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連蒙帶猜,儘量答滿。
筆試時間一共兩小時。
考完之後,監考的夫子們收完卷,有其他夫子帶他去下一個考場。
筆試過完是實操。
通良吉作為主考,坐在主桌前,令人拿試題給單禾淵抽簽。
這個過程同樣全程由影石記錄。
單禾淵伸手在抽簽的匣子中抽了一張試題出來。
這次他抽中的是病植。
他知道實操部分抽中的都是有問題的靈植,比如病植、蟲植、魔植等。
作為考生,他需要在考試期間,利用考院提供的材料,將病植治好。
抽到病植對他來說算是一件比較幸運的事,他之前在太和門中處理了不少病植,算有經驗。
想是這麼想,然而他打開盛有病植的白玉匣子,看到裡麵幾乎腐爛成水了的病植,臉上的表情還是一片空白。
居然病得那麼厲害!
這靈植都腐爛發臭,快化了,還要救!
三品種植師果然不好考。
單禾淵深吸一口氣,差點沒被腐爛的病植給嗆死。
他用夾子小心將病植給夾出來,放到操作台上。
病植的根莖葉都腐爛得差不多了,一碰跟過了夜的魚肉凍一樣,碰哪碎哪,唯有莖稈中心還硬挺,帶著一絲綠意。
他全神貫注地用神識掃了一遍病植,而後使用“清風徐來”,小心梳理著靈植裡麵的靈力。
修為達到築基中期後,他使用招式時,不僅能覆蓋更大的範圍,招式也更加精準。
現在,他就將清風徐來局限在小小的病植上,小心將靈力輸進去,用靈力探索病植的內部情況。
梳理了好幾遍,他將靈植裡麵的死氣都逼到了那些腐爛的部位。
而後,他做了一個讓大部分監考夫子驚訝的動作——他將所有腐爛的部位都切了下來。
切完,一株比他手掌還大的病植隻剩牙簽大的一點莖和根。
剩這麼點東西,病植已經快不成植株了,頂多算點碎末。
單禾淵沒管監考夫子們怎麼想,他修長的手指在桌上劃動,快速找出幾瓶材料,當場調配了份靈液出來,將病植浸泡進去。
在這個過程中,他一直對病植使用“春風徐來”,撐著它那點生命力,直到它在靈液的刺激下開始生長。
病植先長出了一點根,而後吸收著靈液,飛快長出了莖,又長出了葉子。
牙簽大小的病植在監考夫子們的眼皮底下重新變成了手掌大小,新長出來的葉子肥厚嫩綠,看著很是喜人。
在這個過程中,單禾淵完全沒用到考方提供的各種藥物。
他憑借獨特的能力,另辟蹊徑地從病植本身入手,最終也將這株病植救活了。
單禾淵伸手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實操完成,可以交卷。
他請監考夫子們收卷。
通良吉坐在主位上,朝他點點頭,其他夫子也
讚賞地看著他。
考完實操,中午休息兩小時,下午考答論。
單禾淵提前將築基品階的醉牛草種子交了上去,答論答的就是他培育醉牛草種子的過程及在這個過程中他對種植的思考和理解。
這場考試中,監考夫子們問了各種各樣的問題,其中不乏尖銳的部分。
單禾淵很少被人這樣考問,答的過程中,又是一腦門汗。
幸好種子真是他培育出來的,回答的時候還不至於被問得支支吾吾。
考試一直考到傍晚,答論考完,考院讓單禾淵先回去,後續會出結果。
沈度衡過來接他,見他臉都白了:“這場考試很難考?”
單禾淵虛弱地點頭:“是我從小到大麵對過的,最難的一場考試,我神識都耗乾了。”
沈度衡拍拍他:“考完就好了,走吧,我請你吃飯。”
單禾淵不想吃飯,隻想休息:“不吃了,我想回去睡覺。”
沈度衡隻好帶他先回家。
回到家,單禾淵狠狠睡了兩天一|夜。
期間,朋友們發了許多通訊符聯係他,他隻是簡單報了個平安。
第三天一早,究明月親自來他家裡找他。
單禾淵睡得萎靡不振,見到究明月,也沒過多客氣,隻裹著毯子坐在茶桌前,請究明月喝茶。
究明月看他神色:“考得不好?”
單禾淵打了個哈欠:“還行來著,筆試有點難,操作和答論沒什麼問題,七成能過。”
究明月放下心:“筆試部分占比不大,應該能過。”
單禾淵:“我也希望。究師兄,考前你說有事要跟我說,究竟是什麼事啊?”
究明月沒有回答,而是摸出枚乳白色的玉簡遞給他。
單禾淵伸手接過,用神識一掃,發現玉簡裡居然是奉劍學院招助教的消息。
單禾淵不解:“究師兄,這是——”
究明月:“這次招助教,我們這些二級門派有一個名額。太和門這些年沒什麼傑出的年輕弟子,原本掌門師叔想放棄,又覺得可惜。”
單禾淵反應過來了:“你們覺得我合適?”
究明月點頭:“你要還是四品種植師,我們頂多勉力推薦一下。要是考上了三品,我們必定為你爭取一個名額。”
究明月:“所以我想問問,你願不願意以太和門弟子的身份去當這個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