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兩個人討論得正熱烈,誰都沒發現降穀零,所以被他的突然開口嚇了一跳。
風見裕也下意識站直身子,慌張擋在電腦前:“不……沒什麼。”
北木朝生倒是很淡定,他快速用快捷鍵關掉畫布,打開新的:“我在和風見先生討論繪畫。”
降穀零笑著說:“沒想到風見你還會畫畫,倒是沒聽你提起過。”
“我隻是給北木君一些建議,並不會畫。”風見裕也連連擺手,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在這裡待得太晚了:“我該回去了。”
“留下來一起吃飯嗎?”降穀零問。
儘管這時候的上司看起來比平時溫和,但風見裕也卻莫名覺得這隻是一句客套話。
再說了,他知道家裡都是降穀零做飯,不擅長做飯的自己留下來,豈不是會變成上司給自己做飯。
實在是太失禮了。
風見裕也找了個理由匆忙離開。
北木朝生已經在新的畫布上勾勒出人形,他的基礎很好,人體線條簡單但形準,加上標誌性的動作和裝束後,很輕易便看得出是誰。
降穀零湊過來看了看:“我和風見嗎?但剛剛你們說的不是這個吧?”
“差不多。”北木朝生眨眨眼。
如果是彆人,還真被他糊弄過去了,可如果隻是在畫這個,風見怎麼可能會慌亂成那副樣子,北木朝生也完全沒必要重新開一個空白畫布。
他們在背著自己畫什麼。
降穀零微微眯起眼,卻沒有追問,淺淺親了一口小男友說謊的柔軟嘴唇:“你和風見相處得倒是比我想象的好。”
“風見先生是個好人。”北木朝生乖巧道。
是個好糊弄的人,比如說被他用性轉零一衝擊,就忘記今天還有第四組短跑了。
在降穀零開口前,北木朝生又說:“我這次可沒有欺負他哦。”
他起身跳到降穀零身上,腿環著對方的腰,被穩穩托住,拉長音調:“我餓了,我要吃小蛋糕。”
要不是擔心北木朝生餓肚子,降穀零才不會讓他這麼輕易的糊弄過去。
結果晚上的時候北木朝生不僅吃到了小蛋糕,還被迫吃了不少巧克力棒。
接下來的幾天,他都在加強體力訓練,降穀零有空的時候會儘量自己回來陪他,但大多數時候都是風見裕也,他們也愈發熟悉起來。
有了風見裕也的幫忙,北木朝生的降穀零子也畫的非常順利,並且知道了不少之前不清楚的事。
“零的衣服都是你買的嗎?”北木朝生訝異道:“我就說從來沒見他買衣服,怎麼那麼多套不一樣的。”
“降穀先生平時很忙,幫他處理這些小事也是我的職責。”風見裕也認真地道。
“啊……”北木朝生想了想:“確實沒想到原來公安的工作也包括這些,你甚至還要看著上司的男朋友訓練。”
風見裕也停滯兩秒:“雖然沒有正式納
入,但北木君也是對抗組織的重要人物之一。”
反正降穀先生是不會公權私用的。
北木朝生正想說什麼,門鈴突然響了。
風見裕也警惕起來。
他示意北木朝生躲起來,自己則去貓眼看了看。
門口站著的是個戴著兜帽的男人,他像是察覺到目光一般,抬眼朝貓眼這裡看過來。
這是……
風見裕也感覺他有些眼熟,降穀零的短信與北木朝生的聲音幾乎一同到來:“是諸伏景光,開門吧。”
門開了,北木朝生往後退了一步,給對方讓出進來的位置。
不知道為什麼,風見裕也總覺得這兩個人之間好像有種說不出來的氛圍,到底是什麼他無法形容,但能確定的就是他總覺得自己在這裡好像很多餘。
諸伏景光進門,他緊抿著唇,像是想露出一個笑容,最終卻失敗了。
他換好拖鞋,脫了外套,一直到站在北木朝生麵前都沒有開口。
“你來做什麼?”北木朝生仰頭問他。
諸伏景光張了張嘴,聲音堵在嗓間,有太多的話想說,反而一個字都沒辦法說出口。
久久等不到答複,北木朝生道:“來找零的話,他估計要晚上才能回來,你隨意在哪裡等著。”
他轉身想走,卻突然被人從背後擁抱住。
諸伏景光的嗓音低啞顫抖:“朝生,我很想你……”
為了心中的信念,他不會後悔曾經做出的選擇,但行走在黑暗時,在寂靜冰冷的黑夜,他總會想到曾經擁有的那些幸福。
北木朝生沉默了一會兒,他掙開了這個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