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可控狀態 “就是我死了。”邢必說。……(1 / 2)

桃花源 巫哲 25624 字 8個月前

第14章

城外駐防的都是軍方的人, 鄧葉葉的這個行為很快將軍那邊就知道了。

張署長接到徐上校的通話要求時,臉色很難看,盯了李風一眼:“讓你的人也先不要動。”

“保障署隻有一個三人小組在那裡, ”李風說,“也沒有武器, 動不了。”

張署長咬了咬牙,戴上耳機,把通話轉了私密,走到了一邊。

這邊李風和城外的通話還在繼續,畫麵沒有切開,依然能看到鄧葉葉和那個人, 以及他們頭上那幾個激光投影出的大字。

“肖磊。”李風開口。

“在。”肖磊的聲音傳出來。

“讓他們先回來。”李風說。

“好的。”肖磊應了一聲。

城外的協防一開始就是軍方直接負責,所以去找趙旅他們的時候, 李風隻派了一個三人的物資小組,而張署長就不同了,上午張思海剛從牢裡被弄出來, 接著就出了這樣的事,讓自己的人親自去問, 如果真跟張思海有關,他起碼能第一個知道。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收屍人居然真能一個字也不說,也沒想到綁架犯的下一步行動會這麼快, 動靜還不小。

這下上頭不僅知道這幫外城激進分子又製造事端,還知道了城防署的人帶著槍進入了軍方協防的地區。

“你可真是……”吳館長看了李風一眼。

“時哥他們要過來中斷通訊了,”趙旅的臉出現在畫麵裡,說得很快,“彆去,就算小嶺真的在那兒, 也不要去……”

話還沒說完,就顯示通話結束了。

邱時盯著已經沒有投影畫麵了的那個箱子,眉毛擰得很緊,感覺腦門兒都有點兒發酸。

“老吳,”李風往張署長那邊掃了一眼,聲音很低地問,“你覺得鄧葉葉旁邊的那是個什麼人?”

“我不能確定,”吳館長也低聲說,“邢必有沒有判斷?”

“一級潛衛。”邢必。

“確定嗎?”李風皺了皺眉。

“不確定。”邢必說。

“你怎麼判斷的?”吳館長問。

“直覺。”邢必說。

“這個直覺是怎麼來的……”吳館長有些不能理解。

“同類之間門多少有點兒吧,”李風又看了張署長那邊一眼,張署長站得筆直,“這事兒可能不好辦了。”

“我要去。”邱時說。

“去了可能就回不來了。”李風說。

“那就不回來了,”邱時說,“這裡也不是什麼多美好的地方。”

“總比死了強。”李風說。

“在這兒當藥麼。”邱時說。

張署長那邊通話結束了,他轉身走了過來,本來空蕩的大廳裡顯得更加空,靜得都能聽到張署長的呼吸聲。

當然,他喘得相當凶狠。

邱時感覺他和邢必任務回來之前,李風和張署長肯定已經有過衝突,加上之前趙旅的那句話和現在這通電話,張署長有種整個人隨時會爆炸的氣場。

“坐下商量吧。”吳館長算是這三個人裡最輕鬆的,雖然能感覺得出他比較偏向李風,但畢竟他隻管技術,彆的不太參與。

李風的小寵收到了一條信息,他切到通訊器上看了一眼。

“怎麼樣?”吳館長問,“現在什麼情況?”

“問李署長吧,”張署長說,“保障署的線人遍布全城,消息不是一直都很靈通麼。”

“人已經走了。”李風這次也沒跟他再裝樣子。

“走了?”吳館長說。

“激進分子鬨點事,成不了什麼氣候,”李風說,“軍方沒出麵,防止暴露協防情況。”

“現在有什麼決定嗎?”邱時問。

“這就得問張署長了,”李風說,“他是主要負責跟徐上校那邊聯係的。”

“一個小小的收屍人失蹤而已,需要有什麼決定?”張署長說,“跟任務無關,跟徐上校那邊更是毫無關係,跟雲城都沒關係。”

邱時看著他,沒說話,這一瞬間門他甚至沒有感覺到明顯憤怒。

他隻是想要發泄一下……但肩膀剛動了一下,胳膊都沒來得及有任何移動,邢必的手已經抓在了他肩上。

“彆。”邢必低聲說。

邱時偏頭看了一眼他抓在自己肩上的手指,咬牙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吐出來,然後才看向張署長,點了點頭:“那既然這樣,沒事兒了。”

既然隻是小小的收屍人自己的事,那就好辦了。

“你想乾什麼。”張署長盯著他。

“不想乾什麼,”邱時看著他,“小小的收屍人想乾點兒什麼還需要城防署的署長親自過問嗎?”

