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禾淵心神一動:“你詳細說說?”
鐘殊然:“其實學院派的修士,除了有符師、陣師、器師等外,還有一種被戲稱為‘靈石師’的弟子。什麼丹藥、符籙、法器,隻要靈石足夠,就能買到很不錯的貨色。”
鐘殊然輕笑了一下:“裝備齊全的情況下,煉氣期修士對上結丹期的修士也不一定會輸。你要真想贏,可以試著走一走這條路。”
拚靈石?單禾淵連連拒絕:“不
不不,彆的可以,花靈石就算了。”
鐘殊然:“你不想贏?”
單禾淵真心實意道:“要是得花靈石,輸了也沒什麼。”
他參加大比,是為了掙靈石,哪能花靈石?
再說,奉劍學院的修士們實力都非常不錯,就算他花了靈石,也不見得能贏。
這麼算下來,還是彆冒那個險了?
鐘殊然道:“不願意花靈石的話就隻能碰運氣了,有些人運氣特彆好,大比的時候自己實力一般,但遇到的對手特彆差勁,在那種情況下也能贏。”
單禾淵:“那個也彆想,我的運氣一直就不怎麼樣。不過你的話提醒我了,我去看看外物。我好像有點思路了。”
鐘殊然輕笑:“那你看看,有問題再聯係我就行。”
單禾淵跟鐘殊然聊完之後在心裡琢磨了一通。
他這個時候去苦練劍招,提升攻擊力肯定不行。
他不是劍修,劍招練得平平,總不能以自己的愛好去挑戰彆人吃飯的本事。
如果攻擊方麵不占優勢,那守呢?
像江幟那樣弄一大堆靈植,指揮靈植去攻擊對手,自己躲在後麵?
可惜他沒有江幟那樣讓靈植狂暴的本事。
他雖然能用“投桃報李”控製靈植的意識,但那樣太慢了,而且靈植的攻擊力本來就不強,還沒有他強,弄一堆上去,也不一定能給對手造成什麼麻煩。
這樣的話,除了靈植,是不是還可以用點彆的手段?
單禾淵一連好幾天都在琢磨這個事情,他去市場上買了好些靈植的種子,又把手頭上頗具攻擊力的靈植重新培育了一番。
儘管馬上麵臨大比,時間不多,沒辦法把靈植的攻擊力提升一個大等級,但提升一個小等級還是可以的。
就在單禾淵琢磨這事的時候,沈度衡回來了。
他不僅回來了,還離元嬰就差一線,整個人麵臨著進階,氣息有些不穩。
單禾淵瞪大眼睛:“你這就快元嬰了,怎麼進階得那麼快?”
沈度衡:“不過是把修為重新修回來而已,不是什麼大事。你的學院大比琢磨的怎麼樣了?”
單禾淵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跟他說道:“我正想跟你說這件事,你有空的時候給我當陪練成不?這次不要手下留情,讓我感受一下結丹修士帶給我的壓力。”
沈度衡一笑:“真的不需要我收著點?”
單禾淵:“不需要!你多跟我練練就行,反正我也不指望贏你,隻想贏彆人。”
沈度衡:“我這幾天都有空,在哪裡練?”
院子裡肯定不行,他們在院子裡種了那麼多靈植,一打起來估計全部打爛了。
外麵的空地也不太行,破壞公共設施被奉劍城的執法隊揪住了,可沒那麼好過關,說不定還得被關到城樓下麵去。
單禾淵早有準備,聽到他問,挺起胸膛道:“我們去約個對戰館練練。”
沈度衡:“明天約吧。在對戰館多練幾天,爭取讓你臨時抱一下佛腳。”
“臨時抱佛腳”這句俗語還是單禾淵跟他說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此時聽到他笑,單禾淵摩拳擦掌道:“你彆得意,說不定我新想出來的戰鬥辦法你還應付不了。”
沈度衡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我對付不了?”
單禾淵想想他們之間越來越大的修為差距,蔫了。
兩人的修為差得有點大,不過對戰館還是要去。
單禾淵白天要工作,隻能約晚上的時段。
幸好他們下班下得比較早,晚上還可以練很久。
單禾淵在聽完鐘殊然的建議,又跟江幟對戰過好幾次,最終決定結合符陣,來一套組合拳。
到了對戰館,兩人一進入演練場,單禾淵立即瘋狂地往地上扔符籙和靈植。
先來一套防禦符,再來一套困陣,而後將新培育出來的金絲密苔扔到地上,再催生落到金絲密苔上的那些靈植種子。
單禾淵一頓操作猛如虎。
眨眼睛,演練場堅冰玉的地麵上鋪了一層厚厚的金絲密苔,鬼芽草、九節雷草等負責物理攻擊的靈草長在第一隊列,散發出臭氣的溴臭草和散發出毒氣的血泊草等長在第二隊列,接著就是圍繞在單禾淵身邊的防禦型靈草,比如藤甲鬼草、迷霧草。
也就是單禾淵現在的丹田足夠大,裡麵儲存的靈氣足夠多,要不然就算他瘋狂催生,也不可能一眨眼睛就吹出那麼多靈草。
江幟就催生不了那麼多,他純靠靈草的狂暴屬性,一株頂十株,無差彆攻擊。
單禾淵想到的這個辦法還算完美,他自己挺得意這套組合拳。
沒想到沈度衡在場中站了兩秒,沒等靈草靠近他身前,他耳朵微微一動,一道劍意發出來,撞上單禾淵的右肩,直接把他掀翻在地,摔了個屁墩。
沈度衡指點道:“你發出的聲音太響亮,半聾的修士估計都聽得見。你想用這套方法,得先把自己藏起來才行。”
單禾淵從地上爬起來:“再來!”
