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手,卻又被北木朝生抓住,青年仰頭看著他,粉眸中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大哥為什麼會這麼說?”
波本盯著那雙粉眸:“你想做什麼?”
他的嗓音有些啞,反手將北木朝生緊緊握住:“如果我和你說,琴酒是為了讓不停要求交出你的朗姆徹底死心,他不願意將你交給組織,你就想要回到他的身邊嗎?”
北木朝生的手抖了抖。
他心裡有些混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嘴巴開開合合,半晌才道:“我……我當初和琴酒大哥吵架,因為他承認,如果組織需要我,他就會將我交出去。”
“你說的沒錯。”波本低下頭,凝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琴酒會拒絕是因為提出這個要求的人是朗姆,而不是BOSS。”
“可他說我的手臂廢掉了。”北木朝生低聲說:“組織不會要求他交出一個手臂廢掉的黑客。”
“但組織會要求他交出一個有特殊能力的人。”波本冷聲道:“如果你的能力暴露,你認為他會怎麼選?”
北木朝生的呼吸急促起來,他沒有否認那個特殊能力,而是用幾l乎全身的力氣抓著波本的手。
他的力氣大了很多,甚至讓波本都感到疼痛。
波本沉默地看著他。
北木朝生自己平複下去,他鬆開手,目光落在波本的手背
上,那被他的指甲掐住了幾l道彎彎的月牙。
“對不起,我剛剛太激動了。”北木朝生小聲道。
波本搖頭:“你能想清楚就好,不管是在哪兒方麵,琴酒都不是一個好的交往對象。”
一段正常的感情,不會將人關在屋子中,完全掌控他的一切。
如果是以前,北木朝生可能就要順口接上一句,那你是嗎,然後進行一下無縫銜接,但今天他卻莫名地沒這個心情。
“去吃飯吧。”波本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然後再次壓住差點被北木朝生掀開的被子,強調:“等我出去再穿衣服!”
北木朝生瞅了他兩眼,嘟噥:“又不是沒見過。”
不過還是乖乖等波本出門,才套上睡衣。
他們談話的時間有些久了,波本在重新加熱午餐。
“大哥可能真的有想過廢掉我的手臂。”北木朝生坐在餐桌上,撐著腦袋道。
他聲音很小,不知道是在和波本說話還是隻是在自言自語:“那次之後我的肩膀腫了好久。”
波本把飯菜放在他麵前:“所以呢?”
“所以大哥確實有遵守約定喜歡我一點,隻是我在他心裡沒有組織重要。”北木朝生眨了眨眼,剛剛睡醒,儘管聞到香味,他依舊沒什麼饑餓感,隻是用勺子扒拉著米飯,隨口道:“就像我在蘇格蘭和萊伊心裡也不是最重要的一樣。”
波本以前還會為好友討公道,比如質疑一下北木朝生心中最重要的存在也不是他們,但現在……
雖然對不起hiro,但波本確實問不出這個問題。
北木朝生吃了一半就飽了,但波本盯著他不準他剩飯,隻好慢慢地把剩下的半碗飯都吃了。
不知道為什麼,身邊的人相處下來好像都會開始盯他吃飯。
“不要睡。”波本晃晃他。
北木朝生努力睜眼,但本來就是他的睡眠時間,又剛吃飽飯,實在困倦,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被波本晃著肩膀,他便熟練地抱上去,也不看位置,在波本的臉上和唇角處亂親一通:“就睡一會兒嘛,就一會兒。”
他掛在波本身上睡著了。
波本被亂親一通,耳朵微微泛紅,心中卻發冷。
北木朝生以前可沒有這種亂親人的“壞習慣”,變成這樣,隻有可能是在琴酒那被刻意塑造出來的習慣。
能夠想象,為了過得舒服些,北木朝生對琴酒做過多少次這樣親密的祈求。
身上的人困極了,這種姿勢都能睡著,波本的心酸酸軟軟,最後依舊硬下心腸,再次將人搖醒:“不能睡。”
不能養成這種討好彆人來達成目的的習慣。
北木朝生到底是被他弄醒了,用冷水洗了臉,又破例喝了杯咖啡,這才勉強清醒過來,不再有困意。
“稍微堅持一下,到晚上就好。”波本對他說。
就算知道波本是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可一直被人搖醒不讓睡覺,北木朝生還是有幾l分怨氣,再加上波本在這裡格外正經,於是故意道:“那晚上你陪我一起睡。”
他湊過去:“我習慣有人抱著我睡,自己睡不太適應。”
波本聽得出他在刺激自己,伸手點在他額頭上:“我看你今天睡得很香。”
“那不一樣。”北木朝生道,他拉長了音調:“你不會是不敢吧,之前沒看出你在這方麵這麼保守。”
波本灰紫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他忽的伸手摸了摸北木朝生的側臉,笑眯眯地道:“你都這麼說了,再拒絕豈不是要被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