“當然不過問,但是任務相關人員,我不僅會過問,還會采取措施,”張署長眼神裡突然帶上了刀鋒,“鑒於邱時涉及雲城最高機密,為了防止泄密可能,城防署決定……”

從大廳那邊的門外突然衝進來幾個舉著槍的人,而張署長也在這時拔出了腰間門的槍。

操你們祖宗。

邱時不知道這是要當場擊斃自己還是要逮捕自己,但他還是按最高級彆擊斃來進行應對,他在張署長拔槍的同時猛地伏身,借著台麵擋住了自己。

接著是要扯過吳館長還是李風來給自己擋子彈就看誰更順手了。

但邢必突然動了。

從他踩著邱時的肩躍上台麵,滑到張署長麵前,搶掉他的槍再把槍口對準了還坐在椅子上的李風,前後也就兩秒時間門。

衝進來的人甚至又往前衝了好幾步才猛地停下了。

這個意外讓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邢必?”李風有些吃驚地看著他。

而那邊的張署長震驚之中甚至愣了兩秒才吼出了聲:“這就是你們說的百分百可控?”

“任務模式下,”邢必開口,“人類搭檔安全排序第一,我的搭檔有可能受到生命威脅。”

“老吳?”張署長又吼了一聲。

震驚中的吳館長這才回過神:“這個……的確是這麼設置的,他需要保證人類搭檔的生命安全,除非解除搭檔關係。”

張署長往拿著槍的那些人那邊看了一眼。

“我肯定快。”邢必說。

“為什麼不指著他?”李風看著槍口問了一句,慢慢往旁邊歪了歪身體,想躲開槍口,“是張署長威脅到了你搭檔,不是我。”

“所以指你。”邢必回答得很簡單,槍口一點兒沒偏地跟著他移動。

李風沉默了一會兒,笑了笑:“張署長,你是要殺邱時嗎?”

“我要關押他,”張署長說,“我認為現階段讓邱時自由活動會對任務造成極大威脅。”

“他保證了,不殺邱時。”李風看著邢必。

邢必沒說話,也沒有動,槍口還是對著李風。

“張署長,”李風捏了捏下巴,歎了口氣,“人先撤了,本來開個會能解決的事,剛不也說了麼,激進分子鬨點事而已,自己人這麼搞起來是要怎麼收場啊?”

張署長瞪著李風的五秒鐘時間門裡,李風確定他肯定想過是不是就借這個機會讓邢必開了這一槍算了,但最後他還是選擇了一擺手,讓剛衝進來的幾個人都撤了出去。

邢必跳下了台子,把槍還給了張署長。

“邱時,”吳館長看向邱時,臉上還有著沒有退去的震驚表情,“這種情況下是需要你……進行控製的。”

“是麼,”邱時看了邢必一眼,“沒人教過我,任務都是槍戳屁股逼著上的。”

“我會親自給你再過一遍守則的,”吳館長說,“這個任務狀態界定也還需要跟邢必再……”

“李署長,”張署長撐著桌子,居高臨下地看著李風,“現在還覺得你堅持的方案是最優解嗎?”

“是不是最優還是要看結果,”李風說,“結果就是他讓我們回到了桌子旁邊開始討論。”

“行,”張署長點頭,“那就請你說說你的想法。”

“那就不繞彎子,”李風起身拿出自己的小寵,投影了一張地圖,“東林和興川兩個鎮子雖然能聯係上,但一直過不去,除了地型上的困難,就是感染和生化體,但鄧葉葉把地點定在了東林,加上現在已經聯係不上那邊,再算上最近突然增加的生化體,說明什麼?”

“直接說,怎麼還要上課抽查嗎?”張署長說。

“鄧葉葉和她背後的人能在東林和雲城之間門移動,”邱時說,“他們跟那些生化體是一夥的,已經控製了東林,興川說不定也已經被控製了。”

“除了這兩個鎮子,彆的人類據點我們聯係不上,也不知道都在哪裡,”李風說,“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我們一直想弄清楚,現在就是一個機會,我們需要一個跟對方直接接觸的機會……”

聽到這裡的時候,邱時猛地反應過來,李風是想讓他去東林的。

“他們的目的就是毀滅雲城!毀滅人類!”張署長很強硬,“比起你的這對搭檔,我們更需要的是強有力的武裝力量,共生生化體和軍隊才是最終的手段,不要再妄想靠著……”

張署長指著邱時:“這樣的人能拯救雲城!拯救這裡的人類!他要還有一點用處,也就是他的免疫力了。”

李風看著他,突然笑了笑:“我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夠狂妄的了,沒想到張署長才是真的狂妄。”

“你說話要注意。”張署長冷聲音,“彆以為手上那點把柄有多管用,哪怕是我兒子,影響到了雲城的安全,該怎麼處置我也不會手軟。”

“雲城有多少生化體?有多少軍隊?”李風站了起來,“有多少願意去戰鬥的人?還有多少物資?知道保障署倉庫裡的東西還有多少嗎?我們的田地和養殖園到底有多少產量?”

