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起來,我姑爺這會兒也不知道走到哪兒了!”
雲芳轉頭看著楊太太:“他大概明年就不用再去江南了。到時候在北方,兩三個月能回來一回。”
楊太太歎了一口氣:“這樣也好,你這日子過的……我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有他跟沒他一個樣子,這樣不行!”
說到這裡,楊太太壓低了聲音:“我這心裡麵總有點兒不放心,要不然我讓你哥去外邊打聽打聽,看看姑爺有沒有在外邊養小的?”
雲芳睜開眼睛看了楊太太:“要是養了呢?”
“我讓你哥過去揍他一頓。”
“揍完呢!?”
楊太太左右看了看,很小聲的跟雲芳說:“一般是忍著,就當沒這回事兒。不過……”
“不過什麼?”雲芳就特彆好奇,因為在雲芳的印象裡,楊太太是一個很生猛的人,平時是看不出來的,但是真的遇到事兒了,這人表現的很超出預期。
“你們兩個要是鬨的實在是恩斷義絕,又分不了,再用這個辦法,這個辦法也很簡單……”
雲芳立即把自己的耳朵湊過去,楊太太就趴在女兒的耳朵邊上說了一句話。
“啊?!”雲芳問:“是不是太明顯了?”
“明顯?有些事發生之後他就沒心思追究你的事兒了,要考慮將來。眼下和將來的幾十年比,將來比和你撕扯不斷要重要的多。”
雲芳默默的對著楊太太豎起了大拇指。
“所以還是要讓你哥去問問。”
“不用問,”雲芳也不是說相信賈瑭會堅守愛情,而是知道賈瑭會如何取舍。
就在這兒溫暖的午後,雲芳和楊太太兩個人躺在躺椅上,一邊曬太陽一邊懶洋洋的說話。
大嫂子就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哎呀,太太和妹妹還能躺的住?大消息你們聽說了沒有?”
丫鬟趕快搬了躺椅放在楊太太的另一邊,武真真急忙坐上去。
武真真急忙說:“我聽說今天早上,北靜王聯合南安王和諸位宗室王爺狀告忠順王,說忠順王與民爭利,要讓他將所得利潤返還給百姓。”
說到這裡壓低聲音:“也就是說,咱們的事被他們知道了。”
楊太太立即看雲芳,雲芳仍然懶洋洋的躺著。
“這些藩王還沒知道呢,知道了就不應該去告忠順王。”
忠順王就是外麵擋著的靶子,也確實是給他分好處了,他能分好處的原因就在於在這種時候需要他出來頂住壓力。除了他,也有人得到了好處,要不然為什麼前不久忠順王妃能攢一個局呢!
既然分錢的時候那麼愉快,出事兒了就要頂在前麵。這是他們還有的自覺!
朝堂上又一輪血雨腥風,而且會有很多大臣群起而攻之。按照計劃,到最後忠順王會頂不住壓力,將大筆收入捐入國庫。
隨後戶部接管,然後這筆錢一筆一筆的流向民間。
當然這是最理想的一種狀態,中間免不了也會有人上下其手。但是這麼龐大的資金流能保證有五成六成流入民間,有三成左右充作軍費,就已經是一種巨大的成功了。
光從這個資金分配來看,似乎戰爭也是一觸即發。
各個地方真的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高層的博弈天天都有,京城的百姓卻總是感覺到生活在安樂之中,對近在咫尺的危險察覺不到。
無論外麵如何風雲變幻,雲芳是不會被牽連進去的。畢竟雲芳能穩定的供應大筆的銀子,能及時的調動市場,永遠是最後才會被人家觸動的那個棋子。
三個女人躺在走廊上曬太陽,雲芳顯得成竹在胸,楊太太看她顯得的漫不經心也就放心了,隻有武真真,真的是憂心忡忡。
看她坐臥不安的樣子,楊太太之看了她一眼。
富貴這種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能享受一刻就享受一刻。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楊太太是真的看得開。
求菩薩求佛祖不如求自己,有錢了多花點兒,沒錢了少花點兒。有吃的了多吃點兒,看到人家討飯彆驅趕,人這一輩子真的很難說,有人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說不定也有人朝登天子堂暮為乞丐郎。不是越有學問越能看得開的。
但是楊太太也沒法子開解這個兒媳婦。唉!
因為武真真和楊太太不是一路人,楊太太是吃了大半輩子的苦,知道富貴如流水,今日流這裡,明日就流向另外一個方向了。能抓住是命好,抓不住也不怨恨。但是武真真不一樣,她從出生都是金奴銀婢,家裡有富貴,自然覺得富貴像是長在身上一樣,帶走她的富貴無疑是要了她的命!
楊太太歎口氣,閉上眼睛開始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