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戲做全套,薑靜行還記得自己在家養傷的人設,暫時還不能明目張膽騎馬上街,於是吩咐管家去準備馬車,然後獨自一人在小廳用早膳。
金黃的小米粥配上肉包子,她一個人吃的十分開心。
快要用完膳的時候,薑靜行見管家麵帶喜色急匆匆地小跑進來了,心生疑惑,怎麼管家這麼開心,準備個馬車還在車軲轆下麵撿到錢了不成?
“大人,小姐到了,現在已經快到東臨門了!”
“咳咳咳。”薑靜行被這句話驚到了,一時之間咳得驚天動地。
“大人,您沒事吧!”這下子換成管家被嚇到了,一時之間也忘記了主仆有彆,便想著上前看看自家大人的情況,可千萬彆驚出個好歹來!
薑靜行拍了拍胸口,然後揮揮手示意自己沒事,讓管家上前的腳步停了下來。
不是說三天後嗎,怎麼今天就到了!
她趕緊敲了敲係統,女主可千萬彆在她沒注意的地方出了什麼問題。
係統也發現了問題,它安慰道:【沒事,女主隻要能安全到上京就行。】劇情有它自己的判定準側,隻要它這沒有收到警報,那就說明劇情進行的很順利。
聽完係統的安慰薑靜行這才安心,她抬手將碗裡最後一口粥咽了下去。
漱口後拿起桌上的手帕擦擦嘴,然後懷揣著激動的心情,帶著管家大步走到大門口去迎接女主。
要知道她上一次見到女主的時候,女主還是個小姑娘,乖乖巧巧的衝著她叫爹,喊的她這個老父親的心砰砰跳,發自內心的覺得女兒真是個小棉襖。
現在五年過去了,想來女主已經長成了書中的國色天香,美麗動人,讓她十分期待,心裡頗有一種吾家小女初長成的滿足感。
管家收到消息的時候,薑綰一行人其實已經進了東臨門。
從上京城東臨門進去,一條條東西方向的寬闊街道上布滿林立的商鋪,茶樓酒館,當鋪作坊,應有儘有。
街道兩旁的曠地上還有不少的小商販,茶棚煙霧升騰,渲染著濃濃的煙火氣,衣鮮亮麗人們在琳琅滿目的貨物前挑揀著,一片繁榮。
薑綰一行人的馬車緩緩駛進長明街,護衛們拉住韁繩乾淨利落地下馬,領頭的護衛解釋道:“小姐,前方便是長明街,街上住的皆是朝中一品大員,我等不便騎馬前行,以恐衝撞了哪家貴人。”
坐在車內並未露臉的薑綰輕輕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後便明顯感覺到他們的速度慢了下來。
馬蹄踏在長明街鋪就的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踢踏聲。
薑綰馬車後麵的一輛馬車上,從小在樸家長大的小丫鬟看著一路走過來的雕梁畫棟,高門深院,忍不住對著樸玲說道:“小姐,上京可比咱們清河郡漂亮多了,剛才我們經過的那條街上還有紅頭發的外邦人呢。”
樸玲眸光微閃,看著車外的繁華景致,輕點了一下頭。
心裡也覺得上京比清河繁華,尤其是進了長明街後,這麼大的一條街,竟然隻有四戶人家,而占地最廣的就是靖國公府。
大雍限製商人入仕,甚至商賈不能以自己的名義購置田地,更彆說違製購買豪宅,縱然她自認為在家中過得不比上京的世家小姐們差,但有些東西還是不能輕易改變的。
想到這裡樸玲鬆開緊攥的手帕,心中的不滿淡了許多。
本來她是不願來的,但娘說的對。
她的婚事在清河郡高不成低不就,很難稱心。
雖說樸家豪富,唯一的女婿還是位高權重的大將軍,但姑母畢竟早逝,樸家與靖國公府終究隔著一層,與薑家不是血緣親族。
世家子弟向來清傲,哪裡願意娶她一個商戶女,願意娶的也都是一些已經敗落的破落戶,或是家中有些錢財的普通豪強,她自恃有才有貌,又如何甘心受人輕視。
其實樸家原本是給樸玲定了一門親事,原本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可隨著樸家做大,兩家的差距便越發的明顯起來。
本來也算是情投意合的郎君也變得難以忍受,但這門婚事到底已經定下了,樸家也不好公然毀約。
最後還是樸夫人想了個主意,她將一個姨娘生的庶女記在了自己名下,假充嫡女嫁去了那戶人家,這樣也算是不違約。
之後她又讓樸玲隨著薑綰上京,這其中也有幾分避避風頭的意思,畢竟這事做的可不算是萬無一失,到時候即便是被發現了,樸玲也早走遠了。
樸夫人在樸玲臨走前說的話浮上心頭。
俗話說的好,高嫁低娶,與其在清河郡蹉跎,不如到上京搏一搏自己的出路,有薑綰的爹做靠山,總不會差到哪裡去,即便做不了正頭娘子,便是給皇親國戚做妾,那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比的。
樸玲定定心神,整理了一下衣著,想著一定要給國公姑父留下一個知書達理的形象,如果她能順利留在上京,這就是將來能一輩子給自己撐腰的人。
長明街半道,薑綰的表哥,樸家大公子樸律霖勒住韁繩,一向不動聲色的臉上露出些許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