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有自己的想法:“不用跟我說這個,算了,你這是跟老太太呆著的時間久了,老太太就是畏懼前路才止步不前。你也是這樣,算了,不和你說了,說了你也不敢應承。咱們喝酒。”
賈璉和他乾了一杯,賈珍看他臉上一臉憂愁,就知道還沒緩過神來,自己提著酒壺問:“這次算是分家了,瑭兒哪兒你打算什麼時候說?”
“看他媳婦會不會派人去說一聲,要是不說,回來過年了肯定知道的。”說到這裡強調了一下:“我們家雖然是我做主,但是大事兒瑭兒必定是要參與其中的,要不然老太太和大老爺不放心。”
“看你那點出息,放心吧,我都沒找好下家呢,不會勸你的。兄弟之間多商量一番也行,你還有人可以商量,我這裡獨身一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賈璉舉著酒杯敬了他一杯,這時候門外一陣大笑,十分放蕩不羈,外麵賈蓉帶著尤二姐和尤三姐進來了。
尤二姐表現的倒是矜持,嬌俏的踱步進來,尤三姐步履輕盈的大步進來,就沒見禮直接坐了酒席,摟著賈璉的脖子說:“聽說小侯爺家裡也要蓋彆墅,回頭帶我們姐妹進去看看怎麼樣?”
賈璉真不喜歡這種豪放掛的,但是人家鼓鼓囊囊的胸貼了上來,抱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思也沒推開。
“姑娘說錯了,我可不是什麼小侯爺。”
“國舅爺?”
“我們家娘娘是貴妃,什麼國舅爺,姑娘彆瞎說。”
尤三姐哈哈笑起來了,伸出食指在賈璉的腦門上一點:“哎呦,國舅爺有什麼不肯承認的。”
賈璉內心是不想承認他被女人調戲了。另一邊,賈珍已經摟著尤二姐開始說笑了。
被尤三姐灌了幾杯酒下午,賈璉那點因為賈雨村來訪的警覺已經消失不見,眼前是尤三姐貼上來的熱臉和柔若無骨的身段,整個人的眼睛看什麼都帶重影了。
夕陽西下,隻留下滿天的紅霞,家學放學了,學生們魚貫而出,各回各家。
賈琮和賈環直接來到了東院,一進去就看到桂哥兒穿著一雙精致的草鞋和薄薄的衣褲在等著他們。
賈環的書包裡有陀螺,拿出來給桂哥兒捧著:“這是我找後廊下的叔叔借的,今兒玩了之後明天是要還人家的。”
桂哥兒大力的點點頭。
三個人找平日玩耍的空地抽陀螺去了。
賈琮的奶娘找過來,一看這幾個人還在玩兒,忍不住念叨:“小爺,該寫字了,要是今日不寫,明日被先生知道了是要抽手板心的。 ”
賈環就說:“我們晚上寫,彆念叨了。”
賈琮的奶娘不聽賈環的,對賈琮說:“小爺這會寫吧,晚上也不得清靜,咱們院裡的東西少,雖然小爺的東西也不多,但是裝箱子也是費時費力。這兩天就要弄好,過幾日要搬家了。要是弄不完,奶奶們到時候怪罪奴婢們。”
搬家?
搬什麼家?
賈琮跑過去問:“搬哪兒去?”
他問的小心翼翼的,畢竟是庶子不受重視,有好事兒也輪不到他身上,老爺和太太是從不過問他的事兒的,也隻能靠著嫂子照顧,然而東院這個環境,大家都是擠著的,在他看來搬家可能是要搬到外麵去了。
奶娘立即喜氣洋洋的表示:“搬到府裡的西邊,那邊不是有片空房子嗎?說是騰出來兩個院子修繕一下,給環爺和小爺住呢。”
賈環瞬間驚訝了:“還有我的事兒?”
扔了鞭子圍過去問:“西邊哪裡?寶玉不是把西邊一大片院子占完了。”
那是寶玉的外書房,以前先生在那裡給他授課,先生們也住在哪兒,不過先生們現在搬走了,寶玉也不用外書房了。
“就是那裡,先收拾出來給兩位小爺用,等將來蘭哥兒和桂哥兒長大了也搬過去,剛才三奶奶囑咐我了,收拾了東西儘量早點搬去,我看了,地方可大了,將來小爺在裡麵娶妻生子也能擺布的開。”
賈環轉頭問還在抽陀螺的桂哥兒:“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啊,我娘早就規劃好了。”
“你怎麼不說?”
“你也沒問啊!”
賈環跑過去把地上的陀螺拿起來,“玩什麼,不玩兒了,課業不寫了,大字不要練了,走走走,看看新院子去。”
賈琮一聽,立即眉開眼笑:“對對,我們去看新院子,走了桂兒。”
桂哥兒手裡舉著小鞭子,陀螺都被拿走了,根本沒得玩兒。
他賭氣的說:“要去你們去,我不去了。”
那兩個叔叔也不在意,跑著出去了。
桂哥兒嘟著嘴,憤憤不平的回去找爺爺了。
見了老紈絝就說:“爺爺,我要陀螺。”
老紈絝一聽:我孫子要陀螺呢。
立即拍了拍胸口:“爺爺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