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她從房間裡出來,給自己重新塗了層藥,她再推開門去樓下,阿姨去洗衣房了,她把換下來的衣服也一起拿過去,衛衣還在洗。
阿姨說:“早點睡。”
“嗯。”
度清亭回去躺著,去找手機,Q剛登錄上線,收到了幾l條信息。
顧瑞:【我呢,我呢?姐妹,你把我丟警察局了,艸啊,你們都走了,我怎麼辦啊?】
度清亭又往下滑,看到底下的Q,係統頭像,是尤燼的號,她小學有了Q第一個加的好友就是尤燼,隻是尤燼並不常用。
警察局門口,顧瑞看著茫茫大雨傻眼了,我呢?我呢!要命了啊,尤燼姐姐,度清亭姐妹你們忘了我啊!
度清亭把晏一晏二找到的幾l張碟片掰斷了,度清亭回:【你先待會,明天陪我去南風街。】
顧瑞發來了很多語音。
度清亭知道是罵自己,她並沒有聽。
晚上一點多,度清亭又去了一趟洗衣房,把衛衣拿了出來,扔到床邊往背包裡塞,她爬上床,蒙頭就睡,時間靜悄悄的過,沒多久一隻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抓著黃色衛衣一角拖進了被窩。
第二天,尤燼沒過來,度清亭揣了一本掌中知識點出了門,一直到下午才回來,她問她媽。
“尤燼來了嗎?”
陳慧茹說:“沒有,我待會去看看。”
度清亭抿抿唇,想說什麼又止住了,阿姨過來說:“衣服還給小燼了吧,她沒說來不來?”
“我沒看到她。”度清亭跑上樓。
她把碟片塞碟片機,外國片,沒有中文字幕,她硬著頭皮看,看一會兒搜一會兒單詞。
可能是真的文藝看多了,她仿佛能看明白一些,被那種晦澀難懂的場景來暗示“欲”,纏綿在雨裡在暗色的光裡,有時是浴室的水聲中。
朦朦朧朧的兩個身體,貼得那麼緊密,水都滲不到她們身體的縫隙裡。
度清亭當然知道是影片在做什麼,成年了誰還不懂,她又藏進被子裡,下巴壓著那件橙色的衛衣。
上麵隻有淺淺的洗衣液味道,可她聞一下就馨香的厲害,她埋進去,嗅了又嗅,藏在被窩裡被氣味包圍。
是那種成熟的味道嗎。
不像。
更像是那個雨天的味道,雨水嘩嘩而下,她和尤燼困在車裡,尤燼不說話,她的心臟鼓鼓嚷嚷,比雨水還要喧嘩。
等她回過神,膝蓋跪在床上,頭抵著那件衛衣,姿勢很是折服。前頭沒有人,不信神佛的人跪了個無名的主兒。
“尤燼……”她嘴裡吐出兩個字。
想不明白自己在乾嘛,這個名字讓她痛苦,讓她不舒服,可是念出來仿佛就舒服了。
她總是偷偷的含在唇齒間,含著含著心頭發澀,苦苦的。於是,越喊越多。
整個假期她找碟片看碟片,看完她也是塞到自己包裡,下
午她又出去了一趟,回來繼續問:“尤燼來了嗎?”
陳慧茹搖頭。
周一去學校有點事,度清亭先去了一趟尤燼家,她一直在門口徘徊,沒敢按門鈴,張桂香瞅見她來給她開門說尤燼跟著柳蘇玫出去了,最近事兒比較多,問她要不要進去等。
度清亭點頭,樓上樓下都是空的,她等了一會兒,就直接去尤燼的房間。
門一擰就能開,思忖幾l秒,把自己背包裡的碟片全放在書桌上的黑色包裡,她放完就下去了。
張桂香剛洗好水果。
“我走了,去學校。”度清亭挎著包跑了。
晚上尤燼回來,提起包就感受到了重量,她歪著頭看,發現了一堆的碟片。
每一張碟片貼了名字和簡介
尤燼插到放映機看,手指本是合著,在電影裡放到雨季纏綿時,她低下頭手指輕輕搭在胸口對著心臟敲了兩下。
“蠢死了,安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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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一個星期,度清亭每天晚上回家都沒看到尤燼,確實也挺忙的,有時候她會想,尤燼一麵學習一麵跟著她媽社交,還要談戀愛,應該不會注意到她。
度清亭沒少找晏一晏二麻煩,每次都把他們摁在監控盲區狠狠地揍,揍得這倆看到她就跑。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度清亭這是憋著火,心情不太好,顧瑞就問了一句,“尤燼現在也不管你,你不應該開心嗎,怎麼還表現的這麼難過?”
“我有什麼難過的,我隻是心煩。再不來,我就直接畢業了,過幾l天就去讀大學,本來我就成年了,再跟你們幾l個小孩兒混在一起真沒意思。”度清亭撐著臉頰,她現在特彆著急,腦子裡全是尤燼穿西裝的樣子,她隻想趕緊從高三畢業生變成大學生,對高中生活不感興趣,黎珠珠從窗外路過,趴在窗外說:“你還畢業,我看你是個M吧,她越管你,越辱罵你,你越興奮。”
度清亭皺眉,去推窗戶,黎珠珠伸手去擋,快夾住她的手臂時,度清亭又停了下來,她無語地看著黎珠珠,“你煩不煩,你到底要做什麼。”
“你要乾什麼?”
