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惦記大哥,等家裡吃了早飯,雲芳先安排人出門打聽,再陪著爺爺奶奶在花園裡散步。
快上午了,打聽的人才回來。
殷家的根基淺薄,沒什麼途徑去探聽,隻能派人去街上收集小道消息,還不能做的太露骨,隻當帶著耳朵去街上聽閒話。
香草進來稟告,“是新來的樓家去打聽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家長裡短。”
真相就隱藏在這些家長裡短裡麵,雲芳站在廊下給籠中的鳥兒換水,聽著樓家媳婦的回話。
“我們當家的去打聽了,城東有一家富商,家裡的戲子和人私奔了......”
香草就嗬斥,“這是什麼乾淨事兒嗎?怎麼能讓姑娘聽。”
雲芳就很無奈,這個社會未婚的姑娘是不能聽這些的,隻有結婚了成人家的兒媳了,才能和下人或者是關係好的妯娌私下裡說一說這種事兒。
樓家的趕快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是我不妨備說出來了。”
“沒事兒,我都要結親了,接著說吧。”
“誒,還有就是城南兩家豬肉鋪子的老板打起來了,因為一家老板壓價,害的另外一家賣不上價兒。”
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雲芳把一些小米放進瓷罐裡,“還有嗎?”
“有,城北挨著貴人們的一處小宅裡遭賊了,聽說官府有人上門,現在把那處宅子圍了。”
哦?
雲芳轉回身,覺得這有點意思了。
“這意思是這宅子的主人是苦主,丟了東西遇到了賊反而被官府圍了?”
“是啊,大家都說呢,說這家要麼丟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被官府發現了,要麼是得罪官老爺了。”
“那是誰家的宅子?”
樓家的不知道,趕快出二門問她丈夫。
雲芳等了一會,樓家的媳婦來回話:“我們當家的說,那是前一任相爺家的一個管家的私宅。”
果然是丟了見不得人的東西!怕是哥哥被調派參與這件事呢?
“什麼時候丟的?是不是昨天白天?”
“聽說是昨天下午報官的。”
雲芳放心下來。
一直等到下午,殷祺還沒回來,但是香草的大哥大福回來給殷祺帶換洗的衣服,特意來跟雲芳回話。
“大爺說姑娘肯定掛念,還說把實話跟姑娘說了,讓姑娘斟酌的安慰老太太和太太,不令她們擔心。大爺在城裡公乾,這事兒隻是費事兒熬人,沒什麼危險。”
雲芳點頭讓他往下說:“是不是和城北一家人被盜有關?”
“什麼事都瞞不過姑娘,確實是,姑娘不知道那家人有什麼被盜了吧?”
雲芳笑起來,“你當我能掐會算,我也是聽樓家的說的。丟了什麼?是能說的的?”
丟的東西該是不對外公布的吧。
“是有些實情不能說。”大福壓低了聲音:“那小院子裡埋了無數的金銀,光是今天白天挖出來的金子都有三萬多兩。晚上宵禁後要派侍衛們押運。地下除了黃金,還有白銀呢,也是無數。”
三萬多兩!
“前任相爺的?”他去哪兒貪了那麼多?
大福就不知道這個了。“奴才不知道,現在隻是挖掘,具體如何要看其他衙門的查驗。大爺說這事兒您知道就行了,家裡的其他人,除了老爺和二爺,不必令其知道。”
說完退了出去。
雲芳想著,既然晚上宵禁後押運,大哥少不了要親自盯著,就沒放在心上,打算去爺爺奶奶的上房陪著說話,再寬慰他們老兩口的心不必擔心大哥。
然而殷祺這趟看似沒有危險的押運,卻被一群人持刀圍了起來。
這些人都是太上皇的臣子,帶著不少家丁豪奴,已經把道路的兩端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