張署長看著他不出聲。

“我是不是不該聽到這些。”邱時開口,李風的這些問題讓他後背一陣發涼。

“晚了,”李風轉頭看著他,“歡迎進入雲城絕望俱樂部。”

“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更需要速戰速決,”張署長說,“如果對方真有那麼強,也不需要跟我們周旋那麼長時間門了!”

“雲城能讓東林和興川通訊沉默嗎?”李風問。

張署長看著他。

“不能,”李風說,“他們能,所以他們到底強不強,不應該先去探一探嗎?為什麼跟我們周旋了那麼久突然就行動了?”

“因為一號巢穴被毀了,”邢必突然開口,“共生體依靠巢穴控製,他們需要等待巢穴連成片,但一號巢穴突然死掉了。”

“這應該是他們沒有考慮到的。”吳館長像是明白了些什麼,“生化體一直對雲城有小規模的騷擾,是在試探我們的情況,他們沒有想到一號巢穴會被我們摧毀。”

“他們急了。”李風說。

“所以你就趕緊把他們要的東西送過去。”張署長冷笑一聲。

“我可算知道張思海腦子隨誰了。”李風說。

張署長本來就被怒火頂著,這句話直接戳他肺管子上了,對著李風撲過來就是一拳。

但是打空了。

李風被邢必一把拽開摔到後麵的椅子上滑出一米多遠。

吳館長衝上去摟住了張署長:“這是怎麼搞的,都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動起手來了這麼壓不住火呢!”

“這個一級潛衛!還安全?可控?”張署長指著邢必。

“你們不能受傷,”邢必說,“徐上校看到了沒有辦法解釋。”

邱時看了邢必一眼,剛拿槍指著李風的時候呢,李風可以死,但不能受傷?

“一級潛衛不是傀儡,”李風坐在一米開外的椅子裡也沒再挪回來,“人類之所以需要有這樣的生化體存在,要的就是他們同樣有情感,有思維,有判斷是非的能力,並且在人類像現在這樣發瘋的時候能保持冷靜。”

“我是這樣想的,”吳館長沉默了一會兒,語速很慢地開了口,“共生實驗在二三四五號實驗體上也已經開始,但還需要一些時間門來培養觀察,在這個階段,像……”

他看了邢必一眼:“這樣沒有什麼作用的搭檔,去探探對方的意圖,也不會損失什麼,畢竟他們要的是邱時,如果想傷害他,動手的機會還是很多的,特彆是之前外城沒有協防的時候。”

張署長沒有出聲。

“我們的確需要一個跟對方接觸的機會,”吳館長說,“公司一直是以防禦為主要方向,將軍那邊……似乎也並沒有很急要正麵衝突,如果能有談判的機會,也不能說不是一件好事……”

吳館長有著技術人員特有的憨厚氣質,張署長在麵對他的時候明顯要緩和很多,咬著牙好一會兒終於說了一句:“我並不是完全反對,但他們再沒用,也是接觸過核心內容的,要怎麼保證他們不泄密?”

“邢必的話,可以設定供能時間門,”吳館長說,“設定一個期限,三天五天,八天十天,最長可以一個月,時間門到了,就會自動中斷身體的生化反應。”

“中斷生化反應是什麼結果?”張署長問。

“就是我死了。”邢必說。

“由我們實驗室中斷,帶有我們的標記,也必須由我們才能再次激活。”吳館長說,“這是為了防止生化體……叛逃,使用的第一層手段。”

邱時聽著從看上去比張署長尤其是李風要憨厚得多的吳館長嘴裡說出的這些話,有些恍惚。

看向邢必的時候,邢必沒有任何表情,似乎這些都跟他無關。

“另外,邱時也可以在他認為搭檔有違背原則對人類方不利的行為時,限製搭檔的行動,”吳館長又看了看邱時,“就是那些控製手勢。”

“那誰來控製邱時?”張署長問,“在我看來,他不比一個不可控的生化體安全多少。”

吳館長又小心地看向李風。

“他們離開雲城期間門,收屍人由我們監管,”李風非常利落地回答,“如果邱時有任何可疑行為……”

“老子現在就他媽收了你的屍!”邱時跳起來對著李風就是一腳踹了過去。

但邢必還是先了他一步,李風被邢必連人帶椅子再一次往後甩出去了兩米,接著又反手一把抓住了他胳膊。

“又他媽不會真的打死他!”邱時想要甩開他的手。

“私下打。”邢必低聲說。

邱時能感覺到身後張署長的視線,也許正在等著自己向他證實自己比生化體更不安全。

他壓著火,指著李風:“你是真黑。”

“我是你討厭的人裡最白的了。”李風站了起來,慢慢走回台子旁邊,“現在繼續正事,去東林鎮的路。”

“我知道。”邢必說。

李風轉頭看著他:“哪年的記憶?”

