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河轉頭看了她一眼,見女俠小姐姐有點小糾結的臉蛋,笑道:“你本來覺得他們這種強化的模式或許可以研究,以強化你的劍體?然後覺得這是死人用的,有點受不了?”
嶽紅翎搖頭:“我的劍體與此何乾?我是覺得合適你用啊……你的鍛體一直缺失防護性,天天受傷……”
趙長河怔怔地看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用那麼感動。”嶽紅翎哼哼道:“死人用的,我、我……”
趙長河燦然一笑:“那就不用。”
嶽紅翎本來真覺得有點那啥,可見趙長河這麼果斷,她的心反倒又柔了下去,暗道為這點破事而讓趙長河繼續防禦薄弱那才是本末倒置。
趙長河之前已經確定了升級方向,想要破禦,必先提升血修羅體;而血修羅體的下一步提升,必定需要彌補防禦力缺失這個問題,這事至關重要,豈能因這點小問題而止?
為了給趙長河找個學習的理由,嶽紅翎腦筋轉得飛快,很快找到了說法:“引五行之氣入體這種思路,總不能說是死人專有吧?嗯……世上應該有不少相應流派,我覺得他們佛門金鐘罩和神煌宗的鍛體說不定都有這方麵運用,你有天書,說不定能另創一個法門!”
趙長河正想說算了,心中忽地一動,大喜起身:“嶽姐姐你真是我的福星。”
嶽紅翎莫名其妙地被他拉了起來,重重抱在懷裡轉了個圈。
嶽紅翎不知道他高興個啥,但這喜悅的情緒也感染得她笑了起來:“好啦好啦,總是孩子一樣。想到了什麼說來聽聽?”
趙長河笑而不答:“基本上陰屍之力、金土之氣,我們有數了,就不要一直呆這了,滲人得很,回去休息。你骨傷未愈,還是好好調養。”
嶽紅翎學了一天禦風到了現在半夜,骨傷確實也開始隱隱作痛了,便也不客氣,摟著趙長河的脖子跳了一跳:“背我。”
趙長河從善如流地把她背了起來,小倆口笑嗬嗬地下山。
瞎子撇了撇嘴,看著兩人老夫老妻了還一副青春樣的背影,忽然惡意地在想,之前你們做完都沒清理,你這會兒褲襠粘不粘的?
算了還是彆問了問了那廝到時候用來清理的東西可想而知會是啥。
…………
要問就問這個:
“你是掌握了陰屍之氣呢,還是找到了補完你血修羅體的辦法?莫名其妙笑得跟花一樣,墳也不看了。”
隱居的廬中,火盆暖暖,嶽紅翎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趙長河一個人坐在窗邊烤火熱酒,似在自得其樂地享受,耳畔就忽然傳來了瞎子的問話。
趙長河抬眼一看,瞎子抄著手臂站在麵前,不由有點好奇:“我說你平時出現的時候,是不是也隻有我能看見你?”
瞎子淡淡道:“我想讓誰看見,誰才能看見。我不想的時候誰也看不見。”
“嘖,不要那麼硬邦邦……”趙長河倒了一壺熱酒遞了過去:“那你這個靈體,能飲否?”
瞎子怔了怔:“你乾嘛?”
“聊聊。”趙長河笑道:“終究熱酒也能分解為能量,我看你是可以喝的。喏。”
隨著話音,隨手一甩,酒碗穩穩當當地飄到瞎子麵前。
瞎子隨手接住,想了一想,索性坐到他對麵的椅子上,兩人左右隔著一個小茶幾,都懶洋洋地斜靠著喝酒。
趙長河喝完自己一口,轉頭看瞎子喝酒的模樣,心中莫名的感覺很是怪異。
瞎子籲出一口濁氣,忽地笑了起來:“倒也挺久沒喝過酒了……有點意思。”
趙長河微微一笑:“挺好。起碼這時的你我,是相識兩年多的熟人在飲酒交談,而不是有個高高在上的玩意兒天天在那裝逼猜謎。”
瞎子嗤笑:“現在做謎語人的難道不是你?”
