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麵麵相覷!
賈赦睜大了眼睛,腫眼泡也擋不住他渾濁的目光,他看了看老太太,老太太也看了看大兒子。
到底是老人家經曆的多。老太太這個時候就說:“咱們去看看珍兒,珍兒昨日受了涼。”
受了風寒病了,先對外這麼解釋。
老太太就囑咐賈蓉:“你們府邸裡這幾天要不要請客?先推了吧,就說你父親病了。如今先看看你父親是個什麼樣子。”
賈蓉點點頭。
老太太跟身邊的王熙鳳說:“你去安排車,咱們去看看。你們三個去陪著你們大嫂子吧,我和大老爺親自瞧瞧去。”
又跟邢夫人和王夫人說:“你們在家裡看著點兒幾個孩子,等我們回來。”
賈璉陪著老太太和大老爺賈赦在前麵的馬車上,李紈王熙鳳和雲芳在後麵的馬車上。
李紈就說:“這事兒聽著很邪門啊!會不會是祖宗生氣了......”畢竟就賈珍乾的那些事兒,隨便拎出來一件兒就能讓祖宗蒙羞。
王熙鳳冷哼了一聲:“我是不信什麼陰司報應的。”
雲芳吸了一口氣,她真的想笑,但是因為沒有獨處的時候,所以臉上的表情就顯得似笑非笑。
李紈問:“芳丫頭,你說呢?你臉上這表情是什麼意思?”
“我是.......我是覺得吧,大概,可能,也許,是珍大爺又辦了什麼羞了先人的事兒讓祖宗生氣了,所以......”
王熙鳳不認:“他跟前麵的那位小蓉大奶奶的事兒丟不丟人?要是祖宗生氣早生氣了。你們兩個少在這裡嚇唬人,都不許再說了!”
沒一會兒馬車到了後院兒,她們三個下車,來接著他們的是賈珍的妾,叫做文花。
“我們大奶奶還守著大爺呢,三位奶奶跟我來吧。”
跟著她到了前院正堂,這是賈珍日常起居的地方,文花帶著她們到了廂房坐下,丫鬟送了茶進來。
文花說:“剛才老太太大老爺還有二爺進正堂了,我們大奶奶也在正堂,等一會兒來陪著三位奶奶說話。”
王熙鳳說:“都是一家子人何必和氣,不用管我們。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陪著你們奶奶陪著她說說話解解悶。事情到底怎麼了?你們小蓉大爺說的不清不楚的。”
文花歎口氣:“這事兒我知道的也不多,說不定還沒有小蓉大爺知道的多呢。回頭我們奶奶來了,讓我們奶奶跟三位奶奶說吧。”
丫鬟們端著冰盆進來,文花這個時候也沒有坐下,趕快把冰盆兒往他們三個麵前放。
李紈拉著她的手:“你彆忙了,坐下吧。”
文花不肯坐:“奶奶們跟前,哪有我坐的地方,我就站著伺候吧。”
剛說完,院子裡有人嗚嗚的哭了起來,聲音不是很大,聽起來也很壓抑。
王熙鳳皺著眉頭問:“誰在哭?人又沒死呢,號什麼喪?”
文花往外麵看了看,就回身說:“是我們奶奶娘家的妹子,和我們大爺的事兒想必幾位奶奶也知道了,剛才我們奶奶生氣了,就說要趕她們走,她們不走,在那邊的屋子裡哭呢。”
說著歎氣,又勸這三位喝茶。
李紈問:“跟你們城外的老爺報信了嗎?”
賈靖還在城外修道呢。
“派人去了,讓薔哥兒去的,這會兒也該到了。”
到了這裡坐下來,雲芳才發現昨天的事兒造成的影響比自己想象的要大。
就伸著腦袋看了看外麵。
外麵有太醫來了,坐了一會,她們看著太醫又出去了。
院子裡邊彌漫起一股藥味兒來,珍大奶奶身邊的銀蝶兒來請人。
“三位奶奶,請移步到後堂,老太太和我們奶奶都在。”
這邊三個人立即站起來,用團扇擋著點光往後麵走。進了後堂,果然老太太和珍大奶奶在。
珍大奶奶明顯是哭過,臉上未用脂粉,顯得臉色黃黃的,眼睛都是腫著的。
老太太歎氣,讓她們三個坐下。
王熙鳳性子急,立即問:“怎麼樣?”
珍大奶奶說:“太醫的意思是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