“我被封存的前一年。”邢必說。

“那是多少年前?”李風看吳館長。

“雲城驅逐生化體之後,”吳館長說,“這裡沒有人經曆過……不過理論上變化不大。”

“那這一步暫時可以不管,”李風說,“限製時間門呢。”

“這個我跟技術組討論之後才能確定,”吳館長說,“一級潛衛數量有限,不能受損,所以這個時限設置要討論。”

“行,還有一件事,”李風輕輕舒出一口氣,“我要跟張思海聊聊。”

“你想乾什麼。”張署長看著他。

“要鄧葉葉的情況,鄧葉葉背後的人,以及他到底跟那幫人來往有多深,”李風說,“當然,如果張署長願意幫忙,就最好了。”

“我去問,”張署長停頓了一會兒之後像是下了決心,“把他送回牢裡,我去牢裡問。”

“謝謝。”李風說。

去東林鎮的這次“任務”具體執行細節全部確定還需要時間門,在此之前邱時有將近一天時間門可以自由行動,當然,是在內城之外的自由行動。

其實就是給他時間門能去跟他那幫兄弟解釋為什麼他們要被城防署看守起來,還得安撫他們不要鬨事。

為了確保安全,以及進一步磨合搭檔,邢必會跟他一起。

“但不能暴露邢必的真實身份,他對外就是城防署警衛。”李風跟他們一塊兒坐在車裡,“一會兒我上倉庫裡找兩身普通的衣服給他。”

“能挑嗎?”邢必問。

李風看了看他:“那你自己挑。”

“我呢?”邱時問。

“想挑就挑,下半年你們那幫人的衣服不是還沒拿麼,”李風說,“這次都拿走吧。”

“酒呢?”邱時問。

“拿大黑桶的。”李風說。

“這聽著像是雲城馬上要毀滅了我們幾個現在就是趁亂去把倉庫瓜分了跑路。”邱時說。

李風笑了笑:“你倆隻要能回來就行,雲城半死不活撐著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活著不容易,死也不是那麼好死的。”

邱時看著他,李風這個人說不好是個什麼感覺,劃到不是人那類一點兒不委屈,坑人利用人一點兒不手軟,似乎人命在他眼裡都不算什麼,但要麵對雲城那些“核心”的時候,他反倒是讓邱時最不害怕的一個。

也許就像張齊峰說的,他們是李風的“最優解”,李風需要他們,但為什麼,他反正是想不太明白。

“你搶了槍的時候為什麼不指著張齊峰?”邱時轉頭問邢必。

“指誰都一樣,但李風不會因為被槍指一下就覺得生化體不可控,”邢必說,“張署長會找機會重新封掉我。”

“能想這麼多麼。”邱時皺皺眉。

“跟完全不想的人比的確多。”邢必說。

“我那些手勢裡居然沒有禁言,”邱時歎了口氣,“那你會開槍嗎?”

“不會。”邢必說。

“我想過你可能會給我胳膊肩膀什麼的來一槍。”李風說。

“開槍沒有意義,”邢必說,“隻有不確定才有用,結果出現的時候威脅就失效了。”

“……看看,”李風伸了個懶腰,“這就是老祖宗的智慧。”

“你家老祖宗才一百多年,”邱時說,“什麼物種這麼短的年頭。”

邢必笑了起來。

其實從表麵上來看,保障署民用倉庫這一塊的儲備還是挺豐富的,每次邱時來的時候,都能看到物資運輸車往裡拉東西。

但他的確也沒細算過,這些東西平攤到每個人身上到底能有多少,可能真的不多,所以外城的人,還有些那難民想得到一點物資是那麼困難,就連內城給他們的工作機會,換到的物資也隻夠糊口。

一大桶酒,對於趙旅他們來說,除了是酒,還是一筆橫財。

邱時又要了點兒存放時間門長的壓縮食品,裝了差不多半車,李風一直擰著眉仿佛做了什麼賠本生意。

衣服每年能從倉庫給大家拿上幾套,每次邱時都是隨便拿點兒,回去了分的時候也都是隨便一搭就行,隻有自己那條圍巾是專門挑的,他喜歡那個顏色,但後來好多年,都沒再看到一樣的顏色,他也就一直沒換。

邢必很意外地挑了半天。

“你是色盲還是太久沒穿自己衣服了不適應?”邱時問他,“隨便拿兩套不就行了?”

“太難看了。”邢必說。

“……什麼?”邱時愣了愣,好不好看是他基本不會考慮的問題,有穿的就不錯了,起碼比從死了的難民身上扒下來的要強,“您以前穿的什麼啊?很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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