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與瞎子的交流可能是曆史最多的一次,並且再也不是以前那樣雲遮霧繞,終於開始涉及各項具體細節。
趙長河並不意外,這廝把人從現世坑過來,必然是為了派上用場的,而不是隻為看戲。隻要自己表現出足夠的價值,她隻會跟你說得越來越多,慢慢的揭開她的最終目標。
理論上身後眼是自己最大的掛,其中可能蘊含“天眼通”之類的質變,但趙長河一直沒有刻意去磨煉這個掛,偷看看洗澡就得了。主要原因就是覺得這是瞎子附贈的東西,一旦作對可能會被收走,不可依賴。
甚至自己所作所為她都知道,究竟是因為亂世書俯瞰天下呢,還是因為她在自己身上有眼睛?
想想就不寒而栗。
話說回來了,自己對她有強烈反感和戒備,瞎子應該是知道的,她還真不在乎?真覺得將來的軌跡會按她想要的走?
拭目以待!
趙長河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發現身上的外傷已經不怎麼疼了。
皇家的藥就是牛批,比崔家的還好,那劍氣剮得百孔千瘡居然敷一夜就沒什麼大礙了,想想當初嶽紅翎肩膀一道傷,折騰了幾天還影響戰鬥來著……
好像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兒,丫鬟和首座誰來抹藥的小遊戲好像要沒了……
趙長河歎息著出門看了一眼,思思正站在一叢花樹邊上,靜靜地看花。
無論是假紅翎、假丫鬟,還是昨天最後的真容相見,共同點都是很活潑跳脫的那一類,還很媚。此刻獨處看花,靜謐婉約,卻無端有了幾分蕭索悵然之意,對比前後,分外反差,比換了個易容還明顯。
趙長河看了看她依然露著的小蠻腰,抿了抿嘴沒說這個,上前道:“怎麼一個人站這兒看花?”
思思歎了口氣:“我在這裡除了與你相熟,還能找誰說話?他們不找我假扮丫鬟的麻煩就不錯了……豈不就是一個人。”
“呃……你昨晚睡哪來著?伱之前都沒地方睡,靠在我屋裡腦袋一頓一頓的。”
思思終於回頭看了他一眼,有些嘲諷的笑:“不容易,倒還知道關心丫鬟住哪。”
趙長河有些歉意:“昨晚實在太累了,一身的傷,腦子混沌……本該和唐家說說這個……”
思思目光在他身上轉了一圈,想起他昨天傷得渾身浴血沒幾塊好肉的模樣,倒也不和他發小脾氣了,哼哼道:“出門在外哪有那麼多講究……本來還打算睡你床上呢,到時候你又說我騷浪,還是算了。”
趙長河沉默片刻,忽然道:“那我就真說了。”
思思:“?”
“彆露腰了行不。”
思思忽然笑了,媚聲道:“你以為我這麼穿是為了取悅你嗎?”
趙長河道:“不……”
“還真是。”思思反而挨了上來,細語呢喃:“老爺,好看嗎?”
這回輪到趙長河愣了。
“想摸嗎?”
“……”
“嗤,不就是個好色的小男人,一天天的裝什麼呢。”思思忽然就變了臉色:“我愛露腰給誰看就給誰看,你是我誰啊,真當自己是我老爺了?”
趙長河無奈道:“你既對我認為你放浪而耿耿於懷,又為什麼不在意彆人的眼光呢,彆人看來這就是妖女,何必。”
“因為彆人是彆人,你是你。”思思簡短地回了這麼一句,卻似乎覺得這話有點那啥了,便又轉過頭去看花:“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我等會換套衣裳便是。但我還是覺得……”
“什麼?”
“覺得你隻是不想讓我被人看,找了個借口。”
“……”趙長河不說話了。
思思美目流轉,笑嘻嘻道:“其實如果按照中原標準,我確實就是很放浪啊。老爺要不要加把勁,說不定今晚就可以玩丫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