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泉晶後,單禾淵他們在烏社觀轉了一圈,卻沒發現更多有價值的靈物。
兩人沒在這裡多待,匆匆離開。
他們需要抓緊時間趕回奉劍城。
無幻樹還在瘋狂之中,枝條之間相互打架,打得極厲害。
單禾淵和沈度衡離開,它也沒什麼反應。
想到烏社觀裡麵的白骨,單禾淵暗歎一聲。
也許對於無幻樹來說,處於瘋狂會比處於清醒更好。
起碼瘋了之後不那麼難熬。
單禾淵的假期有限,他們匆匆離開井治山鎮,回到了奉劍城。
回來的時候假已經休完了,單禾淵顧不得整理此行的收獲,馬不停蹄地回學校報道,將之前缺的課補完。
幸好他之前做課件的時候多做了幾課,現在複習一下就能用,不至於那麼趕。
回到奉劍學院,單禾淵在工作之餘,會跟江幟他們吃飯玩遊戲。
這天,江幟悄悄告訴單禾淵一個大消息:“我們院長可能要升了。”
單禾淵第一反應:“哪個院長?”
江幟:“懷柳院長啊!我們又不叫其他人做院長。”
那可不一定,奉劍學院的院長,他們為了表示尊敬,也是直接叫院長的。
單禾淵在內心中答了一句,才問:“院長要升到哪裡去?整個學院嗎?”
江幟:“好像是去當奉劍門的長老,聽說奉劍門跟青鳥宮有合作,需要一位種植師出身的帶隊長老,上麵就將懷柳院長調過去了。”
單禾淵皺眉:“去當長老還不如在奉劍學院當院長吧?我們學院的待遇不錯,地位也高,當長老勞心勞力的,未必有這清譽。”
“這你就不懂了吧?”江幟壓低聲音說道,“院長是比較有名望,但沒什麼實權啊。你看懷柳院長,當了這麼多年院長了,也沒怎麼進階,為什麼?手裡的資源不夠唄。”
單禾淵不解:“去外麵當帶隊長老資源就夠了?”
江幟:“當然啊。當兩個大門派之間溝通的長老,過手的物資得多少?知道的消息又有多少?還有那些難得一見的功法、典籍,非奉劍門高層不可見,院長想要再進一步,當然是當長老比較好?”
單禾淵聽到這裡,想起沈度衡會的種種秘法,不由讚同地點點頭。
奉劍門確實底蘊深厚。
說起沈度衡,今晚沈度衡就要去幫他看那個人造靈泉的秘法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想到這裡,單禾淵不由心不在焉起來。
江幟不滿他的走神,捅了他一下:“想什麼呢?”
單禾淵:“你繼續。懷院長走了誰接任?”
江幟搖頭:“暫時沒消息。肯定不會在我們種植院找就是了。種植院被割過一茬,沒什麼能力特彆強的夫子。”
單禾淵:“這話這麼說?”
“你知道二十七年前沈宗主渡
劫失敗的事嗎?”江幟神秘兮兮起來,“就是奉劍門的沈宗主。?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單禾淵心跳漏了一拍:“二十七年前?”不是這幾年?
“對啊,就是二十七年前。那時候我還沒來奉劍學院。聽說那時候奉劍學院的影響力比現在還要強,想成為種植院的夫子,起碼要元嬰以上。”
“後來標準降了?發生什麼事了?”
“不是說沈宗主渡劫失敗?當時還有好些長老被牽連著受傷,一時間,奉劍門對傷藥的需求大增。於是一些夫子被升到門內種靈植去了,另一些夫子則帶隊出去采靈藥。”
單禾淵現在已經知道,奉劍門宗主之位上坐的是那個冒牌貨姬黎,渡劫失敗的也多半是姬黎。
他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沈宗主不已經是渡劫期了嗎?怎麼還會渡劫失敗?”
“不知道,大能們可能跟我們不一樣吧,他們好像每個小境界都要渡一次劫。也不知道渡劫期是什麼感覺?估計我這輩子都到不了渡劫了。”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你是大器晚成型的大能呢?”
江幟:“那你可真看得起我。”
兩人聊了會天,單禾淵匆匆告辭,回到辦公室去了。
他今天做什麼都定不下心,原本想抓緊時間把課件做出來,坐在辦公桌前麵,他每次乾不了多久,就開始發呆。
最後做出來的課件一塌糊塗,他自己都看不下去,肯定不能拿出來給學生們用。
見狀,他歎了口氣,乾脆請了半天假,先回到了家裡。
家裡冷冷清清,隻有陽光灑在屋內。
這個天氣哪怕有陽光,隻要一沒有光的地方就陰陰冷冷。
可能因為沈度衡不在家,沒有人氣。
他坐在工作台前,能嗅聞到沈度衡的氣息。
沈度衡身上一直有股淡淡的香氣,應該是清潔丸的香氣,很淡,又很好聞,除非親近的人,不然根本察覺不到。
現在隻剩下他一個人,那股香氣鋪天蓋地的朝他籠罩過來,他一時間覺得十分孤獨。
在這個時刻,他心底不免懷疑追查往事,努力進階究竟是否有意義?
