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燼將她的可憐樣兒收入眼中,沒有直接說給不給,隻是說:“戒指想要,也想要親,度清亭,你未免太貪心了。”
度清亭也覺得是,可她不敢點頭,怕一點頭,尤燼就讓她二選一,那就更痛苦了。
可是她真的很想要,“尤燼。”
度清亭扯著她的衣服,一直喊她,“小燼。”
委屈,又可憐,求了半天沒得到想要的結果,度清亭耐不住火氣,開始煩躁地凶她,“你怎麼這樣呢?你就是故意的,你到現在都沒有說喜歡我。你隻是說……”
“度清亭。”尤燼冷聲喊她,一句話就讓度清亭沒轍了,抿著唇,話在喉嚨裡擠最後隻發出了冷哼。
尤燼認真極了,說:“不是你凶一凶我,就能達到效果的,想要得用東西交換。”
“可是……”
話沒說完,門推開了,陳慧茹站在外麵,看著她滿臉戾氣的表情,說:“蜻蜓!你乾嘛呢,小燼教你寫作業,你怎麼能對她這麼凶巴巴的!太過分了!”
尤燼往前站,擋住陳慧茹的視線,笑了一下,說:“沒事的阿姨,我允許的。”
度清亭散漫地靠著桌子,在陳慧茹放下夜宵離開的時候,她張口就喊,“媽,尤燼拿我的東西!”
陳慧茹沒理她,她費勁的喊,“真的媽!”
“我聾了!”
門砰地一聲被陳慧茹關上,尤燼扭頭看向她,微微挑起眉,她立馬不說話,轉過去拿桌子上的筆亂畫,尤燼走到她桌子旁邊。
度清亭故意說:“要你親一下真費勁,算了。”
“求我。”
度清亭心裡的蓋子壓不住地往上躥,瞬間成了能爆炸的高壓鍋,沸騰許久,她又說:
“求你。”
“嗯,乖。”尤燼俯身在她唇上輕碰。
度清亭腦子成了摁在鐵板上的棉花糖,遇到溫度就融化了、燒焦了,身體也變軟變黏了,她被吻的猝不及防。
在尤燼離開時,她慌忙的抓住尤燼的衣擺,再求了一下,再再求了一下,第三次被拒了,尤燼手指壓在她唇上狠狠一彈,“學習時間到了。”
尤燼還是很嚴格,讓她學習,看書,寫作業,打她的手板,讓她背書,讓她考多少分。嚴格的不成樣子,度清亭瘋狂寫卷子,又瘋狂求,她們在書桌旁邊又親了一次,她雙手撐著桌子不敢分開,反複勾尤燼的嘴唇,尤燼也生澀的厲害,分開時手指壓在唇上擦。
度清亭說:“你還擦。”
“不能擦嗎?”尤燼問。
度清亭嗯了聲兒,胡說八道,說有什麼唾液酶,擦了嘴巴容易腫,尤燼這個高材生居然也信了,輕輕哦了一聲,“是這樣啊。”
那天之後,兩個人的關係發生了質的變化,從僵硬變得曖昧。
臨近期末,度清亭放假也不固定,有時候會突然放假,她不會再那麼固執的等尤燼了,自己騎著車去找尤燼,有時候騎著摩托車過去,有
時候踩著自行車出現在尤燼旁邊,手指撥弄車鈴鐺。尤燼旁邊沒人她就喊尤燼坐上來,有人她就讓尤燼看她一眼,然後慢悠悠踩自行車,耳朵豎起來,聽尤燼的朋友揶揄地問尤燼,那誰啊。
她那群人朋友挺會纏人。
蘇沁溪看著她,說:“她怎麼像個傻子。”
說完,得到了尤燼一記冷眼,蘇沁溪嘖了一聲,“嘚,她小時候你就很維護她,聽不得彆人說她一點不好,不知道以為你養童養媳。”
蘇沁溪和尤燼很早就是朋友,那會經常看到一個小不點來找尤燼,不少有人拿度清亭開玩笑,最早有次,度清亭去她教室,拿了一根銀項鏈在尤燼課桌上玩,來了個彆班的男孩子,直接把項鏈搶走了,還用項鏈抽了度清亭的臉。
度清亭抽抽噎噎的哭,跟尤燼告狀,尤燼牽著她挨個教室找,找到後哄度清亭回去上課,度清亭當時很氣,擼著袖子要跟男孩子打架,尤燼沒讓她打,她還跟尤燼鬨脾氣。
度清亭走之後尤燼幾l巴掌呼對方臉上,老師拉都拉不住,最後把項鏈拿回來讓男孩子給度清亭道歉。蘇沁溪都被她嚇壞了。
