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班級團建(18)(1 / 2)

微胖女人十分囂張, 她甚至下壓鞋跟重重在木質地板上踩了踩,發出清脆的踏踏聲。

她本來想離開,但想到張老三放在屋子裡的一盒黃符, 又悄悄回來了,準備把黃符偷偷拿走。她手中本也有符,但都在公交車上被那小兔崽子拿走了,就這麼兩手空空出去, 怕是會被鎮上的臟東西剝皮拆骨。

微胖女人提心吊膽回來,沒想到剛好看見時今嵐發現地下室, 想到自己在公交車上的經曆, 頓時恨得牙癢癢, 身上被打過的地方也隱隱作痛。

她藏起來準備看看有沒有空子可鑽,還真給她等到了。

這個地下室她進去過,張老三還特意和她炫耀門隻能從外麵打開,裡麵的人即便撬開了鐵鏈出了籠子,也不可能從地下室裡出來,而且地下室的聲音沒辦法從裡麵傳出。

張老三特意裝了單向隔音的材料, 讓被關在地下室的人清晰感受上麵有人經過卻沒人救得了她的絕望。

微胖女人本來還覺得張老三這個設計怪惡心的,但此刻覺得他再聰明不過了。

想到這兒, 微胖女人又踩了兩下光潔發亮的地麵,準備對地上呸一口唾沫,剛低頭就對上了一張慘白的鬼臉, 嚇得大叫一聲,連退兩步, 摔滑在地上。

鬼臉七竅流血,眼白完全翻出,白森森的牙齒從唇瓣裡露出, 嘴角慢慢上揚,彎出詭異邪肆的弧度,這張臉完全貼著地麵,像從地板裡長出來似的。

想到這個地下室裡曾經死過人,以及她曾經見過的某個女人的死狀,微胖女人尖叫連連,雙手剛撐著地麵要站起來逃跑,又見鬼臉慢慢從地下室裡浮出來,烏糟糟的頭發拖得極長,像黑色的曲線從紮堆從地麵湧來。

微胖女人連滾帶爬朝走廊外衝去,可剛站起身便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司文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正雙手抱胸靠在走廊拐角處的陰影裡,微胖女人毫無防備之下以為自己又見鬼了,再次慘叫一聲,重重摔倒在地。

蘇溪可嗬嗬一聲從司文身後走出,手中打過張老三的棍子咚咚咚敲在牆麵上,是警告也是威脅。

她剛想說話,一股腥騷味飄了過來,低頭一看,微胖女人被嚇尿了。

蘇溪可無語了兩秒鐘,重新組織語言,道:“剛才不挺囂張的嗎?怎麼尿了?怪讓人惡心的。”

她抬手在麵前揮了揮,但味道太重揮不去,乾脆用手捂住鼻子。

微胖女人這才反應過來他們是人不是鬼,可她現在被嚇得腿軟,被嚇尿了的事實讓她又臊又惱。

而在此時,已經完全從地下室裡飄出來的方柔嘉懸在微胖女人的頭頂上,黑色的頭發瘋了似的狂長,不過幾秒鐘便垂到了地麵,散發出濃重的土腥氣。

陰冷濕涼的感覺從頭頂和身後傳來,微胖女人驚恐抬頭,恰恰和露出死狀的方柔嘉對上了視線,一人一鬼無聲對視了幾秒鐘,方柔嘉裂開嘴角道:“你來找死嗎?”

十分輕緩的一句話嚇得微胖女人肝膽俱裂,她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從地上爬了起來,猛得扒開身側垂落的長發,連滾帶爬朝走廊深處衝去。

方柔嘉咯咯一笑,腦袋朝右肩的方向偏了偏,將腦袋轉過一百八十度,以臉朝北的方向盯著朝走廊深處衝去的微胖女人。

她轉頭的動作讓看到這一幕的蘇溪可心裡發毛,在心裡默念了幾聲見鬼。不過,她清楚這隻女鬼之前一直待在時今嵐的口袋裡,算是友軍,又忍下了心中的害怕。

方柔嘉並未在意她和司文,轉過腦袋後,影子般跟了上去,一人一鬼很快消失在走廊裡。

蘇溪可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去,司文看出了她的想法,說道:“嵐姐還在地下室裡,我們就彆上去湊熱鬨了。”

那女鬼明顯是去尋仇的,微胖女人這下不死也得脫層皮。

蘇溪可聽著咚咚咚咚傳遠的腳步聲,不太確定道:“那女人不會被嚇死吧?”

司文毫不在意的聳聳肩,“嚇死就嚇死唄,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嗎?”

他說完,一步踏進走廊,特意避開了微胖女人留下來的那灘尿,搗鼓兩下青花瓷瓶,再次將地下室入口打開。

時今嵐和宋予遇都聽到了剛才的動靜。

兩人出來後,嫁衣女鬼迫不及待從蘇溪可的口袋裡竄出來,想也沒想朝時今嵐的臉撲去,眼看就要成功了,腿部突然被一股力道拽住,接下來不管她怎麼撲騰都沒辦法再往前一厘米。

她張牙舞爪,腦袋上的明珠鳳冠一晃一晃的,哪有之前的矜貴漂亮,倒像隻惱羞成怒的小貓咪。

時今嵐駕輕就熟地把她團了團,連句乖都沒說就塞進了紅玉鐲,根本就是個用完就丟的老流氓。

蘇溪可看著她自然無比的動作,眼皮跳了跳。

這一路上,嫁衣女鬼可算不上老實,看不到時今嵐的身影後就果斷從她的口袋裡飄出來,明明還是巴掌大小,氣場卻有兩米高,鮮豔華美的嫁衣無風自動,往前飄的時候還高傲地抬著下巴,一副‘爾等凡人不配與我同列’的欠揍樣。

