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禾淵驚呆了。
他知道自己弄出了個隨身空間,但是現在——
這個丹田已經成了隨身小世界吧?!
單禾淵轉向沈度衡:“沈兄,我好像弄出大事了。”
沈度衡隻能感覺到他這一刻身上有濃重的玄妙氣息,卻不知道他究竟出了什麼事,不由朝他投來疑惑的目光。
單禾淵伸手抓住沈度衡的手,緊緊握住他的大掌:“你跟我貼一下額頭,我直接用神識重現我丹田中的景象。”
沈度衡看他一眼,輕輕低下頭,溫熱的額頭貼到了他額頭之上。
兩人的雙手緊握,呼吸交纏,要是放在往日,這一幕肯定會讓單禾淵感覺到不自在,此刻他卻完全顧不上那麼多。
他閉著眼睛,全力用神識描繪出丹田中的景象,又傳給沈度衡。
沈度衡“看”見之後也非常震撼。
他們的視角類似飛在高空中,從上空俯視。
火紅的太陽掛在東邊,底下是一片肥沃的良田。
儘管看不清良田的具體細節,隻能看見黑乎乎的一片,但從這個感覺來看,他們感覺到的就是底下一連片都是良田。
兩人再次睜開眼睛,麵麵相覷。
單禾淵伸手摸了一下小腹:“我總覺得我弄出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確實非常了不得。”沈度衡看著他說道,“這副情景除了給我看之外,不能再給第三個人看。”
單禾淵鄭重點頭:“除了你之外,我也沒有其他特彆親近的人。”
沈度衡拍拍他的肩膀。
沈度衡:“將你的靈力釋放出來給我看看,我看看上麵還有沒有息壤的氣
息。”
“好像沒有了。結丹之後,我能完整地控製自己的靈力,不讓除純靈力之外的氣息泄露出來。”
說著,單禾淵將靈力釋放出來給沈度衡看。
他的靈力果然已經恢複正常了,如果不知道內情的修士來看,並不會覺得他有什麼特彆。
沈度衡微微頷首:“那就好。先離開這裡再說。”
單禾淵點頭,正要跟他一起離開,卻看到滿地散落的靈石齏粉。
這些都是極品靈石、上品靈石的齏粉,最差的也是中品靈石的齏粉,就這麼丟棄,實在令人心痛。
單禾淵拉住沈度衡的手腕:“這些齏粉不知道還有沒有用?我們先收著吧。”
沈度衡:“能有什麼用?”
“說不定呢?我們的儲物手鐲又不是沒有地方,先收著。”單禾淵在儲物手鐲裡麵翻找掃帚,“你等我一下。”
沈度衡隻好站在一邊等他。
哪怕修士,要收集這些齏粉,也需要把它們先裝到一個容器裡,再放到儲物法器中。
偏這些靈石齏粉非常細膩,比麵粉細膩多了。
單禾淵屏住呼吸,輕輕用掃帚一掃,帶起的空氣還是將齏粉吹得到處都是。
這種情況相當令人惱火。
單禾淵也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怎麼想,他下意識地丹田吸入這些齏粉,就像吸入靈植一樣。
沒想到,原本沒法亂放雜物的丹田,居然輕而易舉地接納了這些齏粉。
隻是一個念頭,滿地齏粉消失得無影無蹤。
單禾淵緊接著將掃帚放進去。
丹田也毫不費力地接納了掃帚。
那把小小的精致掃帚就落在無幻樹下,好像它亙古以來就停留在這個地方。
單禾淵滿臉震驚,他隨手撿起邊上的一塊礦石,再次塞了進去。
同樣,這次依舊非常順利。
單禾淵:“沈兄,我的丹田好像變成了儲物法器一樣的存在,裡麵放什麼都可以。”
沈度衡全程在邊上看著,見狀將手中的普通靈劍遞過來:“試試放靈劍行不行?”
單禾淵二話不說,直接將靈劍也塞進去。
這次依舊毫無阻礙。
沈度衡:“我找你打一道靈力,你試試能不能將我的靈力也吞掉?”
單禾淵嚴肅點頭:“好。”
修士的靈力從修士的丹田出發,等於被修士抓著一頭,除非修士主動斷掉,要不然這靈力還是比較容易收回。
單禾淵現在卻能單純憑運轉心法,驅動丹田張開,將元嬰修士的靈力吞掉,實在罕見。
他吞完還躍躍欲試:“沈兄,要不你發一個小劍招過來,我看看能不能把你的劍招給吞掉?”
沈度衡拒絕了:“這個不行。不要貿然接劍修的劍招。”
單禾淵:“那就算了。”
單禾淵將靈石的齏粉全都收到丹田裡麵,左右一看,礦道裡麵空空
蕩蕩,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估計就算有另一位大能過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都沒法在礦道裡麵找到他們的痕跡。
單禾淵很滿意,對沈度衡說道:“我們走吧?”
