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傳出去。”鬱凇一臉平靜,“你放心。”
盛如馨知道,他說的沒錯。如果他們兩人真的分居了,她父親一定會管束家裡,不會允許這種事傳出去。
“早點休息。”鬱凇點了下頭,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滿腔氣不順,盛如馨快步追上去,擋到他麵前:“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想和我在一起,那你彆和我結婚啊?娶了我又這麼對我,你憑什麼?”
漆黑的眸子直視著她,鬱凇麵色冷淡道:“我們的協議婚期是一年。”
“所以為了你的名聲,為了你好,我都不能住在這裡。”
他嘴上說的是為她著想的話,可他的麵色疏冷又淡漠,絲毫看不出任何一點關切。顯然,那不過是他的推辭。
漂亮的杏核眼緊盯著他,盛如馨惱了:“就算你不住在這裡,可我們結婚了是事實,難道我還能有什麼清白不成?”
努力忍著滿腔不快,其實她也能理解鬱凇的心情。畢竟這一場婚姻,從頭至尾,從車到房到婚禮的每一分花銷,都是盛家一手操辦的。
而鬱凇作為新郎,像入贅一般住進女方家的房子裡,想必他心裡肯定彆扭。
想到這一茬,盛如馨又放軟語氣,慢慢道:“我知道你不想住在這裡,結這個婚,你也不是自願的。可是結婚協議你已經簽字了,總不能反悔吧?現在木已成舟,既成事實,你就不能委屈一下,配合一下我嗎?”
過分沉靜的麵容在夜色中透著幾分陰鬱,鬱凇垂眸看著她,吐出兩個字:“抱歉。”
眼看他繞過她,又要走,盛如馨連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急得喊了一聲:“哥哥!”
秋夜凝露浮光,細風吹起她耳邊的發絲輕輕遊曳。
她拉著他的袖子,搖了幾下,有些難堪道:“你彆走。”
薄削的唇緊抿成一條線,鬱凇腳步頓在那裡,卻沒再往前。
半晌,他抬起手腕,想把自己的衣袖扯回去。
可盛如馨卻緊抓著不放,索性不講理道:“我不讓你走,哥哥,你不許走!”
漆黑的眸子幽深得望不到底,鬱凇回頭,無奈道:“彆叫我哥哥。”
“不叫哥哥叫什麼?”盛如馨拿眼瞅著他,“要不叫你……老公?”
她說著,揚起眉梢,故意道:“跟我回家吧,老公?”
左邊衣袖被她扯著用力向後拉,似乎寧肯撕破他的袖子也絕不放手,鬱凇無奈地歎了口氣,終於轉身,跟著她往回走,一步步被她拉進那一座奢華又舒適的豪庭彆墅。
上下三層的開放式空間結構,氣勢恢宏又高貴典雅,法式風格的裝修體現在每一處細節裡——高大挺拔的廊柱、富有層次的線條、白色雕花圖騰、奢華璀璨的水晶吊燈、米黃拚色大理石地板、淺色淡雅的地毯和彆具一格的壁畫,再加上各種華貴的家具和超級智能的家電,華麗中透著優雅和浪漫,藝術氣息濃厚。
小夫妻的婚房在二樓東側,那是整座彆墅最大的主臥。
鬱凇在主臥門口停住:“我住次臥。”
盛如馨微微撇唇,若不在意道:“隨你。”
主臥西邊,過去樓梯就是次臥,裡麵有獨立衛生間,獨立衣帽間,還有一個開放式的小書房。按照規劃,這個次臥將來是屬於他們的孩子的。
如果他們能有孩子的話。
叫來保姆收拾次臥,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裡麵家具擺設和各種用品都是新的,隻需重新換一套床品。
不過盛如馨給鬱凇買了很多衣物,各種衣服、褲子、鞋子,領帶和領帶夾、袖扣之類的,林林總總塞滿一個大衣櫃,從主臥搬到次臥,著實費了一番功夫。
聽說鬱凇要住次臥,保姆顯然很驚訝,隻是當著主人麵也不敢多問,很快收拾好東西便離開了。
盛如馨在次臥裡轉了一圈,伸手抹一下書桌的台麵,沒有灰塵,還挺乾淨的。
“那你就住這裡吧。”她轉過身看著鬱凇,“看看還缺什麼,我再給你添。”
鬱凇站在門口沒動:“不用。”
瞧他那冷冰冰的樣子,肯定在心裡盼著她快走,可她就偏不走。
盛如馨舒舒服服地坐到落地窗邊的小沙發上,心情愉悅地問:“你明天有什麼計劃嗎,要不要和我出去玩?”
“明天要上班。”鬱凇言簡意賅。
“爸爸不是說了給你放兩天假嗎?”盛如馨揚起眉梢,“我知道你最近工作很忙,蜜月旅行可以推遲,但你總不能連兩天的空閒都沒有吧?”
“《星際毀滅》劇組那邊出了點問題,投資報告急需重新評估。”鬱凇道,“今天已經拖延了一天。”
作為盛林風投公司的副經理,鬱凇主要負責項目投資和管理,而他最近正在評估的《星際毀滅》這部超級大熒幕的總投資估算近八個億,數目著實不小。
類似這種影視類作品,投資起來就像賭博一樣,沒人能提前預知結果。如果賭贏了,也許票房大賣,一夜盈利翻幾番;而如果賭輸了,很可能血本無歸。
不過像《星際毀滅》這種拿過科幻星河獎的重量級優秀作品,自然有無數嗅覺敏銳的傳媒和風投公司日夜緊盯著以求合作。盛林風投也不甘落後,早早便開始與對方的版權公司接洽,目前進展還不錯。
如果能順利投資這部電影,盈利的比率很高,且數目十分可觀,整個盛林集團都十分重視這個項目。
為了將投資分析做好,鬱凇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也因為這個原因,他和盛如馨的蜜月旅行延期了。
現在電影那邊又出了問題,鬱凇肯定沒空陪她。盛如馨縱然不開心也沒辦法,總不能因為她讓整個項目停擺。
“好吧,沒空就算了。”盛如馨站起身,“你忙我也忙,那我明天也去上班好了。”
她說著,又彎起唇角:“你不陪我可以,但是你要接送我上下班……好不好,老公?”
大概是被她纏得沒了脾氣,鬱凇默默站在那裡,半晌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