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狗屁。”張金芳氣得罵道:“你這當老師的,說的什麼人話?我家小玲,多乖的一個孩子,平時話都不多說,她好端端的,去推彆人乾什麼?”
以前的張金芳,在徐家就是一個童養媳的存在,隻能低聲下氣說話。
可今天不一樣,她記得徐二龍說的,必須要大聲,必須要理直氣壯。
聲音小了,彆人會認為是心虛。
段紅梅愕住了。
當老師以來,她第一次被同學家長,這麼劈頭蓋臉的罵一通。
在八十年代,家長們,不如後世那樣的顧崽子,對於老師,都是很尊敬。
對老師經常說的話就是:“我家孩子要是在學校讀書不聽話,你隻管打。”
“徐小玲家長,請你注意你的說話態度。”段紅梅被罵紅了臉。
“我什麼說話態度?你沒態度,還想我有態度?”張金芳罵道:“你說的,就不是人話。我們隻是來求個真相,結果你就給我們扣帽子。”
“還什麼我們不勇於承擔責任,推脫辯解?這意思,說我們殺了人,我們也得捏著鼻子認罪?”
她這麼大著嗓子一鬨騰,很快,就引來一大波圍觀的人。
畢竟,化工子弟校,也不過幾百人的小學校,就這麼兩幢教學樓,樓上樓下都聽見了。
“快回教室上課。”
“還不快進教室?”
彆的老師,招呼著他們自己班級的同學。
而校長,也顯然被驚動了,趕了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段紅梅委委屈屈道:“石校長,你來得正好,這同學家長,一大早,跑來鬨事。”
“石校長,您好。”徐二龍見得石校長出麵,他對石校長道:“我妹妹,昨天在學校受了不少委屈,我們隻是想來求個公道。”
段紅梅道:“你們是來求公道的嗎?你們就是來吵架的。”
徐二龍道:“事情真相如何,我們都還在求證,段老師就急著妄下結論,被人非議,在所難免。”
這是當著校長的麵,極為文明的罵著段紅梅。
“什麼話,來我辦公室慢慢說好嗎?”石校長說。
這在教室門口,影響的是整個學校的教學秩序。
一眾當事人,被叫到了校長辦公室。
“是這樣,昨天,餘莉莉同學上廁所……”段紅梅在校長辦公室,把她所了解的情況再度說了一遍:“徐小玲就從背後把人給推倒在地。”
“我沒有。”徐小玲大聲道。
她記住二哥所說的,聲音必須要大,才是理直氣壯的表現。
“好端端的,我去推她乾什麼?”
對於這個問題,段紅梅直接無視。
她對石校長道:“當時,有好幾個同學看著的,她們都作了證的。人證都有,這還有可能假嗎?我就批評了徐小玲,讓她給餘莉莉同學道歉,再讓她賠償醫藥費給餘莉莉作補償。可我沒想到,一大早,徐小玲同學,居然帶著她的家人,跑學校來鬨事,甚至公然辱罵我。”
說到最後,她還真的委屈上了。
徐二龍冷笑:“段老師,你說了這麼多,說有了人證,有物證嗎?有動機嗎?”
段紅梅呆了呆:“都有人看見,作了證,這不夠了嗎?還要什麼物證?要什麼動機?”
“那我說,你昨天跑我家偷錢了,那你是不是就得認了?”張金芳質問。
“你胡說。”段紅梅道:“你是個潑婦,簡直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