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2 / 2)

隨著長公主的車架回府,上京城也越發的熱鬨起來。

收到了請帖,夠資格參加宴會的大家小姐,和年輕郎君們都開始準備起來,以求能在賞花宴上出眾奪目。

未婚的郎君姑娘希望能在賞花宴上覓得良緣,風流才子們也希望借此能揚名天下。

為此,售賣金玉首飾,胭脂水粉的鋪子這幾日是人滿為患,連次一等的成衣鋪子都險些斷貨。

畢竟除了主人要盛裝出席外,身後跟著的仆人也不能差到哪裡去。

薑靜行本以為,她在長公主賞花宴開始前兩日都可以安生在家待著,卻沒想到先迎來了一道任職聖旨。

今日早朝,禦史中丞帶著一眾禦史們當庭上奏,痛斥京衛指揮郭悟貪汙受賄,縱容家仆打殺良民,以權謀私插手公案,以致百姓申冤無門等多項大罪。

且事事證據確鑿,人證物證具在,根本沒有他反駁的餘地。

郭悟在朝堂上痛哭流涕,也不做無謂的掙紮,把所有的事情都認了下來。

人很快被收監在獄,也許是知道自己再也翻不了身了,他剛進詔獄不過兩個時辰便咬舌自儘。

事後,文武大臣為郭悟空出來的京衛指揮使的位置,吵的不可開交。

武將們選擇冷眼旁觀,雖然他們不知道是誰下狠手要弄死郭悟,但都在心底認為,這事應該跟武將勳貴們沒有關係。因為這位置就是個虛職,一向都是文臣擔任,位置雖高,但到底有沒有權利,全看陛下是怎麼打算的。

大雍朝三日一次大朝會,七品以上的文武官員都要參加,就連四位已經開府出宮的皇子也要來聽奏。

陸執徐雖不受寵,但身為嫡子,到底還是受武德帝重視的,封號也格外的尊崇幾分。

武德帝將目光從爭執的文臣們身上移開,看向了站在大臣隊列前麵的幾個兒子。

“辰王。”

大殿上頓時一靜,文臣們紛紛看向了陸執徐。

背後支持辰王的人自然是眼神一亮,就等著自子主子安排上自己的人,雖然是虛職,但也是觸摸兵權的一個機會。

陸執徐抬頭看向龍椅上的男人,見武德帝麵色平常,看似隻是隨口一問。

他無視大殿上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緩緩走出來。看得出,雖然他在抑製喉嚨裡的咳嗽聲,但還是從嘴角泄露了幾分,陸執徐上前行禮說道:“兒臣在。”

武德帝嗓音低沉,問道:“你可有合適的人選?”

大殿上的氛圍越來越沉重,百官眼觀鼻鼻觀心,一時參不透聖上的心思,難不成是想著重培養辰王?

沉吟片刻後,陸執徐微啞的嗓音在大殿上回響:“兒臣以為,靖國公最為合適。”

武德帝挑眉,差異地掃了這個兒子一眼,他對於自己這個嫡子一貫的印象,大體多是體弱多病,與自己並不親近,隻是覺得他與先皇後的性子相像,酷愛誦經禮佛,沒想到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武德帝收回目光,同時在心裡想到:就是不知是碰巧,還是真的知道。

沒錯,示意禦史們參奏郭悟的正是武德帝本人。

他既收回了伯嶼手上的兵權,那自然是要在其他地方補償回來,總不好委屈了他。

武德帝想到這,忍不知輕歎了一口氣,他自然是信任薑靜行的,隻是伯嶼太過恪守君臣之禮,從不逾矩,對於兵權更是說放就放。

這讓他真是又愛又恨,恨他的小心謹慎,不信任自己,又愛他的霽月光風,豁達灑脫,但愛恨交織間,到底還是愛意更甚。

他思來想去,京衛指揮使的位置正好,雖是虛職,但位置夠高,自己再把兵權給他,也就算的上是位高權重,天子近臣了。

陸執徐話落,整個朝堂都炸了,立刻不少人站出來反駁。

就連一向事不關己的燕王都詫異地看向了自己這位兄長,安王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端王更是險些沒有維持住自己的神情,笑出聲來。

辰王這是要得罪死了靖國公嗎?

眾人不知武德帝的打算,隻以為辰王與靖國公心有嫌隙,或是隨口一說。

甚至之前在冷眼旁觀的武將隊列中都有人站出來,嚴詞反駁此舉不妥,請求陛下三思。

霍辛也是心底暗罵不好,他兄弟這仕途倒是一帆風順,可就怕升得快,死得更快,也不知道薑靜行是如何得罪辰王了。

彆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京衛指揮使的位置現在根本就是一個擺設,遠不如看起來的位高權重。

帝王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郭悟文臣出身,既沒上過戰場,也沒過人的武藝,他能力有限,根本壓製不住這支狼虎之師,連調兵的權利都沒有。若是陛下有意削減薑靜行手上的權利,說不好還真就順坡下驢的應了。

陸執徐還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模樣,麵對大臣的疾言厲色隻是眉頭微蹙。

最後還是看不下去的武德帝蓋棺定論,把這個位置連帶著虎符一起,丟給了一心在家擺爛的薑靜行,徒留大殿上不知道情況的臣子們大眼瞪小眼。

現在情況可就不一樣了,靖國公如今的地位可都是他一刀一槍自己打下來的,行軍帶兵的本事眾所皆知。

眾人心中揣測,陛下真是視靖國公為自己的心腹啊,京衛指揮使以前是虛職,虎符還在陛下手裡,可今日內監宣旨可是連著虎符一起送去靖國公府的,這位置算是被薑靜行坐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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