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她娘家敗落了,但是婆家卻越發顯赫,因此在這京中也是有名的貴婦人。
李清婉身穿一襲白裙,若柳扶風,楚楚
可憐。她扶著丫鬟的手下車,一抬頭,就見自己父親麵色不善的站在大門口。
這段時間她住在自己姑姑家,尚且不知府上出了什麼事。
“父親這是要出門嗎?”李清婉上前問道,聲音輕柔,十分符合她宛如小白蓮的外表。
李贄玄沒有回答,搖搖頭,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於是帶著女兒走進了裡院。
他看著眼前外表出眾的女兒,有些欣慰。雖說兒子不爭氣,但唯一的嫡女卻氣質外貌樣樣出眾,更重要的是心思也足夠通透。
李清婉四處看了看,發現並沒有見到自己娘親的身影,疑惑道:“女兒今日回府,怎麼沒有見到母親和哥哥?”
“唉!”李贄玄麵露苦澀,歎氣道:“你哥哥被人打成了重傷,你娘正在他屋子裡裡陪著他呢。”
突然得此消息,李清婉驚愕不已。
“這是怎麼回事?”
於是李贄玄將事情全盤托出,言語間既氣憤自己兒子的不知輕重,但更多的還是對薑靜行的不滿。
又是靖國公府!
聽完父親的話後,李清婉眼神冰冷,忍不住攥緊了手中的錦帕。
李贄玄自嘲一聲,見女兒投來疑惑的目光後,又將今日他和薑靜行的衝突說了出來。
知道事情經過的李清婉,氣的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新仇加舊恨,頓時將薑綰看成了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
原來李清婉雖從未見過薑綰,卻早就對薑綰不滿。
雖說魏國公府的大夫人是她親姑姑,但是畢竟如今魏國公府管家的,還是健在的老夫人,李清婉一個還未出嫁的兒媳侄女時不時的過去小住,難免讓人多嘴。
對於李清婉的做法,李家不加阻攔,也是因為李贄玄有意和魏國公府親上加親,便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唯一的妹妹。
李大夫人對於哥哥的打算也是樂見其成,這才找了各種理由,時不時的就把侄女兒接過來。
除此之外,她這樣做也是有自己的心思。
魏國公府子嗣眾多,樹大根深枝繁葉茂,卻都是能力平平,根本沒有能夠挑起大梁的人。
大雍的爵位世襲,卻分為降等世襲與世襲罔替。降等世襲,即每承襲一次便要降一級,魏國公府正是如此。
魏國公胡元值身為開國元勳,一心想著讓魏國公的爵位長久下去,便常常哀歎子孫不濟,所以世子的位置遲遲沒有定下來。
直到魏國公府的長孫胡重光長大。胡重光自幼文武雙全,長大後,更是靠著自己的本事,年紀輕輕身上便有了軍功,在京中也有少年將軍之稱。
本來都快認命的魏國公,見孫輩出眾,便將目光放在了自己這個孫子身上,心裡有了跳過兒子,直接將世子的位置放在孫子身上的打算。
而胡重光正是李大夫人唯一的兒子,也是李清婉的表哥。
二人青梅竹馬,胡重光又長的俊美高大,前景光明,再加上父母的撮合,李清婉自然是春心萌動,情深
不已。
可二人的婚事也隻是李家人的打算,魏國公府從來沒有明言過。
胡重光本來按家中的安排,在自己爺爺麾下做事。
可這兩年魏國公舊傷複發,又逢多事之秋,前線戰事緊張,根本延誤不得。這大軍就交到了薑靜行手上,胡重光自然也就跟著轉投在她麾下做事。
可以說薑靜行,正是胡重光的頂頭上司。
這比買賣是個人都會算。與其迎娶一個已經顯現出頹勢的,外戚家出身的女兒,自然是正炙手可熱的靖國公的獨女更好。
更彆說兩家都在軍中效力,本就關係親近,若是兩家結親,靖國公府便是魏國公府將來最大的助力。
而李清婉知道這些事也是個意外。
前不久一天晚上,她為了博得自己姑姑的好感,便親自做了參湯送過去,正好聽見姑姑姑父二人爭吵。
聽過一會兒後,她不由得臉色慘白。
這才得知,原來這麼長時間了,她與表哥的婚事根本沒有得到魏國公的認可,姑姑讓她來府上小住,也是打著讓她和表哥先培養感情的主意。
同時她也從魏國公長子胡敬易的言語中得知,原來魏國公真正看重的孫媳,正是靖國公的獨女薑綰。
當時在門外的李清婉隻覺得渾身冰冷,如墜冰淵。
她一顆心都係在胡重光身上,哪裡願意將心上人拱手讓人。
雖說這還隻是魏國公府自己的打算,但她覺得靖國公府沒理由拒絕出眾的表哥,恐怕兩家的婚事很快就要定下了。
被人橫刀奪愛,李清婉因此便嫉恨上了薑綰。
而對於一直照顧自己的姑姑,李清婉不由得也產生了幾分怨恨,這才提前回家來與父母商量,想著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