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最近幾天看起來好像心情不錯。
我妻善逸猶疑地這麼想。
跑去外麵跳河的次數更加頻繁,帶著繩子禍害附近歪脖樹的頻率也顯著增加,整個人都是一副就快要甩掉什麼麻煩的輕鬆姿態,連和他講話時候的沉默次數都變少了!
而且說起來也很離譜,太宰治去禍害歪脖樹用的繩子都是偷他的,可我妻善逸從來沒注意到過自己究竟是在什麼時候被偷了東西,這家夥與其說是mafia,倒不如說是個天生的竊賊,連用鐵絲開鎖的技術都爐火純青,我妻善逸還隻會用膠帶黏住門鎖砸壞,他眼饞這家夥的開/鎖/技巧很久了。
“你這樣子好奇怪,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頭皮都發麻了。”
我妻善逸搓著胳膊略帶驚疑不定開口道:
“總覺得你在憋了什麼壞心思,不要這種笑容看著我,噫,很可怕的!”
忍不住打了兩個哆嗦,我妻善逸一把擼起袖子抬起胳膊:“你看我手臂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太宰治掛著微笑回過頭來看了他的手臂一眼,隨後笑眯眯一攤手。
“哇真的,好神奇~汗毛豎起來是被嚇到才會有的情況吧,善逸君會因為這個嚇到可真是讓我大吃一驚——說起來,善逸君有時候的直覺還真是準確得令人意外,有什麼可以傳授的技巧嗎?”
“哎?是誇我直覺很準的意思嗎?”
這金毛小鬼對於被誇獎的抵抗力幾乎為零,太宰治顯然已經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了解了這項特攻,並且很快樂地運用到了套話過程中,效果顯著,我妻善逸立刻就紅著臉對了對手指,把自己給抖落了個乾淨。
“其實也不是直覺啦,隻不過聽見你最近的聲音有種‘麻煩可以甩給倒黴蛋’的意思,所以才會——”
剛說到這,我妻善逸似乎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立刻警戒起來。
“你說我的直覺很準?所以你果然憋了什麼壞心思?”
如果不出意外,這小鬼下一句就要開始音量炸彈,於是太宰治立刻開口,打斷了我妻善逸醞釀中的肮臟高音讀條。
“善逸君收聲——放輕鬆,放輕鬆,不會坑你的。”
太宰治像是安撫什麼炸彈犯一樣舉起雙手示意自己的無害,直到眼前這個金毛小鬼開口的趨勢消失後才放下手,隨後捏住了下巴,麵上重新掛起了怎麼看怎麼深黑殘的微笑:
“安心吧,坑的不是你,倒不如說你才是坑小矮人最重要的一環……說起來,聽見我的聲音又是怎麼回事,可以講講嗎?”
“就是聽見了你的聲音啊。”
我妻善逸則一臉理所當然地回答,好像在說些什麼“人被殺就會死”的常識一樣,完全不覺得自己的某些特征其實已經有點超越正常人的範疇了。
“我的耳朵會靈敏一點,所以就經常能聽見一些彆人聽不到的聲音,有時候還蠻恐怖來著,所以也不怎麼派上用場……喂你的眼神突然變得好可怕!乾什麼,嗚哇哇好恐怖!雞皮疙瘩快要起來了!”
太宰治頓時來了興趣:“具體能聽到多遠呢?對聲音分辨的靈敏度怎麼樣?能聽出保險箱密碼鎖按鍵音的密碼分布嗎?頂樓首領哄騙小女孩玩換裝遊戲的猥瑣話術聽得見嗎?而且善逸君脖子上一直掛著這隻耳機,是有什麼特殊作用嗎?”
“你想乾嘛?”
我妻善逸立刻抬起手護著自己的耳機警戒地後退一步。
“我隻是聽力好又不是什麼奇怪的聲音識彆機器,肯定做不到!不要隨便打人家的東西的主意,它隻是能降噪而已,沒有其他用處的!”
“讓我看看嘛。”
“才不讓!”
“善逸君可真是小氣。”
太宰治裝模作樣歎了口氣:
“那就沒辦法了。”
太宰治像是非常通情達理的上司一樣,很迅速就放棄了打算研究一下手下的寶貝耳機的想法,並且順理成章轉移了話題,神神秘秘衝懷疑他是不是轉性了的我妻善逸招了招手,示意他湊過來一點。
接著怕被彆人聽到一樣,聲音放輕開口:
“對了,善逸君,我先前如何首領彙報我們如何認真辛苦地工作,聽到了一項和你有關的重要秘密安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