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的大事就這麼揭了過去,年嬌有些不敢相信。
她睜著水潤潤的眼睛,瞅了瞅老板,片刻扭開腦袋,繼續瞅。
四爺額頭青筋跳了跳,摘下佛串壓在桌上:“怎麼,要把你如耿氏那般禁足才罷休?”
年嬌立刻起身,匆匆邁開了腳步。
她什麼也不敢問,隻小聲吩咐問春問夏準備沐浴的用具,繼而伸出手,在她們麵前晃了晃。其上都是豬蹄的味道,還沒洗呢,隻來得及用帕子擦了擦。
問春問夏連忙去了,秋嬤嬤候在門外,隻覺冷汗都要浸濕了脊背,提著的一口氣終於鬆了下來。
她跟著主子,一天天過得猶如過山車似的,刺激很多,就是發量越來越少。
繼而安慰自己,也好,也好。
在王爺這裡過了明路,口腹之欲便再不用愁了。這做賊一般提心吊膽的日子,擱在彆的王府,誰能相信呢。
……
年嬌乖乖把自己收拾好,四爺也已沐浴完畢。
她穿著中衣挪到榻前,下一秒天旋地轉,漆黑長發鋪了滿床。年嬌指尖曲起,用力扯住男人的衣袖,很快,鼻子輕輕皺了起來。
四爺停下動作,望向她,眼底的光芒很亮:“怎麼了?”
年嬌蚊子叫似的:“吃撐了。”
四爺:“……”
他臉一黑,簡直想要冷笑,那豬蹄比她的臉都大,一連兩個還配飯吃,能不撐嗎!
惱歸惱,乾燥的手掌卻是覆上年嬌的肚皮,按揉的力道不輕不重。
年嬌原本就是一隻沒什麼心事的妖,如今見風波過去,大腿沒跑,她膽子又大了起來,敢指使老板做事了。
一邊舒服地直哼哼,一邊小聲說:“左邊一點。”
四爺一言不發,順了她的意。
年嬌安靜一會兒,又問:“爺沒有生氣?”
四爺已是氣定神閒:“生氣有什麼用。”
年嬌愈發膽大包天:“那我明天要吃燒雞。”
“……”四爺手停了下來,頭一次喚了她的全名,“年嬌。”
年嬌頓生不好的預感,四爺繼續道:“世上消食的辦法不止一種,你能知道,就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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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很深,年嬌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淚眼朦朧地腹誹老板居然要她給他生孩子,還說什麼兩年後,她不答應,就如一張下油鍋的煎餅,被翻來覆去地煎。
什麼超級無敵大流氓!
年嬌憤憤地想,一接觸枕頭,便陷入了酣眠。
雍親王自從聽見年側福晉所說的實話,心緒一直不太平靜,他側過身,不知看了多久,借著月光親了親她的嘴唇。
繼而是雪白的肚皮,見她睡得很沉,四爺笑了下,又親了親。
第二天起來,蘇培盛敏銳地察覺主子心情極佳。
走路帶風不說,還吩咐小廚房準備烤雞,他頓時糾結了,這是給年側福晉用?
今兒有大朝會,四爺不知蘇培盛心裡的糾結,換上朝服徑直入宮。
去時神清氣爽,回來卻是渾身冷颼颼,等到傍晚,蘇培盛終於受不住了,悄悄去往棲桃院,為尋求年側福晉的幫助。
“王爺被十四爺氣著了,原本要和福晉商議端午入宮的事情,現下也沒個動靜。”蘇培盛有些焦急,壓低聲音道,“王爺自回了府,便把自己關在書房,奴才實在不敢進去……”
年嬌一聽,這怎麼行?
她今早起來的時候,聽見小廚房備了烤雞,恨不能親四爺一口,大度原諒了他昨晚的作為。
大魚大肉解了禁,抱大腿的進度還升高了一大截,年嬌心想她得更加努力,急老板之所急,憂老板之所憂。
沒想到王爺人那麼好,竟然還有人敢氣他!
年嬌虎著臉,叫小廚房準備甜湯,最後拎上食盒,來到書房。
“嘎吱”一聲,在蘇培盛震驚的目光下,年嬌推開門,腳步輕盈地走進,一屁股坐在四爺的懷裡。
麵沉如水的雍親王:“……”
他凝視窩在懷中的人影,下一秒,脖子被年嬌摟得很緊。
年嬌蹭著他的臉龐:“爺不高興,那我也不高興了。”
“我一不高興就要折騰人,”年嬌氣勢洶洶地宣布,“這就去把汙蔑我的耿格格給折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