當然,她們也不知道,度清亭這個一直要尤燼護著的小朋友,在尤燼初中被男生追求騷擾的時候,拿著啤酒瓶子把人頭砸得出血。
兩個人有同樣的固執,自己認定的糟糕的一麵總不敢讓對方看見。
“總覺得你倆要是在一起很難,不像我和薄煙,我倆都是跳舞的,雖然我爸煩人,但是也算是門當戶對,選擇的專業相同。”蘇沁溪說著,很是心疼尤燼,畢竟兩個人優秀的條件不對等。
“未來……很迷茫。”尤燼也應著她的話,認同這個說法。
“嗯?”
“可是隻有對她,很堅定。”
度清亭踩著自行車去前麵奶茶店點兩杯等她,因為長得好看又常來,經常有人要她聯係方式,問她多大,是不是大一的。
度清亭點頭,裝年紀大,“大一的。”
“學什麼?”
“美術的。”
“加個聯係方式吧。”
“不加。”度清亭撐著下顎往外看,尤燼走過來,衝著她眨眨眼睛,然後提著奶茶過去。
尤燼問:“聊什麼。”
“單身不單身。”
“你怎麼回的?”
度清亭說:“婚約在身,年紀輕輕當童養媳。”
尤燼笑,“聽到了?”
“嗯。”
“不過,我真的很傻嗎?”
“那是她女朋友不會騎自行車。”
“也沒有我年輕。”度清亭說。
期末考了三天,考完就放假,度清亭去教室把桌子拉回去,搬書的時候總覺得不對勁,具體說不上來,看到江明月費勁的推桌子她過去幫忙。
她說:“嘖,我的桌子和學霸一樣重了。”
“彆了,你可能比我的重些,我可沒有那麼多錢買資料書,也沒有姐姐幫忙
出題惡補。”江明月羨慕地說。
度清亭笑著說:“這不簡單,之後我給你複印一份。”
“太謝謝了!”江明月合攏手掌衝著她拜了拜。
度清亭把她桌子推到挨著自己?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抄起書包出教室,另一個同學來拍拍江明月的肩膀,“講真的,你真不喜歡啊度清亭,我怎麼覺得你們挺合拍。”
江明月皺著眉嗬斥她們不要開玩笑,眼睛瞥向教室外,度清亭在跟隔壁班的黎珠珠說話。
江明月收回視線,眸光有幾l秒暗河的湧流,她再和同學說話笑得一片明媚,“我覺得她和尤燼絕配,你沒事偷偷看一眼度清亭上她車的畫麵,我每次看一眼激動的不得了,不知道她們在車裡會不會偷偷親……想想就很激動。”
年少最難克製的是心動,但最容易克製的也是愛意,度清亭長著一張渣裡渣氣的臉,可她做事總有種難以言喻的認真和專注,尤其她是逗人的時候,會有種她薄色眼眸中隻有你的錯覺。
相比於這個,江明月更喜歡看她專注尤燼時的樣子。
365天的備考時光裡,總有某一瞬是悸動過的。
這班裡不少人喜歡度清亭,但是,大家都不說不表達,少年時的愛意總是無聲的。
度清亭背著包和黎珠珠一起下樓,看著黎珠珠陰鬱的臉,問:“你怎麼了,我上次看你成績在年級第七,被你嚇夠嗆。你趕緊爬上去,我上次聽江明月說你們保送考試的成績快下來了。”
黎珠珠攥著袖扣,狠狠瞪著她,“你管挺多,你大學考哪兒。”
度清亭剛準備說自己讀美院,皺眉回視她,說:“你彆是想著跟我一個學校啊,這可不是初中,你被欺負了還要我送你回家,高中高中就是要往高處走,現在也沒人敢欺負你,過年就把頭發染回去吧,你這頭發糙的我都看著急。”
剛複讀,度清亭的頭發隻有半頸長,她也愛美,就把發尾弄了個層次,全身散發著不好惹的戾氣,跟頭雪山的野狼似的。
後來長了遮住了脖頸,在冬天竟然有種陽光散漫的味道。
樓下顧瑞扯著嗓子喊她,問她是不是腿瘸了,怎麼這麼慢,度清亭跳下台階說:“楚言禾應該也在等你。我先走了啊。”
“你站住!”黎珠珠在她後麵迅速下樓,問:“你知道初中那個是我啊?”
