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薑靜行要動手時,從泰安樓裡先跑出來幾個精壯男人。
幾個人三兩下就將打手製服了,領頭的中年男人上前對著李二小聲說了幾句,就見李二神色慌亂起來,也不逞威風了,讓小廝扶著自己一溜煙的跑遠了。
周圍人看到從泰安樓下來的人腰間都挎著刀劍,也都不敢再湊上前去看熱鬨。
一場鬨劇就這樣散場了。
中年男子見李二走後,轉身又向薑靜行走來。
他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站定,彎腰抱拳恭敬說道:“大人恕罪,李二公子為人荒唐,改日長恩侯定當親自上門給您請罪。”
薑靜行揮手讓他直起身,“你主子是?”
自然是男主了。薑靜行心知肚明,但該問的還是得問。
“主人請您上樓一敘。”中年男子並未直言他的主子是何等身份,反而是邀請薑靜行親自去看。
薑靜行不是很想去,原因很簡單,因為她不想和男主有過多的牽扯。
大概是察覺到了薑靜行神情中的拒絕,名叫乾一的中年男子,隻好按主子的吩咐說道:“是為了您和長公主的事。”
這下子薑靜行被噎住了,她和長公主有什麼事?
一切都隻是誤會罷了!
她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說的,看似風輕雲淡的語氣下滿是破防了的無奈:“本公和公主殿下並無私交,能有什麼事和你主子聊的。”
乾一神色不變:“屬下不知,還望您能上樓,想來主子會知無不言的。”
薑靜行剛想再次出言拒絕,卻敏銳地察覺到樓上有人在盯著自己看。
雖然因為剛才的熱鬨,現在盯著她看的人不少,但是這道目光不太一樣,裡麵的情緒很強烈,所以才會被她察覺到。
她抬頭,眼睛略過二樓走廊熙攘的客人,準確地看向三樓軒窗。
泰安樓三樓看似很大,實則隻有幾個包廂。
三樓的雕花窗戶被一隻白皙的手推開,手的主人站在光影裡,薑靜行並不能將人的麵容看的很清晰,但也能看出此人體態修長。
陸執徐看著樓下安穩站著的薑靜行,無奈般抿唇一笑。
啊,看來姑姑的打算要落空了。
真是可惜啊,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陸執徐手上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在空中燈火的映照下,他身後的青絲貼在臉旁,黑白分明,更顯肌膚如玉,宛若新月生暈,平日裡清冷的眼眸此時也帶上了溫柔笑意,恍若秋水,顧盼生姿。
十分勾人。
被男主驚人的美貌衝擊到了的薑靜行飛快低下頭。
咳咳,咳。
她忍不住側身掩飾了一下自己神情,又趁人不注意摸了一下自己泛紅的耳垂。
你彆說,這小皇子還怪好看的。
薑靜行覺得嘴裡有點乾,心裡癢癢的,她聞著樓內飄出的酒香,有點想嘗嘗泰安樓的玉西東了。
陸執徐看到薑靜行掩飾的動作,嘴角的笑意更深,就在他要放下簾幕時,突然感覺到一陣異樣。
低頭看去,隻能看到薑靜行的頭頂,反倒是傳聞中的薑大小姐正抬頭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陸執徐臉色微冷,隻以為對方和那些女子一樣,為他容貌所惑。
正要收回目光,卻發現對方做了一個口型,讓一向善於掩飾自我的陸執徐都錯愕不已,第一想法是以為自己看錯了。
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因為薑綰又做了一次。
陸執徐嘴角笑意越發的深邃,他舌尖輕挑,將薑綰的口型一字一句的念出來。
狐!狸!精!
剛剛這薑小姐暴打李二就夠出人意料的了,卻沒想到竟是個如此奇特的性子。
薑綰冷漠地收回向上看的眼睛,同時在心裡不滿地罵道,笑什麼笑,就你笑的好看不成。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第一次見到此人,但在看到男人邀父親上樓時,她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危機感。
就是看他不順眼!
薑綰將陸執徐拋之腦後,仿佛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轉而向薑靜行站的地方走去。
“父親,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府吧。”
薑靜行點點頭,但並沒有應下。
係統已經出來了,她作為宿主也隻能屏蔽係統十分鐘。
因為剛才薑綰是背對著薑靜行,所以薑靜行並沒有看到薑綰對陸執徐做的口型。
係統和她隻以為二人還是像劇情裡一樣,在花燈節上隔著人群遙遙對視,一見鐘情。
係統還很欣慰,雖然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但是劇情還是很順利的。
它也就表示自己很大方的,不追究宿主之前打算違背它的話暴打炮灰,並且還屏蔽它的事了。
薑靜行聽著係統沾沾自喜的話,眼神意味不明。
其實從今天的事就可以看出,劇情的自主性還是很大的,並不會完全按照原有的安排發展。
想到這裡,薑靜行有了想法。
既然如此,那男主還是可以見一見的,正好也可以看看陸執徐到底是什麼打算,這樣她心裡也好有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