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第一百九十四章 少年中也的奇遇記(三……(2 / 2)

真是可憐,做了那麼多年的彆人的保護傘,居然到現在才找到一個同類嗎?

芥川龍之介收回看向中原中也的視線,和對方比起來,他雖然很弱小,但他絕對不會成為對方。

太蠢了。

他才不會被那群人哄騙住。

是什麼?

被詢問的白發青年舔了舔沾上奶油的嘴角,回答:“是、食物。”

祂頓了頓,用拿著叉子的手指了指自己,“悟,名字。”

那雙蒙在藍色絲帶下的眼睛向中原中也投去了可以稱得上憐愛的眼神——

荒,變得小小隻,傻。

真正的荒神:啊秋!

中原中也一愣,待他反應過來後,嘴角不自覺地開始上揚。

啊,已經能夠和他互換名字了嗎?

他咳了一聲,讓自己顯得更正經成熟一些:“悟是嗎,我是中原中也。”

所以不要再叫我“荒”了,很容易把重要信息暴露給壞人的。

五條悟吃了一口小蛋糕,固執地呼喚他:“荒。”

說完,祂看向安靜坐在自己身邊吃東西的兩個幼崽。

芥川龍之介立刻明白了祂的意思,他放下手裡的餅乾,正襟危坐,直視著白發青年蒙住的雙眼,道:“在下芥川龍之介,這是在下的妹妹,芥川銀。”

芥川銀也跟著放下手裡的食物,很是拘謹地看向白發青年。

五條悟點點頭,在被清空了一些不必要信息後,重新變得富裕起來的“備忘錄”裡記下了兩個幼崽的名字。

‘龍和銀,我養的幼崽。’

完美!

心滿意足的貓貓晃了晃不存在的尾巴,衝兩個幼崽點點頭,繼續吃祂手裡的蛋糕。

中原中也跟著芥川兄妹高興了一會兒,才從飄飄然的喜悅中回過神來,他看向開始梳頭發的白發青年,眼神無奈:“喂……悟,不要裝聽不懂,快放我出去,我還有事情要做。”

自己給自己梳頭發的五條悟抬頭看了他一眼,努力思考了一下,發現自己聽不懂,於是又低下頭繼續梳頭發。

不知道祂什麼情況的中原中也嚴重懷疑祂是裝的,但一想到這家夥和當初的自己很像,說不定是真的聽不懂後,他長歎一口氣,開始抓自己的頭發。

五條悟被他抓頭發的動作吸引,以為他也要梳頭發,就大方地將自己的梳子遞了過去:“給,荒、梳頭。”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捂住了臉,嘟囔幾聲:“怎麼這樣啊?我還怎麼……”

梳子沒有遞出去的白色貓貓眨了眨眼睛,又把梳子收了回來,繼續自己梳頭。

祂,五條悟,可以自己梳頭發。

貓貓上大分!

芥川龍之介用繡著紫藤花的手帕擦了擦嘴和手,然後很珍惜地將手帕收進了衣袖裡。

在早上醒來的時候,他和銀在悟大人的指引下找到了拜殿後的溫泉,洗完澡後都換上了新的衣服,是有些大但很漂亮很精致的和服(灶門炭治郎全手工製作),這是他們決定要愛護一輩子的物件!

就像他們決心要報答悟大人一輩子一樣!

“羊之王,如果你是在擔心‘羊’的成員……”芥川龍之介很輕地冷笑了一聲,“那確實很值得你擔心,因為沒了你,他們恐怕要狠狠摔一跤了。”

中原中也鬆開手,直直地朝他看過來,那雙鈷藍色的眼睛可沒有看五條悟時的親近了:“你想說什麼?”

芥川龍之介看了看自顧自梳著頭發的五條悟,見祂沒有阻止自己的意思,於是繼續說道:“能在那個地方活下來的都不是愚蠢的人,你的強大不過是他們肆意妄為的資本而已,在下這種外人都能看出來,這麼多年了,你真的一點都不明白嗎?”