“知道啊。”
黎珠珠初中又瘦又小,像曬乾的蘿卜絲條,她經常被高年級欺負,因為膽小總是一把一把給彆人塞錢,有次度清亭看到幫她解圍,還摁著那些人的頭給她道歉。
“那你為什麼後來裝作不認識我?”
度清亭手搭在樓梯的扶杆上,疑惑看著她,“說出來乾嘛,這又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兒,而且,你也不想讓人知道吧。”
“那你認識我嗎?”
這話太莫名其妙,度清亭感覺她在戲弄自己,自己是臉盲,不是瞎和傻叉啊。也沒有多說,下了樓梯火速衝向樓梯。
她轉過彎也沒去找顧瑞,
上了尤燼的車。
山穀卻傳來了空響。
叮咚,露珠掉進溪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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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成績一個星期出來,度清亭在網上查,她考了487分,對比她上一次高考二百多分直接翻倍,家裡恨不得給她放炮,陳慧茹開心的讓阿姨多做些好吃的,又讓度清亭去請尤燼家裡人來吃飯。
隻有尤燼一個人過來了,她爸媽都很忙。
尤燼來的時候還帶禮物,禮貌又客氣,期間和度清亭對視,度清亭忍不住看她,偷窺她的樣子,感覺自己像狗。
陳慧茹說:“太謝謝你了小燼,她考這麼多分,我是沒想到啊,這麼多分去哪個學校都行了。”當然是指再給學校送一筆錢。
尤燼嗯了一聲。
度文博也說:“這再努努力就能考500分了,她高考要是能考五百分,過年回老家我一定給她爺爺多磕幾l個頭。??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陳慧茹說:“看你來回跑,我都心疼,要不是怕你不習慣,我都想著讓你住我家裡了。”
尤燼說:“可以。”
“啊?”
陳慧茹愣住,度清亭也愣住,全盯著她看。
陳慧茹就是順口說笑。
尤燼說:“我媽也知道她考了480分。我試試看,跟她說。”
度清亭現在考480分,有底氣的不止度清亭,還有尤燼,這個成績直接把柳蘇玫的好奇心勾了起來,她也想看看這個蠢蛋最後的成績。
陳慧茹愣完,很是開心,說:“你媽媽人怪好的,你媽媽有什麼想要的嗎,我送給她,小燼你有喜歡的嗎,我也給你買,太謝謝你了。”
尤燼眼睛一直看向對麵度清亭,度清亭麵紅耳赤,低著頭快速扒飯,倒是坐在她旁邊的度暖芷察覺到了異樣,問:“姐,你怎麼不敢看尤燼姐姐。”
“閉嘴,吃飯。”
之後,度清亭來不及拒絕,陳慧茹覺得擇日不如撞日,這種事越早越好,直接收拾好了給尤燼的房間,等著尤燼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