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那麼緊張,”遲晚晚緩聲道:“副本裡選手之間不能自相殘殺,一旦生出殺意會被比賽係統彈出副本你忘了嗎?”五號沒有被彈出副本,遲晚晚如果不阻攔穀笙然,那麼被彈出去的就會變成穀笙然了。
而且五號當時的表情雖然變態和反派,挺嚇人的……但是她的眼神很平靜,甚至帶著一些戲謔和刻意,彆說殺意了,就連發起攻擊傷人的欲.望都沒有。
穀笙然聽遲晚晚的解釋也反應了過來,她臉色白一陣黑一陣,忍了半天選擇往地上一坐,直接哭鬨著擺爛:“我不乾了!太討厭了嗚嗚嗚……乾什麼淨抓著我一個人欺負啊!我笨一點怎麼了!怎麼了!我就是個普通女孩子嘛啊嗚嗚嗚……”
穀笙然:[淚,噴射了出來.jpg]、[不活了,想死.jpg]
五號:“……”
遲晚晚:“……”
遲晚晚捏住五號的下巴,義正言辭的譴責:“快給她道歉!”
五號無表情著配合:“不好意思。”
“哦好了好了,沒事了。”遲晚晚□□一把穀笙然的腦殼,十分虛假的學哄小孩那樣哄人。
穀笙然哭哭唧唧著瞪了一眼五號,自覺丟臉跑去洗手間要洗一下臉。
“你想乾什麼?”遲晚晚重新蹲下來,上下掃視了一圈五號,“要我把你的手筋重新挑斷嗎?”她說著,把視線放回到她的臉上。
“隨你的便,”五號重新變回了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致的模樣,仿佛剛才那種表情的她隻是彆人的錯覺。
“你不僅想自殺出局,你還想帶走我的隊友讓我一個人。”遲晚晚捏起五號的下巴,迫視著她微笑,“看來我帶回來的這個斷手讓你很生氣。”
“這是你的手啊。”遲晚晚篤定的說著,捏著五號下巴的指腹用上了些力氣,在她的肌膚上留下了刺眼的紅痕。
五號掙紮了兩下沒掙脫迫揚著下巴,目光裡是遲晚晚居高臨下的冷淡麵容,白燈掃在她的臉龐上,鼻梁旁有一小片陰影,那顆痣被陰影遮蓋住,她的神態無端的懾人,卻又格外平靜,仿佛這股冷是從她的骨子裡冒出來的一般。
見她不說話,遲晚晚放開她的下巴,沒什麼誠意的揉了一下:“捏痛你了,不好意思。”
五號心頭的煩悶還未打消便微微怔愣,下巴上傳來遲晚晚指腹上的那一抹溫柔。
五號回過神來唇線不由自主的繃直了些許,臉上的表情一刹那褪的乾乾淨淨,她惡狠狠的撇開頭,自己把衣櫃門用力拉上。
可笑的是,這輩子活這麼大,承受的痛苦數也數不過來,卻有人因為稀鬆平常的掐捏下巴說‘捏痛你了’。
…個子小小的,脾氣吊吊的。
穀笙然正蹲在洗手間外的陽台上emo,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果然就看到了遲晚晚,她本就憋了好一陣子,心裡也藏不住事兒,立馬就開口問:“剛剛,你是怎麼做到的?”
遲晚晚走到她旁邊靠在牆上,瞥視一眼她的手腕:“你有腱鞘炎。”
“?你放屁。”她有腱鞘炎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打遊戲打的吧?”遲晚晚說,“無論是吃飯握餐具,還是搬抬東西,你的手勢都很僵硬,你很少使用大拇指做事情,手腕也直挺挺,雖然你是力量係天賦能力者,可你的手脫力很快,這讓你看起來顯得文弱,你個子很矮,你自己也以為不用天賦能力的時候你就是個很嬌氣柔弱的女生,所以才沒有懷疑過吧。”
穀笙然聽的一愣一愣的,又想說放屁,聽到個子矮這個字就要炸毛。
這時遲晚晚又捏她的手腕,穀笙然立即痛出猴叫上躥下跳,重新淚目:“……你——”
“我並沒有用力。”遲晚晚說:“我隻是捏到了你的腱鞘。”腱鞘炎不嚴重的時候,平時不過度使用手是不會有什麼特彆的感覺的,而穀笙然應該是特彆輕的症狀,“打一會兒遊戲就會覺得手指關節處疼,我說的對吧。”
“……”穀笙然重新坐回來,“…我自己都沒發現,你怎麼比我都清楚我的手。”這是什麼可怕的觀察力,好像她也就當著她的麵出手過兩次吧,第一次是大王子,第二次是潛入國王王後寢宮處理那個男人時,怎麼看上去她好像特彆漫不經心,卻這麼善於觀察?
遲晚晚不甚在意,環著手臂望向外麵的夜景:“學校裡有人的天賦能力是自愈嗎?”
“沒有。”穀笙然回答,她不知道遲晚晚為什麼要問這個,不過想起剛才五號發動的雷電,她說:“用雷的倒是不少,但是能量這麼大的倒是很少見……”不知道捕捉到了什麼,穀笙然聲音轉小,眉色遲疑了幾瞬息,很快她自己否認了自己,那個人是男的,並不是女孩子。
“雙天賦有嗎?”
“那就更沒有了。”
穀笙然用力搖頭,“有這種人的話,不會在帝希學院的,絕對會被上麵帶走研究。”說到‘上麵’這倆字,穀笙然滑稽的看了看天花板,一陣唏噓。
想起帶走這個行為,穀笙然入學這麼久,隻見過一個人被帶走,但很快就被送回來了,事後聽說是為了配合調查,這更坐實了那個人的乖張冷戾。
總的來說,其實是她連那個人也都隻見過一次。
他行走在黑暗中,周圍跟著一圈人,佩戴機械槍支,不大像保護他,更像在防備他。
那天穀笙然遠遠八卦的看著那邊,那人敏銳的不像樣,幾乎是同時他抬起下巴看過來,那雙無情緒的眼瞳冷冰冰仿的佛裝了定位,直攝人心。
穀笙然嚇得立馬關上宿舍窗戶,心臟砰砰跳。
他叫盛祁,是武力值排行榜的榜一,但無人見過他使用天賦能力,隻知道他的天賦能力是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