蘇溪可和司文都被她周身的氣勢震懾,儘管好奇她和時今嵐的關係,但一路都不敢問。

等兩人回來,嫁衣女鬼又改了那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老實巴交鑽回蘇溪可的口袋,看得兩人麵麵相覷,更加好奇時今嵐是怎麼讓這女鬼服服帖帖,不敢造次的。

時今嵐不知兩人的心理活動,將嫁衣女鬼團回去後,問道:“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司文回答:“我們過橋不久就遇上了學委他們,簡單說了一下這邊的事情後就讓他們去通知其他人,我們倆先回來了。”

主要還是不放心時今嵐和宋予遇兩個人待在這兒,尤其是後者現在是個需要保護的魚魚寶寶。

玉鬆小鎮裡不隻有一兩個人在乾販賣人口的勾當,而是整個鎮上的人都有參與,萬一有人發現遊客知道了鎮上的秘密,糾集其他人過來,大家都會處於危險中。

“鎮上的人心裡有鬼。”時今嵐道。

鎮上的青壯年大半都看見了嫁衣女鬼招呼小鬼抬攆的威風場景,所以即便聽到張老三和老孫的慘叫,也會因為他們叫出的內容,先入為主認為他們被鬼纏上了,生怕自己被牽連,根本不敢過來查看情況。

否則根本無法解釋四合院裡鬨出這麼大動靜,愣是沒一個人過來幫忙。

也是挺可笑的。

時今嵐也不打算搭理被方柔嘉嚇得整個四合院亂竄的微胖女人,抬表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四十幾分了,要快點找到王琳佳。

之前,她看到方柔嘉舉止有異,還以為她發現了王琳佳的位置,看過地下室的景象後,便知道張老三沒有把王琳佳關在地下室裡。

這麼一想,她將目光放在走廊深處。

方柔嘉停留的房間,她大半都看過了,裡麵根本沒人,也沒有宋予遇說的銅鏡。

正在四人決定朝走廊深處尋找時,重物倒地的聲音突然從走廊拐角處的某個房間傳來,還伴有男人呼痛的聲音。

時今嵐眼皮一跳,立刻朝聲音發出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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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捂著被剪刀刺穿的眼睛,摔倒在梳妝台下,他的腦袋磕破了一個血淋淋的大洞,強烈的眩暈感讓他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以及那把寒光凜凜的剪刀。

他張著嘴哀嚎,聲音一抽一抽的,劇烈的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經,提醒著他此時危險的處境。

王琳佳雙手染血,唇瓣抖得不像話,臉上濺了幾滴鮮血,麵部表情也因為害怕而有些不受控製的抽動著,但此時的她目光堅毅,握著剪刀的手沒有半分顫動。

她居高臨下看著摔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老道士,不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高舉起剪刀用力刺了下去!

因為是冬天,老道士穿了棉衣,剪刀即便尖銳也沒那麼容易刺穿他的衣服,所以王琳佳用儘渾身力氣朝他雙/腿/間刺去。

她必須讓對方失去行動能力才有機會從這裡逃走,老道士的頭是被她刺破眼睛後磕在梳妝台上破的,僅是這樣還不足以讓他喪失行動能力。

王琳佳剛進入遊戲就被人綁了,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察覺有人在用粗糙的手指摸自己的臉還提到什麼貨色不錯,當時嚇得眼淚鼻涕一起流,後來便被迷昏了。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是在嗩呐聲中蘇醒的,她發覺房間裡沒有人,恐懼害怕時又聽到了躲貓貓遊戲的公告。

王琳佳不知道抓她的人什麼時候會回來,也不知道班上的同學會不會發現自己被人抓了,更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遭遇危險。

她覺得自己被迫站在了獨木橋的正中央,稍有不慎就會從空中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王琳佳沒有將希望寄托於幸運二字上,她在心頭一遍又一遍重複‘我要自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摸索著爬了起來,以後背靠著牆壁的方式在房間裡挪動,足足半個小時才摸到梳妝台,在抽屜裡找到了纏著紅繩的剪刀,想將將綁在身後的麻繩磨斷。

期間,她聽到有人在房間外麵走動的聲音,嚇得連忙倒回地上,裝作還在昏迷中。

來得是個女人,用去菜市場挑豬肉的目光將她評頭論足了一番,吆喝著抓她的人出去了。

她聽到了‘還好又遇到個好貨色’‘大師應該會滿意’‘嫁衣的尺寸剛好合適’‘要好好給她捯飭’等話,隱隱猜出對方準備讓她和死人結婚。

王琳佳很害怕很害怕,她猜到自己是被人販子抓了,忍住害怕,不敢暴露自己已經拿到剪刀的事,等兩人離開後,更加用力用剪刀磨著身後的麻繩。

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磨破了,手心有好幾次戳進剪刀裡,紮出口子流出了血,她很疼,但不敢停。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將麻繩磨斷,也看清了屋子裡的格局。

這裡是個婚房,準確的說是複古的婚房,處處掛著紅色的綢帶,還有張雕花梳妝台,梳妝台上的銅鏡年代應該挺久了,很模糊,根本照不清人臉,但梳妝台對麵的牆上掛著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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