好像在這樣的情境中,其他一切事物都被放到了另一邊,他現在隻想見到平安的沈度衡。
沈度衡不在,他在家裡走來走去,坐立不安。
踱步了一個多小時後,他拿起鏟子去院子裡打理種的靈植。
自從有了丹田小世界之後,他已經不在院子裡種那些價值比較高的靈植了,頂多種一點常規靈植掩人耳目。
他種植水平不錯,哪怕沒有精心管理,這些靈植也長得非常好。
一推開客廳的門,就能看見院子裡的靈植青翠蔥蘢,正散發著靈氣。
秋天的落葉飄進來,在靈植上方打著旋。
蜂蝶在靈植上飛舞,發出嗡嗡的聲音,讓一切顯得生機勃勃。
單禾淵看見靈植,心情就平和了下來。
他拿水
壺給靈植澆水,又從屋簷下拖出肥料,一一施肥。
身為種植師,他現在不需要拔草了,邊上種著的九節雷草已經被他馴化成了合格的拔草工,會無差彆地拔除所有雜草。
現在整個院子,除了種植的靈草之外,其他雜草連一根草莖都看不見。
為了感謝九節雷草的辛勤勞動,在路過九節雷草的時候,單禾淵特地給它多埋了兩勺肥。
希望它早日長成,在種植上幫上更大的忙。
九節雷草的靈智還可以,被埋肥了後,伸出枝條蹭了蹭單禾淵,表現得十分親昵。
麵對這麼可愛的家夥,單禾淵忍不住彎腰摸了摸它。
夜幕降臨,氣溫下降得有點厲害,家裡的氣氛卻還算溫馨。
單禾淵料理完靈植,打水洗乾淨手,將靈器燈掛在屋簷下,坐在沈度衡常坐的躺椅上,掏了一塊玉簡出來,半躺在躺椅上慢慢讀。
沈度衡回來的時候正是看到這樣一幅場景。
那盞主動為他等候的燈從來沒有亮過,燈下也從來沒有等他的人。
這種陌生的情景和情感讓沈度衡腳步一頓,難得沒有第一時間進入家中。
單禾淵已經聽到這邊的動靜了,第一時間轉臉朝他看過來:“沈兄!你沒事兒吧?”
沈度衡:“嗯。”
單禾淵趿著鞋子,跑出來迎接他,小聲問:“有沒有受傷?”
“沒有,一切都很好。”沈度衡轉身關上院門,似乎借這個轉身的動作掩飾自己心緒似的,動作比平時慢半分。
單禾淵這才有心情關注功法,緊張地仰頭問:“那你拿到功法了嗎?”
沈度衡取出一塊玉簡拋給他:“自己去看。”
單禾淵歡呼,舉著當場起來。
這隻是一個小功法。
玉簡裡麵的內容並不多,總共也就五千來字。
他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了。
“有點意思。”單禾淵臉上浮出興奮的紅暈,“裡麵有好幾個符文我以前接觸過,好像是聚靈陣的變種,作用應該也是用來聚攏靈力,讓靈泉的品質進一步提升。”
“都是那個方向上的功法。”
“對!就是複雜好多,符文也精密,不知道我能不能弄出來?”單禾淵又將玉簡看了一遍,然後將它塞到儲物戒指裡,跟在沈度衡後麵,“我這兩天先練習一下刻玉簡,等練好了,再把它搬到丹田裡麵去。”
沈度衡囑咐:“彆讓外人看見。”
“我知道,我是那種不靠譜的人嗎?”單禾淵快樂地跟著沈度衡上樓,“沈兄,晚飯吃什麼?”
“什麼都行,我去洗個澡。”
於是單禾淵像跟屁蟲一樣,跟到他房間門口,送他進了門,又轉身下樓做飯去了。
吃完晚飯,單禾淵在工作台前,嘗試性地刻玉符。
人造靈泉對玉符的要求確實非常高,他在符文上隻是木門水平,很難完成那麼高要求的玉符。
他一連雕刻了好幾塊,每次還沒雕到三分之一,就會因靈力混亂,然後整塊玉符的符文之間互相衝突,靈力亂撞,緊接著發生了小型爆炸。
也就他已經是結丹修士,家裡又有各種各樣的防禦符,不至於發生危險,要不人家裡早炸掉好幾次了。
玉符上一時遇到了困難也沒關係,反正還有時間,慢慢練習。
單禾淵的心態很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