地方了,這裡成為了祂的領地,亦成為了祂的孩子成長的地方。

【周防尊】見到的第一個人類是【國常路大覺】,被【德累斯頓】養大的孩子對這個人充滿了好奇,他身上有母親的力量氣息。

“你是誰?”

小小隻的孩子抱著母親給自己做的布娃娃,坐在懸浮於空中的石板上,肉乎乎的小腿一晃一晃的,黑葡萄一樣水靈靈的眼睛好奇地看著下麵的人。

【國常路大覺】仰著頭看他,眼中充滿了驚歎,他親近又不失恭敬地回答:“在下國常路大覺,由您的母親所選擇的黃金之王,接下來,將由在下擔任您的老師。”

【德累斯頓】從【周防尊】身後抱起了他,親昵地親了親孩子的額頭,居高臨下地看著被祂選中的人類:“周防尊,我孩子的名字。”

【國常路大覺】低下頭:“是,在下明白了。”

作為世界的基石,【德累斯頓】時不時就會陷入沉睡,她的孩子很乖,每次都會乖乖地坐在石板上等她醒來。

非人有非人的活法,可她的孩子還不是非人。

【德累斯頓】不願意讓她孩子這樣孤單地陪伴她,於是她召來了【國常路大覺】,並和他定下契約。

她會自己抑製力量,他則負責教導她的孩子,在她沉睡的時候陪伴她的孩子。

這就樣,時間一晃而過,【周防尊】已經長大了。

在他十八歲那年,他成為了新的赤之王,也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王權者。

【德累斯頓】對她的孩子無比偏愛。

【周防尊】不需要氏族,他是【德累斯頓】的孩子,自他以下,所有王權者及其氏族都可以成為他的氏族,他是王權者之上的王權者。

赤色,僅僅隻是他表現出來的顏色而已。

【德累斯頓】賦予了她的孩子全部的權柄,而【周防尊】沒有辜負她的期望,他像是喝水一樣簡單輕鬆地掌控了所有王權者的力量,然後隻表現出了他最喜歡的一種顏色。

【國常路大覺】是唯一的知情者。

【德累斯頓】化為人形,還收養了一個孩子這件事,隻有【國常路大覺】及其心腹知道。

在外界看來,【周防尊】在成為赤之王之前,是黃金之王的弟子。

【國常路大覺】對【周防尊】的教導傾儘了他的所有,凡是他會的、知道的,他一點也不私藏,儘數教給了這個孩子。

這可是【德累斯頓石板】的孩子,也是世上唯一能夠牽製住【德累斯頓石板】的人。

但【周防尊】有點任性,對於不感興趣的東西,他是一點都不看的,比如政治和禦下手段。

【德累斯頓石板】是世界的基石,【周防尊】被祂養大,同祂相處了那麼久,早就已經不是普通的人類,如今的他算是半個非人吧。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非人者,自然行為舉止都和非人相似了。

【周防尊】對同伴並沒有什麼想法,對【國常路大覺】所說的禦下手段更沒有興趣,禦柱塔的人本能地服從他,他還需要什麼禦下手段?

至於敵人……

年輕的赤之王放下手中的黑子,強勢地截斷了白子的求生之路,他道:“既然是敵人,就不必留情了,火焰會將他們燒成灰燼,一切陰謀都將不複存在。”

【德累斯頓】教會了他的孩子一個秘技——一力降十會。

隻有絕對的強者,才能掌握所有的話語權。

【周防尊】無疑就是這個絕對的強者。

但他對統治他人沒有興趣,他甚至沒什麼心思出去走動,一年下來至少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和【德累斯頓石板】待在一起,他寧可陪伴著沉睡的母親,也不要和外麵那些不認識的人交談。

多麼無趣。

這個生來就不凡的孩子輕易就能看穿人心。

人心是那麼的複雜,那麼的多變,今天是晴,明天就是雨,捉摸不透,也把握不住。

他不喜歡這些,索性就不要去接觸好了。

【國常路大覺】覺得不行。

這些年下來,他早已將【周防尊】視為真正的弟子,人是群居生物,脫離了人群,人還能算是人嗎?

但他所有的嘗試都失敗了,這孩子穩穩地站在自己所劃分的橫線裡,不論他怎麼說,都沒有分出一點眼神看過來。

直到有一天,【國常路大覺】看到了【周防尊】和【德累斯頓石板】相處的畫麵。

紅發的年輕人笑得很開心,已具威嚴的雄獅在母親麵前依舊是柔軟的幼崽,他低著頭,任由母親給自己戴上粉嫩的花冠。

原來他並不是不會笑啊。

【國常路大覺】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再沒有說過讓這孩子多與人相處的話了。

他在那時才發現,這個被【德累斯頓石板】養大的孩子早已經脫離了人類的範疇,跨入了與其母親相同的境界,所以他不需要和人交流,人已經不是他的同類了。

他們所看到的、聽到的都不一樣,又如何交流呢?

好在這孩子的內裡依舊是溫柔的,他似乎對年幼的孩子很有容忍度。

又是母親沉睡的時間,【周防尊】閒來無事出去逛了一圈,十分巧合地從前任青之王氏族那裡知道了一些醃臢事,他腳步一轉,轉去了他們做實驗的地方。

然後隨手夷平了那裡,並帶回了一個小女孩。

白色雙馬尾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拽著赤之王的衣擺,害怕地躲在這個無比可靠的大哥哥身後,對【國常路大覺】等人表現出極度的抗拒。

【周防尊】任由這個叫做【櫛名安娜】的孩子拽住他的衣擺,他麵無表情地對【國常路大覺】說道:“前任青之王那些作惡的氏族已經被我儘數肅清了,剩下的讓非時院去接手處理,另外,青之王的人選該加快了。”

【國常路大覺】點點頭,道:“青之王的人選已經明晰,但有一個問題,您的母親還在沉睡,屆時候選者與石板的共振是否還能成功?”

【周防尊】看了看緊緊攥住他衣擺,恨不得把頭埋進他衣服裡的櫛名安娜一眼,道:“這個不是問題,母親沉睡了,我亦可調動石板的力量,你儘管把人帶來。”

【國常路大覺】頓了頓,垂首:“是。”

年輕的赤之王帶著不安的小女孩離開了,黃金之王看著他的背影,沉默良久,無聲地長歎一口氣。

似是沉重,又好像是欣慰。

……

【宗像禮司】終於見到了黃金之王那位神秘的弟子,前不久以一己之力剿滅了前任青之王氏族的赤之王。

隻要一眼,他就推翻了之前的猜測。

赤之王根本就不是黃金之王的弟子,哪有當老師的人對自己的弟子這麼恭敬的?

【周防尊】牽著【櫛名安娜】的手,這個小女孩現在離不開他,他們分開的時間稍微久一點,都會引起這孩子的心理問題。

於是,他乾脆把這孩子帶在了身邊,走哪裡帶到哪裡。

即便是選擇王權者這樣的重大場合,他也把這孩子帶著。

【德累斯頓石板】溫柔地回應了自己孩子的呼喚,王權者與石板的共振很順利地完成了,比想象中還要順利。

【周防尊】看了一眼【宗像禮司】頭頂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又看了看這個新上任的青之王,將這人的長相記住以後,他就牽著【櫛名安娜】離開了。

出去給小姑娘買衣服。

【宗像禮司】像【國常路大覺】那樣目送一大一小離開,等看不到他們的背影了,才問道:“國常路中尉,冒昧一問,這位赤之王究竟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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