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寫了。”
“好。”
話題到此為止,夜裡回到房間,度清亭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看到結霜的窗戶,又看到能看見她家的陽台,她很想弄懂“蠢貨”的意思,想更明確一些。睡著了開始做夢,夢到尤燼喊她蠢貨,她拉著尤燼,問她為什麼這麼說,是不
是在等她。
然後夢不下去,這個夢就梗揪在她心裡。
如果,那時候尤燼對她有好感,自己那一次逃跑,七年……消失在人海,不主動聯係,算是一種下落不明。
如果這七年,尤燼都因為對她心動拒絕和彆人相處,拒絕著拒絕著把自己變成了壞脾氣,成了彆人口中的拒人千裡之外、苛刻、嚴肅、老古板……那她……
那度清亭。
你是罪魁禍首。
夢的最後她醒了,迷糊之間她看了眼窗外,秋日變成冬,青樹變枯,冬霜似茫茫白雪下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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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是雙休,尤燼不用去公司,兩個人就沒在家裡待著,要去做一些妻妻間該做的事兒——約會
出門時,度清亭穿好衣服,蹲下來係鞋帶,仰頭看向尤燼,尤燼正在和尤卿川說話,好像是新聞上有什麼新動向之後可能有投資方向要改。
度清亭想到很久以前尤燼說的一句話,在她不記事的年紀說的所有話,尤燼都當成情話來聽。
其中,包括她說要和尤燼結婚的事兒嗎?
那也太該死了。
她大腦儲存太有限了,根本記不起來自己第一次說要跟她結婚是什麼時候,當時尤燼又是什麼表情。
尤燼和尤卿川說了很久,度清亭以為不出門了,尤燼扭頭看她係好鞋帶了拿起大衣穿上,喊她可以走了。
度清亭跟在她身後拿車鑰匙,問:“不忙工作嗎?”
尤燼溫聲說:“不是答應你出去玩的嗎?工作等之後再說吧。”
“嗯,好。”度清亭笑著立馬起身跟上去,在她身後一會掐她的腰,一會兒牽她的手。
她們出去吃二人餐,購物,看電影。
尤燼帶著她回了之前那個房子,兩個人要在這裡過二人世界,買好了菜,準備煮火鍋吃。
尤燼下廚,她在旁邊打下手,冷不防想到那天尤燼係著圍裙喂她吃水果的事,今天不知道行不行。
吃飯的時候把電視打開,兩個人聽著聲吃飯,尤燼說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
初雪來的很悄無聲息,突然就一片片飄落下來,尤燼抬頭看時雪花落了,她驚訝的讓度清亭看。
度清亭扭頭去看,又去飄窗那裡。
她看完,拿手機,人要罵了。
“不是……不是說過幾天下嗎。”
“天氣預報也就前一天,或者前三個小時準。”尤燼說。
度清亭罵,管天氣預報的人在乾嘛。
“怎麼了?”尤燼問她有什麼事兒。
“吃完就回去吧。”度清亭放下手機說。
“在這裡看雪不是更好嗎。”
“我那些簽名紙全部都放在陽台上了,要是雪花飄上去那基本完蛋了。”度清亭急急地說,又怕尤燼會失落,她說:“你在這裡,我回去一趟馬上過來,你在這裡等我,這雪下得好倉促。”
“那直接回去吧。”尤燼停下筷子,
她笑著說:“其實在哪兒不重要,兩個人能在一起就好了。”
原本兩人還要喝點酒?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因為這場雪停下了一口沒喝,度清亭心裡軟軟的,應了好幾聲好,突然又覺得這雪早點來也挺好,那樣她就不用往下等了。
“先吃,下的還不是很大。”度清亭說著,“我走的時候在上麵蓋著盒子,吃完再說,不急。”
“行。”尤燼給她想辦法,“是紙的話應該問題不大……”她想著的是度清亭那兩箱子黑曆史。
如果壞了也挺可惜。
兩個人都加快了速度,吃完把碗放進洗碗機裡,度清亭是想自己回去再過來就行了,尤燼堅持送她回去。兩個人去車庫,尤燼開車回去,度清亭手塞到兜裡,低著頭,臉頰被方才火鍋熏紅了。
雪越下越大,沒有預熱一下,也沒像以往那樣下一會兒停一會兒,沒有給人留一點瞎想的空間,半個小時的雪籽立馬把天變冷迅速過度成了雪花。
兩家父母都在提醒她們,天氣寒冷了,待會估計路麵會打滑,去哪裡玩都要注意安全。
尤燼開車,度清亭看著窗外。
車到家,尤燼問她回哪兒,要不要自己幫忙,度清亭讓她在門口等著,想了想又說:“你把車開回去,在家裡等我,我收拾好了就過來。”
“真不用我幫忙嗎?”尤燼問。
度清亭點頭。
尤燼握著方向盤停了一會兒,把車送了回去,度清亭風風火火著急的跑上樓,家裡正在吃魚肉火鍋,陳慧茹剛給她發完信息,納悶地問:“你怎麼回來了,尤燼呢。”
度清亭沒回她,很快度清亭又下來了,沒多久又上去了,來來回回跑了幾趟,好像總有拿不完的東西。
“乾嘛呢。”陳慧茹不解。
度文博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問度清亭要不要自己幫忙。
度清亭喊的聲音特彆大:“不用!”