“走。”
他們離開了沙台礦往地上去,鋪天蓋地的陽光照耀下來。
單禾淵眯著眼睛,直視著太陽。
天上的太陽比丹田裡的金丹強盛多了,可他的金丹卻有幾分太陽的氣息。
如果蒲丹火燃燒得更旺一點,太陽的氣息應該會更加濃厚。
單禾淵在原地站定,當場調整起丹田裡的金丹。
他驅動著靈力,讓金丹燃燒得更旺。
火光照耀著丹田,無幻樹等一眾靈植的葉片舒展開來,朝向金丹的方向。
有微小的水汽被火光蒸發,一縷縷升到半空中,化為雪白纖薄的雲霧,也許有一天,它們會化為真正的雲朵。
他們離開沙台礦,前去找羊冀。
羊冀那座小院子變了個大樣。
他已經不再床上躺著喝酒,而是在院子裡壘了一個器爐。
器爐裡麵明顯在燃燒什麼,頂上的通風口冒著嫋嫋黑煙。
恐怖的熱量讓在附近經過的修士退避三舍。
這次敲門的是單禾淵。
羊冀在裡麵大喊:“門沒上禁製,直接進來。”
單禾淵推開門,隻見羊冀打著赤膊,隻穿一條褲頭,正在將靈力打入爆燃符中,將器爐燒得通紅。
聽到敲門聲,他轉過頭來看,見是單單禾淵和沈度衡:“沈前輩,單小友,你們回來了?”
單禾淵點頭:“羊冀前輩。”
羊冀:“那麼快?你們想要的靈火找到了嗎?”
單禾淵再次點頭,見他這樣一心兩用,有些緊張地說道:“你這是在練什麼?我們說話會打擾你嗎?”
“不打擾,就是你們交給我的象天石,隻要煉化了就行……”羊冀說完這句話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單禾淵已經是結丹修士了,當即怪叫了一聲,“單小友你成功結丹了?”
單禾淵:“是啊。我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尋找結丹的契機。”
“你彆哄我,你們這次出來不是為了找靈火嗎?”羊冀一臉難以置信,“怎麼你結丹那麼容易?”
單禾淵:“尋找靈火就是為了結丹啊。”
單禾淵這幾天的心情起伏都比較大,還是大起大落,難得和羊冀這麼家常地對話,臉上露出笑意:“羊冀前輩,需要我幫你煉化嗎?”
羊冀受此重大刺激,已經沒有耐心煉化象天石的心情了:“你有經驗不?”
“如果隻是煉化材料,那我還算有經驗。”單禾淵看沈度衡沒有反對的意思,走到羊冀邊上,“我之前煉製過肥丹,火候把握得不錯。”
羊冀立刻讓開位置:“那你來,我看看你的靈火怎麼樣。你收服的是蒲丹火吧?”
單禾淵點頭:“對,結丹品階的蒲丹火,用來煉化結丹
品階的象天石應該夠用了。”
單禾淵也是第一次嘗試用蒲丹火煉製什麼東西。
蒲丹火還在他的金丹內熊熊燃燒著,他小心翼翼地抽出一絲火苗,用靈氣催化。
等將火苗運行到指尖上時,火苗立即在他指尖躥起半丈高。
他和羊冀都嚇了一跳。
幸好單禾淵已經完全煉化了蒲丹火,蒲丹火不會燒壞他身上的任何東西,而羊冀已經是光頭,沒有什麼東西可燒。
故這次小小的失控沒有造成任何損壞。
單禾淵忽然明白了羊冀為什麼是光頭了。
他看了那個瓦光鋥亮的腦袋一眼,不等羊冀抗議,連忙將蒲丹火引到器爐底下。
蒲丹火舔上器爐底部,熊熊燃燒起來。
更為可怕的溫度讓在場的三個人臉色都微微變了,器爐還沒怎麼樣,它底下的泥沙先燒化了,變成了半透明的晶體。
緊接著,器爐變得通紅,裡麵傳出了微妙的氣味。
羊冀看了器爐邊上開著的內視孔一眼,說道:“象天石開始燒化了!”
單禾淵立刻問道:“需要我加大火力嗎?”
“不,不用。”羊冀連忙製止他,“你再加大火力的話,我這器爐也要燒化了。你這蒲丹火可真好用,我燒了兩天多,象天石也沒有任何動靜,你一來就要燒化了。”
單禾淵謙虛一笑。
羊冀忍不住問:“你們在礦洞裡待了那麼久,還有彆的蒲丹火嗎?我也去弄一朵。”
沈度衡:“你是火靈根?”
羊冀搖頭。
沈度衡:“你體內有火靈根?”
羊冀再次搖頭,摸了一下鼻子:“我是純正的單靈根修士,金靈根。”
沈度衡微微帶著點冷笑:“那你去引火,想燒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