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哪個詞觸發了紀初禾的大腦保護,她一下子就清醒了,“你說啥?”
謝黎黑沉沉的眸子盯著她的,抿了抿唇:“跟我談戀愛,同意扣1,不同意扣眼珠子。”
“那我——”
話剛出口,嘴就被捂住了。
“不準問哪個醫院能摘眼珠子。”
紀初禾拉開他的手,張了張唇。眼看他還要上來捂嘴,迅速地吐出一個:“1。”
謝黎動作滯在半空,反應過來後手腕一轉,反握住了她的手,緊盯著她的臉,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麼?”
紀初禾:“2。”
“3。”
“4。”
謝黎:……
“我聽見了,你扣1了。”
紀初禾“昂”了一聲:“扣1能送地獄火嗎?”
“不能,”謝黎攥了攥她的指尖,“但是能送一個我。”
“退訂。”
謝黎揚了揚眉梢,“退訂不了。”
他抿了抿不自覺往上翹的唇角,尾音明顯地上揚,捂住她的嘴追問道:“紀初禾,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戀愛嗎?”
紀初禾:?
你倒是把手拿開啊!
謝黎通情達理:“沒事,你不用說話,點頭就行。”
紀初禾腦袋重重一點。
謝黎放心鬆開手。
下一秒,她的頭又往右畫了一橫,一個豎勾,再加兩條短橫線。
紀初禾用腦袋倔強地寫了個“朋友”。
謝黎眯眼:“情侶是吧?我看出來了。”
“根本難不倒你。”紀初禾衝他豎中指表示誇獎,而後往前湊了湊,商量著問:“談的話能先偷偷談嗎?”
“不公開?”謝黎薄唇繃成一條線,“為什麼,我是小三嗎?”
紀初禾:……
“我第一次談戀愛,有點接受不了。”
“我看你接受得挺快的啊。”
謝黎按住她從他睡衣下擺伸進去偷偷摸腹肌的手。
“不是,大晚上跟你在這聊天手有點冷,伸你衣服裡暖和暖和。”紀初禾義正嚴辭,“再說了,你現在不是我男朋友嗎,摸摸怎麼了?”
男朋友。
謝黎鬆了手:“那你繼續。”
“不了,”紀初禾矜持地把手抽出來,麵上一派淡定,“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睡覺了,你也早點睡。”
“你睡得著?”謝黎語氣莫名。
“應該睡得——”紀初禾看了看他的表情,突兀地改口,“不著。”
紀初禾接受能力很強,談戀愛在她看來,隻是親嘴合理化的一個形式。
她還挺喜歡跟謝黎親親的感覺的。
至於對謝黎的好感有沒有到達喜歡的程度,或者說還要再深一點,她不知道,所以這也是她暫時不想公開的原因。
萬一兩個
人很快發現不合適,前腳官宣後腳分手,多像兒戲啊!
雖然現在也挺像鬨著玩兒。
紀初禾坦然接受了自己有了男朋友的事實,把剛剛離開時謝黎那個莫名的眼神拋在腦後,翻了個身準備睡覺。
睡意剛醞釀起來,手機鈴聲響了。在安靜的夜裡突兀得令人心頭一驚。
紀初禾閉著眼摸到手機接起,電話那頭,謝黎的聲音十分清醒。
“紀初禾,你是不是也睡不著?”
“我馬上就要睡著了。”
“不,你不想睡。”
“你有病啊。”紀初禾啪的一下按了電話。
大晚上跟她玩懷民亦未寢呢?
事實證明,謝黎真的有病。見紀初禾不接電話,他換了個方式。房間裡時不時響起支付寶到賬的聲音,吵得紀初禾睡意全無。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頂著同款黑眼圈下去。
駱亭菲驚呼:“初禾姐,謝黎,你們倆昨天晚上做賊去了?”
【什麼?紀初禾和謝黎昨天晚上做了?】
【什麼?紀初禾和謝黎昨天做了一晚上?】
【我真是服了你們cp粉了】
【沒有糖?無所謂,我們會造謠!】
紀初禾聞言,在桌底下猛猛踹謝黎。
明煬挨了好幾腳,敢怒不敢言,最終沒忍住窩囊地問:“我沒惹你吧?”
紀初禾腳一頓,往旁邊一踹:“不好意思,最近在學踢踏舞。”
明煬這才抱著腿哀嚎起來。
今天的遊戲是蒙眼枕頭獵人,沿襲上期最佳情侶的配對兩人一組。每一輪選出一組為獵人組,其他組則是獵物。
獵人組中一人蒙住眼睛拿枕頭當武器進攻,另一人則在場外指揮報點其他人的位置。
六隻獵物中會有一個拿氣球的,獵人需要用枕頭把氣球打破,才算順利過關。
吃完飯,大家隨著導演來到一個寬敞的空房間。
按照抽簽順序,第一個充當獵人組的是駱亭菲和謝思睿。
謝思睿蒙眼。
其餘六人商量了一下,把攜帶氣球的重任交給了紀初禾。
工作人員在她胳膊上係上氣球。
那邊,謝思睿蒙上眼睛後,接過節目組給的枕頭,不放心地道:“你不要瞎指揮。”
駱亭菲不服氣:“你懂不懂什麼叫信任隊友?”
謝思睿冷哼:“我就是太信任你才會進醫院。”
“說得誰好像沒食物中毒一樣。”
【怎麼還沒開始就起內訌了?】
【你倆半斤八兩,誰也彆說誰了】
【我和我的怨種隊友】
兩人雖然互相怨懟,但導演喊了開始後,駱亭菲還是站在門外認真指揮。
“初禾姐在你左邊。”
“右邊右邊!”
“前前後後!”
“上麵,在上麵!”
謝思睿甩著枕頭,接連撲了幾個空,差點把自己絆倒,聽她喊上麵,實在沒忍住回頭道:“彆瞎指揮啊!”
“我沒瞎指揮!她就是在上麵!天花板上!”
鏡頭往上挪,隻見紀初禾此刻正牢牢抓在天花板上,胳膊上的氣球飄著,謝思睿就算跳起來都夠不到。
【臥槽,你們看見了嗎,她剛剛抓著牆壁就竄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