如果不是悟大人想要留下這個人,他絕不會多嘴一句。

這是鐳缽街的生存之道。

芥川龍之介能和芥川銀在那裡生存下來,靠的不隻是他的異能力,還有他的腦子。但很可惜的是,在大多數時候,被需要的隻有他的異能力。

要說他有多聰明,肯定是沒有的,他畢竟隻是一個身體孱弱、才十一二歲的少年,每天思考得最多的問題就是如何才能和他的妹妹一起活下去。

但和“羊”那群滋潤生活過慣了,不想再動腦子的人比起來,他可以說得上是聰明了。

靠著中原中也這個強大的異能者,“羊”在鐳缽街可謂是橫行霸道,隻要不招惹到實力很強大的人或者組織,比如港口黑手黨,他們的眼睛就永遠都在腦袋頂上。

嘴上說著“大家都是弱小的小孩子,應該互相幫助”,但實際上,他們背著中原中也乾了太多欺淩弱小的事情。

像芥川龍之介和芥川銀這樣沒有同伴可以依靠的弱小群體,一旦看到“羊”的成員,他們大多都會選擇避讓。

因為重力使是“羊”的首領。

而他們這些每天光是想著怎麼活下去就非常艱難的人,是無論如何都沒有“羊”那群人顛倒是非的口才的,饑餓和寒冷足夠讓他們失去辯解的能力。

中原中也愣住了,他驚愕地睜大了眼睛,這下意識的反應證明了他同樣是被蒙在鼓裡的那個。

連芥川銀都覺得這個據說非常強大的羊之王很可憐了。

她和哥哥雖然沒有同伴,但是她認為同伴是很珍貴、很重要的存在,如果換做是她……不被信任,被隱瞞欺騙,她也會很難過的。

“我、我……”中原中也的聲音有些沙啞,芥川龍之介說出的這些事實對他的打擊很大,“我根本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他絕不會允許他們這麼做。

橘發的少年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他在“羊”那裡究竟算什麼?不是首領,也不是同伴,那又是什麼?就隻是……一張好牌嗎?

失去了身為人類時的全部情感的白色貓貓並不能和他感同身受,用了一秒的時間疑惑“荒”為什麼不說話了,五條悟果斷丟掉了這個疑惑,給自己梳好頭發的貓貓拿著梳子躍躍欲試。

祂要給荒梳頭發!

祂這麼想,也這麼做了。

垂著頭喪氣得不行的中原中也忽然感覺腦袋一輕,有人摘掉了他的衛衣帽子,雪一樣乾淨的冷香從身後飄來,頭上傳來被梳理的觸感。

是悟,悟在給他梳頭發。

動作很輕。

像是找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祂一邊梳,還一邊哼起了歌。

在場的三個人類都沒有聽懂白發青年在哼什麼,他們隻覺得這個曲調有些詭異,但詭異中又帶有一點更高層次的空靈和曠然,是一種用言語表達不出來的感覺。

中原中也一言不發地任祂動作。

良久,他忽然回身抱住了給他梳頭發的白發青年,微紅的眼眶隱沒在純白之中。

給妹妹梳頭發的芥川龍之介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被突然抱住的五條悟不解地“mo”了一聲,接著便以為這隻是一個單純的抱抱,祂愉快地摸了摸“荒”抵在自己胸膛上的腦袋,就著這個姿勢,繼續給橘發少年梳頭。

拜殿外,飄飄悠悠的大雪借著寒冷的冬風飄進了與現實相連的生得領域中,庭院中那棵大得離譜的櫻花樹宛如活物般顫了顫,粉嫩的櫻花花瓣夢幻地撒了一地。

遠遠望去,就像一張粉色的地毯,上麵星星點點地綴著雪白的星影。

這是冬日裡最後一場雪了,而溫暖的春天很快就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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