“陰屍之氣,非一時半會可勘,但心中有了底這幾日多琢磨總是能看見的。你讓我研究的幾件事,至少這一件正在完成中。總不能什麼都一蹴而就,總該慢慢來吧……”
“嗬……”瞎子抿著酒,沒回答。
趙長河也悠悠喝了口酒,又道:“至於血修羅體,我還真有想法了。”
瞎子道:“你所謂的想法,該不會是去和本代白虎再多雙修雙修,就可以禦金了吧?”
“有那個想法,但不是現在。遲遲得了東極道果,所以對青龍法則認知遠超其他,白虎這方麵她並沒有跟上……我就算想借她的感悟,也是不夠的。”
“那你在高興什麼?”
“我之所以攻強守弱,一則是戰法決定,二則是鍛體形成的肌肉構成有其偏向,我的偏向是力量與攻擊,神煌宗他們則更偏向抗揍,當肌肉血氣的構成已經定型,也就導致連龜龜都很難教我守禦之法。”趙長河笑道:“既然引金土入體,元素可以改變自身的構成,那是不是可以換個思維,引點彆的也可以?”
瞎子神色微動。
“我們所處的地方是靈族,烈是從靈族走出來的,他鍛體肯定不講五行……如果他需要引東西入體來短暫改變肌肉組成,由攻轉守,那他引的是什麼?”趙長河笑道:“隻可能是獸、是蠱。我身在烈之祖地,何必騎驢找驢?血修羅體之大成,依然著落在這裡!”
瞎子不說話了,低頭抿酒,表示默認他是對的。如果走烈的鍛體法,這就是正解。
該說不說這廝確實很聰明,可惜就他媽在肌肉上最聰明。
趙長河眯著眼睛打量著瞎子如玉的側臉,忽然道:“剛才說到遲遲的金之禦……她自己對白虎的造化都卡住了,是不是也要在適當的時候西行一趟?”
瞎子隨口道:“西方白虎,自然在西,這也要問?”
趙長河道:“剛才看陰火之時,我想到找朱雀來這邊對付九幽,現在又想到了找白虎也來這邊。所謂‘朱雀白虎彙於西南之野’,居然就這麼關聯上了……難道這句話指的還真未必是時間,而真是代表了相關四象五行的人?”
瞎子道:“因為你從不同的事都想到了朱雀白虎來這裡,所以就證明了那箴言和這有關係?你的邏輯學是跟門房大爺學的?中間的邏輯鏈呢?”
“我之前查案都這麼玩的啊,從一個預設的結果去倒推驗證。”
“你那些查案本來就運氣居多,何況這次的推論更離譜,那叫腦補,不叫驗證。”
“那我如果一定要從這麼一句話去倒推其因,需要如何驗證?是否需要去找其他可關聯的線索,比如陰馗為什麼知道靈族隱秘,證明九幽那邊應該有關於這件事的線?把類似所有線索都整理齊全了,真相也就出來了?”
“你這不是挺明白嘛……”瞎子聽著覺得簡直在說一加一等於二的廢話,隨口道:“因果之間一定有線關聯,而不是憑空成其因果。隻要掌握住中間的那條線,那無論是想由因尋果,還是想要由果溯因,甚至倒果為因,乃至斬斷因果,文章都在這裡。”
“所以這條線,在現實上是邏輯鏈,化作修行上是可具現、可看見、可掌控的。”趙長河忽地避席而起,拱手微躬,行了一禮:“多謝指點因果之道。”
“噗……”瞎子一口酒直接噴了出去,一時傻在那裡。
這好像……雖然說得淺,但真的是把基礎本質給說出來了。
自己真真正正的,教了他因果修行!
我到底來這裡喝什麼酒,問個什麼鬼玩意?
看著趙長河笑微微的模樣,瞎子麵無表情,半晌才道:“你之前很高興,高興的原來是找到了怎麼套我的方法?”
“因為你想我上進,所以才入了這套,此即因果。”趙長河倒認真起來:“謝謝。”
瞎子欲言又止。
這是個錘子因果,我希望你上進個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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