不就是隱藏自己的身形嘛,他讓會發出噪音的靈草掩飾一下,自己再小心一點,兩相抵消,肯定沒問題。
單禾淵再接再厲,這次沈度衡的劍意撞上他的左肩,讓他的右半邊屁股摔了個屁墩:“靈草銜接得不好,一種靈草接一種靈草,太刻意,戰鬥節奏不行。”
單禾淵爬起來:“再來!”
他們在對戰館待了半晚上,單禾淵足足摔了四十九個屁墩。
哪怕有金絲密苔在下麵墊著,他的屁股也摔腫了。
回去的時候,他趴在狗狗身上,全程都沒敢坐直。
回到家,洗完澡後,他將傷藥拋給沈度衡:“給我揉屁|股!”
沈度衡反手接過傷藥,又扔了回來:“怎麼大個人了,還讓彆人給你揉屁|股,你好不好意思?”
“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單禾淵往椅子上一趴,“你看我屁|股腫成這樣,我自己揉
也不方便啊。”
沈度衡盯著他翹得高高的屁|股:“自己揉,沒有給彆人揉屁|股的習慣。”
“唉。”單禾淵歎了一聲,見他堅持也不好勉強,隻好捏著傷藥去房間,自己揉屁股去了。
他今天摔得實在太厲害,屁|股上都是淤血,這種肉厚的地方揉起來疼得不行,有些地方也確實不太揉得到。
胡亂揉了一會兒,他趴在床上很快睡著了。
第二天上工的時候,他還有點一瘸一拐,走得不太利索。
奉劍學院裡麵全都是修士,他雖然儘量走穩,但還是瞞不過大家。
中午二個人吃飯的時候,江幟笑他:“你那屁|股怎麼了?”
“彆提了。”單禾淵有氣無力地用筷子撥了撥餐盤裡的飯,“你們不是建議我找沈兄對戰嗎?昨天我連他的衣角都沒挨到一下,卻足足被他摔了四十九個屁墩。”
江幟隻關心:“有用不?”
單禾淵想了想:“我感覺我的戰鬥節奏好了許多。”
江幟:“那就是有用了,果然還是高階修士陪練鍛煉人。”
單禾淵:“奈何屁股疼啊。”
江幟:“你沒上藥?”
單禾淵:“上了,自己上得不均勻。算了,疼完這兩天應該就沒什麼事了。”
江幟露出八卦的眼神:“我還以為沈前輩會幫你上藥?”
“可能有點尷尬。”單禾淵又歎了一聲,“這種小傷,一般都是自己上藥吧?”
“也不一定,自己夠不到,找兄弟上藥還挺正常的。”江幟用手捅了黎儉一下,拉他作證,“是不是?”
黎儉淡定道:“是個屁。這種地方受傷,找醫修去吧。”
江幟翻個白眼:“無情。”
單禾淵反駁江幟的上一句話:“自己還是能夠到的,我手不至於那麼短,隻是有點狠不下心揉開淤血。”
在他們緊張的準備中,第一輪比賽很快開始。
單禾淵準備了那麼久,想象了無數次正式比賽的情況。
實際上正式比賽的時候一點都不刺激,就跟他在地球上參加校運會一樣,點到名了,就去參賽。
也可能因為他和對手都是名不見經傳的菜鳥,所以氣氛才格外平淡。
單禾淵對戰的修士名叫宣魯,是名築基後期的器修弟子。
上場之後,他往外麵扔法器,顯得頗為手忙腳亂,完全顧不上單禾淵這邊。
單禾淵一大塊金絲密苔扔出去,直接鋪滿了半個演練場,然後各種各樣的靈植,又是臭氣,又是霧氣,整個人很快就消失在靈植叢中。
宣魯扔完法器,發現單禾淵已經不見了,整個人表現得更慌了,在台上左右張望起來。
饒是單禾淵不擅長戰鬥,麵對這樣的場景,心裡也不由生出了一些“這弟子戰鬥意識也太弱了”的感覺。
他準備的重重手段根本沒用上,隻催動著鬼芽草從法器的縫隙伸進去,推了宣魯一
個屁墩,然後把人捆起來,戰鬥就結束了。
比賽結束後,站在邊上的二個裁判在玉符上記錄了比賽結果。
之後兩人鞠躬結束。
宣魯沒受傷,看向單禾淵的眼睛亮晶晶的:“單助教,您好厲害,多謝您手下留情了。”
單禾淵沒想到有一天會被人誇身手厲害,頗為羞赧:“你也不錯。”
宣魯跟著單禾淵下場:“單助教,我們交換一下靈力紋路,有機會再比一場吧?”
