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執徐轉身就走。
待人都走後,武德帝再次看向薑靜行:“今日倒是讓你看了笑話。”
薑靜行嘴角掛著無奈的笑:“之前臣說走,陛下不讓,讓臣留下,如今到怪臣看笑話,哪有這樣的道理。”
“你如何看今日的事?”
薑靜行沉吟片刻,儘量客觀地說道:“雖然韓妃娘娘說劉公公是太後娘娘的人,但此人是刺客同黨無疑,況且,咳咳……”
況且這劉公公還是個真男人。
武德帝知道她想說什麼,臉色黑了一瞬。
言多必失,薑靜行沒有再說話,隻是等著武德帝自己決定,她想到已經走出去一會兒的陸執徐,心裡有些不耐煩再應付眼前人。
“安王在禮部的差事做的不錯,朕也不好直接賜死韓妃。”
薑靜行不置可否,隻是說道:“臣不敢妄言陛下家事。”
武德帝見人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有些無奈道:“罷了,等韓妃醒來再說吧。”
薑靜行臉上的笑容無懈可擊:“陛下已然有了決斷,臣不必多言,容臣先行告退。”
武德帝點點頭。
“臣告退。”
薑靜行按著往常的速度向外走去,等走出明光殿後,她立即加快速度。
正午的皇宮很安靜,這次也沒有一些不知所謂的人攔她的路。
可等她走出大殿的範圍後,陸執徐已經走到了宮道的儘頭,再走幾步便是東門,而辰王府的車架已經等在了門外。
薑靜行駐足,她看著遠處小皇子漸漸消失的身影,心中生出一種難以言明的情緒。
今天的事,小皇子可謂是半輸半贏。
想得到的得到了,可想殺的人卻沒殺掉。
韓妃如果死了也就罷了,若僥幸活了下來,最大可能便是被打入冷宮,可還活著就是還活著,況且她還有一個兒子在,恐怕冷宮裡的日子過得也不會太差。
而且如果將來是端王或安王自己登基,那韓妃大概率還會被放出來。
既然已經追不上了,薑靜行也不急了,她也沒什麼失望的情緒,乾脆慢慢悠悠地向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抬頭看向皇宮四角的天空,然後被陽光晃得眯眼。
明明是很溫暖的東西,卻讓人心底發涼。
走到東門,薑靜行還是如同往日一樣翻身上馬,一人一騎向長明街駛去。
......
靖國公府。
“大人,您可算回來了?”
管家接過韁繩,說出一句讓薑靜行頗覺耳熟的話來。
她坐在馬上,沉默了一下,然後有些幽怨地問道:“難不成家裡又出事了。”
管家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頓覺哭笑不得:“呸呸呸,大人您說的這是什麼話!不過是長興侯來了府上,都等了大人一個時辰多了。”
“霍辛?”薑靜行翻身下馬,“他來乾什麼,人在哪呢?”
管家將韁繩遞給馬夫,說道:“在前院外廳,大人不在,大小姐就出來招呼了。”
薑靜行知道管家口中的大小姐不是薑綰,而是薑璿。
為了區分兩個人的身份,如今靖國公府的下人都是稱呼薑綰為小姐,而薑璿則被稱呼為大小姐,畢竟現在她隻有一個女兒,這樣稱呼也不怕亂了身份。
薑靜行走進外廳,就見裡麵兩人對視而坐,正又說有笑地聊著天。
見她進來,薑璿率先起身迎上來:“哥哥回來了。”
薑靜行對著她頷首點頭,視線則透過她看向霍辛,霍辛對人抬了抬手中茶水。
薑璿極有眼色,見一人有話要說,便對著一人行禮告退。
等薑璿走後,薑靜行徑直坐到主座上,她先端起桌上茶水潤了潤喉嚨,這才說道:“怎麼今日來了?”
“啊?哦哦。”霍辛收回放在薑璿背影上的視線,他換了個離薑靜行更近的位置坐下,臉上露出些不滿之色後說道:“兄弟,看你這話說的,我今個怎麼就不能來了!”
薑靜行放下手中茶杯,嗤笑道:“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說說吧,是不是有事求我。”
和霍辛認識這麼多年,她早就摸清了這人的性情,那真是謹慎能捕千秋蟬,小心駛得萬年船,從來不和哪一家過於親近,俗稱從來不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彆看現在兩個人交情不錯,可實際上長興侯府的人,總共也就來過三次靖國公府,每次還都是不小的事。
所以她不得不懷疑霍辛又給她挖了個大坑。
迎著薑靜行似笑非笑的目光,霍辛以拳掩唇,先清了清嗓子。
他斟酌著薑靜行的臉色,將自己提前打好的腹稿說了出來:“是有一樁事。”
“本來這事吧,是可以直接找人來你府上的,但是吧,我琢磨著,怕你不同意,我還是先要和你商量商量才好。”
主要是怕直接讓媒婆來,你打死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