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的衣釵散亂,繡花鞋都掉了,但還是被人追了上來。
她丈夫追到街上,開始對李璿拳打腳踢,周圍人指指點點,卻無人上前阻止。
當時薑靜行已經投靠武德帝一段時間,混到了他帳前親兵的位置,正好輪值在家休息。
她見前麵圍著一群人,便想著也去湊個熱鬨,等撥開人群一看才發現是一個臉色猙獰的男人對著一個年輕女子拳腳相加,嘴裡還罵罵咧咧。
女子側躺在泥地裡,頭發蓋在臉上,嘴角泄出痛苦地□□聲,隻露出一雙充滿恨意的眼睛,那雙眼睛十分明亮,仿佛有火在燃燒一般。
她也不反抗隻是怯懦地承受,或者是曾經反抗過但沒能成功,如今隻能忍受。
薑靜行不知道這個挨打的女人是哪種,但這並不妨礙她一腳將男人踹飛。
等男人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她也向周圍人了解清楚了情況,便從錢袋裡摸出二十兩銀子,算是買斷了李璿的命。
之後薑靜行將人帶去了自己落腳的地方,李璿也就變成了李娘子,再後來就成了靖國公府下人口中的李管事。
洗完澡,薑靜行走近衣架,不同於之前那一身的乾練,這套樣式複雜得多,看著也更華麗,上麵的暗紋和刺繡都十分精致。
同時從暗處箱子裡拿出提前備好的白布。
她仔細將束胸裹好,然後將衣服一件一件地套上身,自言自語地嘀咕道:“幸虧不大......”
也多虧了身上衣服夠繁複,一層接著一層的,裹得厚了再好的身材都是板直板直的。
還有就是武功高的好處了,薑靜行之前發現內力深厚的人居然可以短暫改變身形,雖然係統是個小廢物,但提供的武功秘籍卻是實打實的秘籍,想來以她內功的深厚,估計能撐一輩子。
就是月事不大方便。
不過比起女子曼妙的身姿和那些漂亮的華服首飾,薑靜行還是覺得她現在擁有的更好。
她上輩子就是彆人眼中的假小子,在上學的時候,班裡的女孩討論著哪家的化妝品好用,隔壁班的男生帥不帥的時候,薑靜行卻領著一群人修理總在校門口打劫學生的小混混。
等到了警校,她拳打騷擾她室友的渣男學長,腳踢校內呼風喚雨的校霸,讓教官恨得牙癢癢。她畢業那天,室友們甚至專門替她擺了一桌,慶賀她能順利畢業,也慶賀她選擇了從警而不是去混黑,真是人間一大喜事!
簡單來說,薑靜行上一輩子是不拘一格,那這輩子就是放飛自我,比起遵紀守法的文明社會,混亂不堪,崇尚武力的古代更容易讓薑靜行出頭,她骨子裡就有一股不受約束的瀟灑。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她叫人進來把水抬出去,自己則打算去室內休息。
這一路急行軍,風塵仆仆,舟車勞頓,到了京城又忙了大半天,現在可算是能好好睡一覺了。
薑靜行閉目調整呼吸,很快就醞釀出了睡意,她筆直地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將雙手枕在腦後,沉沉睡去。
第二天。
天剛破曉,薑靜行就醒了,遙遠的東方天際還掛著幾顆稀疏的殘星。
因為昨天入睡的早,薑靜行今天便起的格外早,比平常早起了半個時辰練武。
因著聖上下旨令薑靜行專心養傷,這幾天的早朝她也就不用去了。
等她醒來後,先喚人進來洗漱一番,之後直接拿起架子上的一把長劍來到院中寬敞的空地上。
長劍劍身輕盈,上麵雕刻著繁複的祥雲紋,通體烏黑發亮,在晨光微熹中泛著森森寒意。
這把劍是薑靜行多年前收到的一份賀禮,送禮人姓甚名誰卻不可知,那人隻是將寶劍送到了門口小廝手中,她也就沒辦法退回去。並且這把劍雖然來曆神秘,用起來卻極為趁手,可見送禮的人是十分了解她的,才能替她選了這麼一柄適合的長劍。
秉承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則,薑靜行安心笑納了。
院中。
她動作迅疾,身形如電,一柄雪亮的長劍耍的舞舞生風,修長的雙腿緊緊裹在長褲中,颯爽英姿看的經過的侍女們個個臉色通紅,含羞帶怯地偷瞄著。
半個時辰後,薑靜行挽了一個劍花,呼出一口濁氣,寶劍入鞘。
練完武後沐浴,因為她打算著一會兒去魏國公府看望看望魏國公,為此特意換了一身訪客用的華服。玄衣紫鶴氅,平日半散的發絲也用一柄白玉冠束了起來,看著十分精神。
此次出征魏國公抱恙在身,如今正在府中養病。
魏國公與薑靜行私交極好,她最開始就是在魏國公麾下做事,從魏國公處受益良多,屢受提攜,二人在朝中是天然的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