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立即行動了, 吩咐婆子們把二太太掌管著的對牌鑰匙賬本都送過來。
邢夫人一看喜上眉梢,要不是因為場合不對,她都要自己拿起來看看了。
玉芳扯著她的衣服, 讓她彆那麼高興。
把放在托盤裡的鑰匙往前推了一下:“老太太,這先放您這裡,等回頭看這事兒怎麼辦,辦完了之後再說吧。”
“好。”老太太點頭,“你們婆媳先回去, 等回頭我再找你們。”
雲芳提醒她:“老太太,既然到這個時候了, 不妨讓人把家裡所有的下人看住了,家裡的賬本和以前庫房裡的圖冊都要留好交接。”
老太太瞬間明白了:“知道了, 去吧。”
婆媳兩個上了車,邢夫人這下美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哎呀, 你看見了沒有,各處的鑰匙放了一托盤, 都是銅的, 沉甸甸的,兩個老婆子抬進來的。還有那一箱對牌, 一箱子的賬本......哎呀呀, 我做夢都想讓你管家, 如此可算是得償所願了。”
“您高興的早了。”
“怎麼說?”
“一直以來,內院是配合著外麵爺們的。三爺不在,家裡還要二老爺應酬, 到時候還要二爺輔助,所以這內管家必定是三個人。
老太太過幾日肯定說我還有孩子照顧,忙不過來, 攬個總,其他的事兒交給大嫂子和二嫂子管。二嫂子和二爺溝通內外,老太太無論是讓大嫂子撈點油水還是安撫他們二房,都要給大嫂子個肥差。所以必定是我們三個聯手管家。”
“這......”
“好太太,榮國府的事兒太多,我一個人也確實管不過來。”
“有丫鬟啊,婆子,媳婦,這些人都是能給你幫襯一把的。你的陪房......隻有一戶,還要管著外麵的事兒,確實不夠。我的陪房你隨便用,他們早晚要伺候你,早一些也沒什麼。還有咱們東院的人,你瞧著誰合適,一起撥給你。這個時候不用自己人,還等到這麼時候?”
雲芳搖搖頭:“有的事兒是奴才做不了的。”
“那也是......你要留心你那兩個嫂子。鳳丫頭不好應付,你大嫂子肚子裡長著牙呢,彆看跟個佛爺一樣,人家主意也很大。”
“所以人越多越熱鬨,我打算找個機會讓三妹妹,林妹妹,和二妹妹一起摻合進來,要是四妹妹再大一點,我也讓她摻和進來。”
“這什麼意思?”
“鑰匙賬本對牌在我手裡,我看住了大門銀庫賬房就行,廚房,馬房,剩下的給她們分了,隨她們折騰去。”
“嗯,銀子在你手裡比什麼都強。而且林丫頭摻和進來,老太太肯定高興願意。”
雲芳沒再說什麼,自己這計劃的再好,也沒用,到時候還要看各方博弈。
他們兩個剛回到東院,邢夫人急匆匆的去找賈赦,賈赦還在喝酒,和一群小老婆們正在高樂。
邢夫人急匆匆的過去,這些女人們趕快站起來,邢夫人把這些人打發走,從桃花的手裡接過手帕給賈赦擦臉。
“老爺,還糊塗著沒,有要緊事兒跟你說。”
賈赦喝的臉都浮腫了,睜開腫眼泡問:“何事兒啊~”
“剛才老太太把我和兒媳婦叫過去了,我也不知道事兒怎麼成了這樣,老二媳婦說璉兒家的在外麵置私產......”
賈赦的腫眼泡裡立即發出貪婪的光芒:“私產?有多少兩?”
“哎呀,老爺,這錢不錢的不要緊。”
“婦人之見!對,你有兒子孝敬,賈瑭那兔崽子從不孝敬他老子!你有多少銀子?”
“我哪有銀子,瑭兒也沒銀子。”
“彆替他藏了,你是真覺得老爺不懂的官場?他有銀子,還不少呢?對,你用了跟瑭兒家的說一聲就好,銀子在兒媳婦那裡,我這個做公爹的彆說要來,我敢提殷家的哪個殷慶就敢上門尋老爺我的不是,當年公爺還說讓他......”
邢夫人見他越說越離譜,又提老黃曆了,當年殷家確實巴結榮國府,這不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嘛,她立即打斷:“老二媳婦放印子錢!”
“......”賈赦瞬間頭皮發麻!
一雙腫眼泡睜的跟牛眼一樣!
“璉兒媳婦告老二媳婦放印子錢。好像辦事兒的奴才不謹慎,被人打斷腿了......”
賈赦從桃花的手裡接了一杯水,一口喝下去了。站起來在桌子前走來走去,問邢夫人:“意思是沒放成?”
“聽著是這個意思。”
“這幾個娘們!”說著他站住了,擺了擺手:“不是大事兒,不過是銀子錢而已,就是出人命了也不怕。”
“老爺,這事兒咱們不能不管。”邢夫人想忽悠他去找老太太鬨,給雲芳當家的事兒添磚加瓦,“反正她們兩個的事兒鬨到官府去了?”
“什麼?官府知道了?哪個官府?”
“嗯,聽說是順天府。說是璉兒媳婦置產的事兒鬨到官府去了,順天府把二老爺和王家的老爺都請過去了。老太太沒章法,找親家老爺幫忙呢。讓兒媳婦的丫頭去殷家請人了。”
“哪裡是請殷慶,這是讓殷慶的兒子出麵平了這事兒。”
“都知道是這個理兒,老爺,我跟你說,兒媳婦問老太太要管家權,如今賬本對牌鑰匙都從二太太哪裡拿來了,就放在老太太的屋子裡,老太太的意思也答應。但是兒媳婦說這事兒有的磨呢。”說著扶賈赦坐下:“老爺,我是這麼想的,兒媳婦既然想管家,咱們也一直想插手家務,這不是現成的好時機嗎?您去老太太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