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北木朝生很想確定波本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的方位,但小蛋糕不是每天都有的,他也不能總纏著琴酒要蛋糕吃。
不說琴酒會不會起疑,他自己也受不住。
又過去一段時間,因為整日畫畫,他還沒看完上次拿回來的,債也隻還了一半。
為了還債,簡直每天都……甚至有時候還會被琴酒拉下去做射擊訓練,可謂是多方麵發展。
但他的付出不是沒有回報的,琴酒對他的好感度在這段時間緩慢地漲到了95點。
儘管慢,可至少再漲,這讓第三次吃到波本風味小蛋糕的北木朝生有些猶豫。
如果波本找過來要帶他走,他是走還是不走。
萬一這種日子過下去,琴酒的好感度哪天突然滿了呢?
不過北木朝生從一開始就清楚,對琴酒來說最重要的始終是組織,如果說琴酒對他的好感度是95,那琴酒對組織的忠誠度就是100。
北木朝生就是因為沒有信心越過組織,才一直不打算攻略琴酒。
“琴酒大哥。”他吃完了蛋糕,扭頭看向琴酒,有些躊躇地問:“有件事……”
琴酒將目光移到他臉上,簡短地道:“說。”
總覺得直接問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北木朝生組織一下語言:“如果組織突然要你把我上交出去,做一些會讓我很痛苦或者會導致我死掉的事,你會同意嗎?”
儘管他委婉的假設了一個場景,但琴酒還是立刻意識到他真正想問的是什麼。
琴酒沉默了一會兒,指尖在椅子扶手上點了點才道:“你應該知道我的答案。”
這個回答比北木朝生想象的委婉些,但他依舊感到失望。
“如果就算我死掉,組織能得到的好處也隻有一點呢。”他不死心的繼續追問。
但琴酒卻像是被這種問題惹惱了一般,突然起身,冷冷地盯著他:“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北木朝生很久沒被他這麼認真地凶過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煩躁感在心中聚集著:“我的身份?明明是大哥你自己同意會愛我,我才會答應留在這兒的。”
“答應?”琴酒冷笑一聲,他敲敲桌麵,聲音漠然:“你是否自願,不會影響這件事的結果。”
北木朝生抿了下唇,粉光在他的指尖亮起,轉瞬又熄滅。
暴露超能力不是最好的選擇,組織對這方麵的狂熱會讓他們窮追不舍,那樣鬨起來更難以收場。
他不說話,隻垂眸站在那,長長的衣袖中探出幾根伶仃的手指,扣在桌子邊緣,用力到指腹發白。
琴酒盯著那截細白的脖頸,他的手在身側緊握成拳,心中的怒意讓他想不管不顧地掐上去,將麵前的人牢牢控製在掌中,但他忍住了這冒出來的衝動。
“明天我不會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北木朝生:“認清你現在的處境,不要產生不該有的妄想。”
說完
這句話,他拿起搭在椅子上的風衣,轉身離開。
伏特加接到了消息,趕來這裡時,琴酒正點燃一根煙,白霧飄散,儘管他沒什麼表情,可伏特加看得出他現在心情很糟。
一般帶著蛋糕來的琴酒不會出來的這麼快,更彆說心情差成這樣,一看就是和薩格利吵架了。
但伏特加不敢問,隻能小心翼翼地道:“大哥,接下來去哪兒?”
琴酒卻沒有回答他,而是叼著煙在車外站著,片刻後忽然又轉身走向房子。
根據模糊的位置判斷,琴酒切斷了這棟房子的電源。
等他回來,伏特加有些欲言又止:“大哥,斷電的話是不是……”
那屋子裡完全沒有窗戶,沒了光線,又沒了電,恐怕整棟屋子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最糟糕的是,這棟屋子的位置偏僻,又用了最好的隔音材料,住在裡麵的人完全被安靜與黑暗籠罩,這甚至稱得上是審訊的手段。
薩格利和琴酒吵了什麼?
琴酒冷聲道:“不要多嘴。”
他陰森森地盯了一眼伏特加:“去基地。”
對早就知道北木朝生訴求的琴酒來說,他並沒有因為那個問題感到憤怒,他最難以接受的是,在聽到問題的那一瞬間,他第一個生出的念頭竟然是拒絕。
他想要違背命令,將北木朝生藏起來。
琴酒不得不承認,在他對北木朝生進行潛移默化的馴化時,他也不可否認地在對方充滿甜蜜的話語與親密中受到了相當程度的影響。
這份影響觸碰到他的底線,而他居然剛剛才意識到這件事。
遠離不但是想要讓那種問題消失在北木朝生腦海中,也是為了讓自己清醒冷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