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任務新的開始,果然他這個小透明背景板就是這樣被合理利用的。
到了晚上十點終於完成了作業,胃倒是疼起來了。他去醫療室拿治療胃病的藥劑,剛喝完轉身就遇到了門口穿著休閒服的大哥。
他嚇的背過手,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晚上好哥哥,我去睡覺了。”
他握著喝完藥的袋子就想開溜,因為大哥看起來有點低沉很讓人害怕。
“等一下,我有事情問你。”
“哥哥,我沒有在校犯錯,沒有給家族抹黑,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
柳辭故沒有等他問就直接回答,因為他想不到家人除了問他這些還能問什麼,無論母親還是父親提起的話或者叮囑的無非就是這些。
beta的他很丟人,他不可以做什麼,隻能做什麼,他很清楚也一直都在安分守己。
年輕的政治家有點不理解自己的弟弟為什麼會說出這些話,胸口有點悶:“為什麼那晚發生的事情不和哥哥說,我之前有叮囑你。”
柳辭故聲音悶悶的:“很抱歉,我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阮鬱青已經救了殿下。”
“我沒有問你這個,你的傷和有人逼迫你搬出宿舍是怎麼回事!”這是他第一次對弟弟這麼大聲說話。
正往樓下走的柳夫人聽到大兒子的聲音趕緊下了樓。
她看到優秀溫文爾雅的大兒子的訓斥聲,直到看見小兒子直接火氣上來了怒斥道:“向你大哥道歉,然後趕緊消失!”
能讓脾氣這麼好的大兒子生氣肯定是柳辭故做了非常過分的事情,這個beta兒子永遠不會讓人省心。
“塵渡你也早點休息,都累了一天了沒必要為家裡麵這點小事情費心,至於他我會好好教育。”
柳塵渡對於不明真相就罵弟弟的母親感到頭疼,永遠都是不管什麼就讓弟弟道歉,以至於如今被欺負也說是自己的錯完全不在意,好好的孩子被養成這個樣子這麼多年來他沒有對弟弟關注和愛護也有很大的過錯。
“母親請你離開,這個事情我會和小辭說清楚,以後不要發生了什麼沒有了解清楚就認為弟弟是錯的。”
柳夫人臉色一僵,這還是身為母親頭一次這樣被自己引以為傲的大兒子說,她勉強一笑道:“那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柳塵渡“嗯”了一聲領著弟弟去了自己房間。
柳辭故還是第一次踏入自家哥哥的臥室,房間很大是簡約的清冷係風格,東西規規矩矩擺放被子疊的規規矩矩像豆腐塊像是有強迫症。
“哥哥……我是哪裡沒能讓你滿意嗎?”柳辭故率先打破了沉默。
還在自我檢討中的柳塵渡聽到他說這句話有點難受,他拉開凳子坐下,第一次牽了弟弟的手,他看到白嫩的掌心有著傷痕,接著又看見卷起的白襯衫下的小手臂也有劃痕似乎淡了很多,他心一沉控製住自己急促的語氣說:“誰做的,告訴哥哥。”
“不要不說,你在怕什麼?你們學校地位沒幾個大的過柳家,讓你這麼難開口他是不是威脅你了!”他越說音量越高,柳辭故也被他嚇到了。
他沒想到柳塵渡會刨根問底,這個不是他們兄弟兩個的相處方式,應該是冷漠的,不會給他一個關懷的眼神。
不能歪了劇情,況且這個親情對他沒有意義,因為他從小沒有感受過家的溫暖,沒有期待也就沒有失望,更不會痛苦,他無法體會也不會在意。
柳辭故怯生生的說:“哥哥沒必要的,不存在彆人欺負我這件事,傷口隻是我絆倒時被花叢的刺劃到的。”
“請不要在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很感謝您。”
他揉捏著手裡的藥劑袋,然後想丟垃圾進垃圾桶沒丟進去。
柳塵渡看見飄在乾乾淨淨地板上的袋子是治療胃病的藥劑,頓時心一抽痛。他十八年來從來都沒有關心過弟弟,現在裝什麼兄友弟恭。
柳辭故迅速彎腰撿起來丟進垃圾桶,扭開了門鎖走了,走時還把門輕輕帶上了像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
帝國史上最年輕獲得莫大榮譽的政治家就這樣呆坐在椅子上一整晚,他在回想這麼多年來到底傷害了弟弟多少次。
父母的毫不在意和言語暴力,很少在家他的漠視,外麵對身為beta他的貶低欺負,父母都看不起beta的他更何況外界呢。
每一次看見他吃飯都是吃辣的,他以為他喜歡,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弟弟每一次吃飯桌子上放著一杯牛奶,十幾年他什麼都沒有說,可能說了但是沒有人在意,就連他自己最後都不會在意了。
早晨一大早他找到管家,因為熬夜未睡紅血絲布滿眼睛,管家以為自己做錯了事兢兢戰戰的,而他隻是叮囑道“小辭有胃病不能吃辣,從此以後辣的飯菜不要出現在餐桌上。”
管家望著遠去的大少爺歎氣,轉頭時看見小少爺溫吞吞地收拾東西讓司機送他去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