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木朝生嗯了一聲。
“沒想到大城市裡的人也會來我們這兒。”女生誒呀了一聲:“一般遊客最多的還是每隔十年的那次煙火大會,算算時間應該是兩年後的那次,平日每年的煙火大會規模比較小,隻有本地人會參加。”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說偏了,而且麵前的兩個人似乎對她的談話內容不算在意,所以她有些訕訕地退開了。
大城市的人可真不好交流,也許留下來幫父母管理正在籌備的溫泉旅館會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她現在的能力去大城市那邊也會過得比較吃力吧,不如先繼續鍛煉好了。
拉麵的味道出乎意料地還不錯,北木朝生還在和有些燙的麵條搏鬥時,一抬頭發現琴酒已經吃完了。
“這點倒是挺符合刻板印象的。”他嘟囔了一聲。
吃了拉麵,在人跡罕至的小路上行走。
月光灑下來,遠處隱隱傳來喧鬨,北木朝生望著那邊亮起的光:“看來他們已經開始了。”
“距離開始放煙花還有半個小時。”北木朝生看了看時間:“那我們先到上邊去。”
他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在,才拉起琴酒的手:“我帶你飛過去。”
對於琴酒來說,飛翔大概也是一種很稀奇的感受。
長長的白發被風揚起,風聲呼嘯地從耳邊滑過,卻沒有絲毫這個速度會帶來的負麵感受,就連帽子都穩穩地戴在頭上。
他側頭去看身邊的人。
北木朝生正在看他。
“我第一次帶普通人一起飛。”少年的笑容中透出幾分肆意的歡快,語氣隨意而輕鬆:“如果是其他人,說不定又要說我是怪物了,說不定還會嚇得叫出來。”
琴酒伸手,將掌心貼在北木朝生的臉頰上。
“沒錯,你是怪物。”他低聲道,嗓音沉沉:“吞噬人的心靈與理智的怪物。”
如果不是這樣,他又怎麼會任由一個人帶自己出現在高空之上,這幾乎是將生命完全交給對方來掌控。
他將北木朝生拉近自己,兩人在空中貼近,深深凝視進對方的眼眸中:“怪物與怪物才是最相配的,所謂的光芒與救贖不過飲鴆止渴。”
北木朝生微微睜大眼。
在他們身後,震耳欲聾的響動傳來,煙花上升又在空中炸裂,本來黑暗而寂靜的夜空被五彩斑斕的光芒充斥。
而後落幕,再次回歸寂靜。
煙花很美,但北木朝生記住的卻隻有琴酒眼中映出的煙花下的自己。
“你叫什麼名字?”他在寂靜中忽然詢問。
琴酒低聲道:“黑澤陣。”
以北木朝生的能力,他可以輕鬆地查到琴酒的真實姓名,可這是他唯一一次正式的詢問。
“很高興認識你,黑澤君。”北木朝生一本正經道,又笑開:“不太適應,陣和琴酒的發音很像,我還是直接叫你名字吧。”
“以後請多指教嘍,陣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