單禾淵同意了。
他們這邊沒怎麼打起來,結束得很快。
單禾淵看了一下通訊器,黎儉剛剛發消息過來說江幟那邊還在比,他便匆忙趕過去。
江幟對戰劍修,戰鬥激烈得多。
那名劍修的劍招一招接一招,猶如狂風暴雨一般朝江幟逼去。
江幟的靈植也一叢接一叢,靈劍砍不儘,靈力催又生。
除此之外,江幟的身法也非常不錯,騰挪滾躲,愣是沒讓劍修的劍挨到他的身。
他們兩個都是學院的風雲人物,支持者頗多,每一招過去底下都會有叫好跟加油聲。
單禾淵走到黎儉邊上,語氣讚歎:“江兄可真厲害。”
黎儉笑:“怎麼著也努力了那麼久,確實有幾招底牌。”
他們略說了兩句,便站在旁邊緊張地觀戰。
場上打得十分膠著。
好在,最後江幟還是憑戰鬥經驗略勝一籌。
打贏之後,江幟的笑容非常燦爛,那名劍修助教的表情則頗為懊惱。
裁判將比賽結果記錄下來後,江幟往場外跑,頂著一身傷跟汗水跳到單禾淵及黎儉中間,伸手攬住住他們兩個人的脖子:“怎麼樣?我厲不厲害?”
單禾淵伸出大拇指,由衷讚歎:“沒想到你那麼強,能堅持那麼久。”
江幟:“這段時間練得那麼辛苦,戰鬥節奏是有一點進步啦,這還是你提醒我的。”
單禾淵:“不不不,主要是你悟性好。”
黎儉:“你們兩個都贏了第一輪,這次大比無論結果如何,起碼能拿到學院的小禮物了。”
單禾淵:“對。能拿到保底的獎勵就沒白上台。”
江幟:“區區保底禮物就滿足了?我們起碼得贏上二輪吧。你不是還想挑泉晶,那得贏到最後一輪了。”
種植院給的獎品是泉晶、楚楚草和岐山蟲,第一名的人才能挑到泉晶。
也就是說他想要泉晶,不僅要獲得整個奉劍學院的前一百名,還要在種植院參加比賽的弟子中排第一,才能獲得想要的獎品。
單禾淵在最開始看到獎品的時候信心滿滿,訓練了那麼久,已經沒有那個豪情壯誌了。
他歎道:“第二名,第二名也挺好的,論戰鬥力跟戰鬥經驗,我還不如你。”
江幟:“出息。”
他們兩個比完賽了,學院大比卻還在繼續,全院多個演練台同步開啟,他們可以
隨意挑選圍觀。
單禾淵想多看看,說不定能看到第二輪比賽的對手,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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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幟和黎儉都沒意見。
單禾淵隨意挑了一場。
他挑到的卻是幻院弟子對陣劍修。
說起來,單禾淵之前還從來沒跟幻院的弟子打過交道。
不,這麼說也不對,他和沈度衡從井治山鎮入奉劍城的第一天就碰見了幻院的弟子,也就是街上那些美到極致的美人。
哪怕今天想起來,他也依舊能清晰回憶起當時被美到失神的情況,那是極致的美學。
他隻是沒跟幻院的弟子對戰過。
今天兩名弟子對陣,幻院的弟子充分發揮所能。
他們這些圍觀的人都被那種極致的美感誘惑得心跳加速,頭昏眼花,正在對陣的劍修似乎更加陷入了幻境當中,在演練場內如同在沼澤內一樣,一舉一動都是慢動作。
單禾淵從來沒見過劍招淩厲的劍修弟子這麼弱勢。
劍修失去了快、準、狠,失去了劍意,離失敗也就不遠了。
他們才站了不到五分鐘,場內的對決就結束了,以劍修失敗告終。
江幟在旁邊小聲說道:“學院大比,非常重要的一點就是抽簽的運氣,像這名劍修弟子的抽簽運氣就不太好,要不然以他的實力,應該可以贏下兩輪。”
單禾淵讚同地點頭:“要是我對上那名幻院的弟子,估計我也會輸。”
黎儉:“接下來我們去看哪一場?”
江幟:“劍修劍修,我們去看劍修對陣。”
於是二人再次挪地方。
離開的時候,單禾淵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
他轉過頭,對上的卻是劍院林伋的目光。
林伋朝他友善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