“彆理我,可以嗎。”
大學誌願在學校填,度清亭畢業的時候也填了,尤燼不管她,她就去上大學,管她媽怎麼說。
又是大半個月,度清亭回家忍不住問了她媽一句,說:“媽,她還來不來了,不來就算了,省得我這一天天還擔心她查我卷子。”
“我去問她家裡阿姨了。”陳慧茹說:“她忙著參加研討會,這兩天已經回來了,昨天就在家裡了。”
“昨天嗎?”
可是,她昨天也沒有來家裡給她補課啊。
度清亭哦了一聲,她上樓,翻來覆去的想,她出來問:“研討會成功嗎?”
“挺成功的,我看她媽媽挺開心的。”陳慧茹說,“你待會過去拿一捧花,就說去祝賀她,上去你就叫姐姐,臉皮厚點,我跟你說啊,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媽媽怎麼
也不會……”
話沒說完,度清亭下樓跑出去了,陳慧茹歎氣,說:“真是的,沒有一點耐心,我每次話都沒說完,她就跑了。”
阿姨安慰她,“孩子大了,都有這個過渡期,暖暖補習班也快放學了吧,待會你要去接嗎。”
“今天你和王叔去吧,我待會帶束花過去,我再帶點禮物。哎,這個柳蘇玫每次都看不起人,就差沒把土包子刻在臉上了,也不知道什麼樣兒的人能入她的法眼,我總覺得她把小燼逼的很緊,聽她說話好壓抑……”
“是的,我上次聽張桂香說小燼被她們夫妻聯合訓斥,讓她做好未來規劃,但都是讓她選擇進公司或者去畫畫,其實小燼喜歡舞台劇。她們家可壓抑了,說話都得控製音量。”
“舞台劇不也是藝術嗎?”
“其實就是讓小燼聽話,小燼失眠很嚴重,房間的燈還不能整宿整宿開,開著就會問她乾什麼了……也挺怪的,小燼並不反駁她爸媽,一直覺得她爸媽說的對……”
陳慧茹叭叭地說柳蘇玫的壞話,說:“反正我就是不喜歡柳蘇玫,這女人太高傲了,總是狗眼看人低,真不知道以後誰倒八輩子跟她做親家,反正小燼生在她們家遭罪了,一眼都不想看到柳蘇玫,都是為了小度的,待會還得去挨批評,煩死了……我得想個法子。”
度清亭一路跑到尤家門口,裡麵有動靜,她趕緊往樹後麵躲,車走的很快,也許是看到了她,懶得理她,把她當做空氣。
跟沒有看到一樣。
度清亭過去按了門鈴,阿姨開門,正在要同她說話,她咻地衝到了樓上,這孩子……攔都攔不住,她是打算提醒度清亭好好跟尤燼說話。
尤燼剛和柳蘇玫吵完架,心情不是很好,而且吵架源頭還是她,柳蘇玫不想讓尤燼去教度清亭,尤燼卻變得很固執,一直不說話,沒給態度,僵持不下。
尤燼一直以來都很聽家裡安排,突然就有點不聽家裡的勸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度清亭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握著門把用力往前一推,但是很快她就收緊了力,屋裡的畫麵讓她愣住,臉上的笑意也跟著僵硬。
安靜的那一瞬,耳朵裡是悶悶的喘息。
尤燼的裙子隻蓋住了一條腿,一條腿曲著,手指落在三角邊緣區域,兩個人目光對視著,度清亭臉上的笑持續了很久沒有消散,她驚愕的看著,腳定在原地,她從來沒有看過尤燼這樣,仿佛像是看到什麼墜落。
咚地一聲,清晰可見。
濺起了月牙河裡的水。
危險禁忌的落入她眸中。
秋日的風在外麵吹著,房間裡回到了夏日的燥熱,度清亭腳步往後退,尤燼的薄唇抿著。
她沒有動,人陷進了床裡。
然後,她的雙腿交疊,她冷冷望著度清亭,手指抓著身下軟粉色的床單。
唇瓣被咬得微微泛腫,仿佛薄皮櫻桃咬一咬就能爆汁,她在被度清亭撞破後,就鬆開唇,那兩片翕動,仿佛有什麼話
要說。
度清亭視線很肆無忌憚,並沒有收斂。
那雙腿很白?[(,頭發微微淩亂的擁著她的臉,她微微側著頭,呼吸急而緊,她也急而緊的咬著唇。
眼神冷的很誘很凶。
度清亭一直看一直看。
她以為她會說滾,但是尤燼說的是,“關門。”
度清亭是個成年人了,早在之前就是個合格的高三畢業生了,她總覺得自己不應該在受大人牽製了,可是……
尤燼讓她關門她就關門,她把門鎖嚴實,上了兩道鎖,然後把自己也鎖在裡麵了。
尤燼眼眸微微合。
度清亭呼吸重了一下。
度清亭本來是站著,和床上尤燼對視了一眼,尤燼眼睛眯著,有點嘲諷。
她唇微張,“好看嗎?”
“過來看。”
度清亭又不敢動了,盯著尤燼的臉,呼吸很急促,就很想親她的嘴巴,尤燼那眼神很鄙夷的從她臉上掃過,好像在說:“饞得要流口水了嗎?”
度清亭低著頭走過去,她點點頭,再去看尤燼的腿,尤燼抬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啪地一聲,她打得很重,度清亭臉都扇偏了,臉頰很痛,痛完開始發熱。
等她再轉過來,尤燼的手指落在她臉上狠狠地掐,圓潤的指頭卻要陷進她肉裡。
臉頰很熱,被戳中了心事。
她懷疑是自己的唾液掉出來了所以挨了一耳光。
在陽光明媚的秋日,一個巴掌一個甜棗。裙擺輕輕上提。尤燼給她吃棗。
“爬上來,舔舔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