度清亭把跑鞋換成了靴子,更厚實一點,她把大衣衣領豎起來朝著外麵走,呼著一口一口白氣,天氣實在太冷了,就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尤燼出現在路的另一頭。
度清亭停下,手插在兜裡,“你怎麼又過來了?”
尤燼抬頭,就看到她手裡提著一個白色的帆布袋,袋子特彆大,鼓鼓的,像是塞了不少衣服。
尤燼說:“還有什麼嗎,需要我幫忙拿嗎。”
“不用。”
“嗯?”
度清亭半張臉藏在衣領裡,下顎蹭了蹭大衣布料,她停在雪裡,有話說似的,嘴唇被凍得失去了顏色,半天又支支吾吾說不出什麼。
“怎麼了?”尤燼問著她。
尤燼視線落在她手中的袋子上,心裡隱約猜到是什麼了,尤燼沒有再往下問,垂在身側的手指捏著大衣。
“之前不是開玩笑說,白天當保姆,晚上織毛衣嘛。你說想要一件毛衣,然後……”
尤燼手指鬆開,往前走了幾步,近距離看到度清亭的臉頰,頭發被
吹得飛飛揚揚,她的頭發經過幾個月的生長,已經到了胸口下麵,吹得毛毛躁躁的,尤燼想幫她勾到耳後,又因為怕她太冷,控製住了手指。
度清亭繼續說:“我就閒著無事給你織了一件,我手比較笨,你也知道的,所以我就……織的不是很好看。”她低著頭找毛衣,尤燼看著她頭頂,低著頭在裡麵翻找,最先找到的不是毛衣,是一條圍巾。
她扯出了圍巾的一頭,從針腳上來看手工很巧,織得很細,雪花落在上麵很快就融化成了水珠,也很保暖。
尤燼的手指從袖子裡伸出來,她去摸了一點,毛線選得很好,捏著手感很柔軟。
度清亭說:“這個叫草莓泡泡圍巾。”
尤燼問:“這個圍巾是你……買的?”
她心中有答案卻不敢問。
“也是我織的。”度清亭低著頭,下顎藏進衣領裡,她拿出來的還有一條黑色,“就是、就是什麼都想給你,越織越多,織了一大袋子……”
她低著頭繼續從袋子裡麵拿,一件毛衣,一對手套,她想了半天不知道怎麼說話,也可能是天氣太冷了,她說:“冬日快樂。”
“嗯,冬日快樂。”尤燼捏著手中的圍巾,軟軟的,紅色的草莓泡泡,捏著很軟和,一條黑色的平針,還有一條是白色上麵是各種彩色點點。
度清亭說,這是彩虹糖,網上挺火。
又舌頭打結,說:“是初雪,初雪快樂。”
毛衣是黑色的,短款,她本來想織一個長款的毛衣裙,但是每天這個想織一點,那個也想織一點,就導致織出來了一件短毛衣,長毛衣還沒起針。
手織毛衣很厚實,掂在手裡很有重量。
尤燼望著她,度清亭很不好意思,手裡提著袋子,過了一會兒,把手塞在兜裡,又從裡麵拿了個站在星球上的小王子收納包,“這玩意拿針鉤的,不是很會使,所以有點癟,挺奇怪的……”
鉤針是第一次上手,鬆緊度弄不好。
尤燼把身上厚厚的羊毛大衣脫了下來,度清亭給她拿著,尤燼把黑色毛衣套在身上,毛衣織得恰到好處,這是她織上手在網上買課跟著老師學的,腰收緊,一個大V領,尤燼再圍上紅色的草莓泡泡圍巾,手套也戴上,最後再穿上她的黑色大衣。
紛飛的初雪裡,她的頭發上藏了白色結晶的雪,更多的是因為雪花融化的雪珠子。
度清亭愣愣地看著她,覺得她這樣好看,又覺得太著急忙慌的,應該進屋再說,會暖和一些,現在兩個人吹著寒風。
尤燼認真的,眼睛微紅,說:“喜歡的。”
她戴著度清亭勾出來又肥又胖的手套捧著她的臉,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她說:“度清亭。也喜歡的。”
這一場初雪,下得又凶又猛,被凍在寒風中的那些人都會說冷極了,而同樣處在寒風冰雪裡的尤燼的心在說:“暖和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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