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 76 章 皇命不可違逆(二合一)……(1 / 2)

女配她一心禮佛 元餘 14105 字 9個月前

昊周細作之事, 在整個大徽,都掀起了巨大的風浪。

當朝公主,竟是做出了勾結外敵、禍亂軍心之事, 將整個大徽的安危置於不顧,令得無數鎮守邊疆的將士心寒。

甚至還打擊到了軍心。

原本聲勢浩大,無數人期盼的三軍彙演, 在這件事情之後, 不光潦草收場不說,後續重新補辦的第四場沙場彙演, 亦是全軍沉默。

再無此前第一次沙場彙演時那般激昂與奮勇。

漫漫黃沙之中, 行走著的皆是些沉默的將士。

軍心渙散至此, 大概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

就連皇帝在那高台大殿之上端坐著,神色變了又變, 也未能夠再次喚醒沉寂的軍心。

在此之前,溫月聲當朝卸下了禦前金腰帶時。

許多人都還覺得,影響不會很大。

可當經曆了這一場六年以來最為沉默的沙地彙演之後,便無人能夠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了。

公主勾結外敵的後果,遠比所有人預料得都要嚴重。

尤其, 是這位公主殿下最後得到的處置, 竟是那位思寧郡主不惜扔掉了手中所有的權力, 才換回來的。

越是清晰, 越是心寒。

每一個大徽的將士,都清楚地知道, 自己需要用性命去守衛大徽的河山, 保家衛國,是將士的使命。

可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看到,自己在前線拋頭顱灑熱血時, 後方養尊處優的公主,卻將所有的消息,都傳遞給了敵軍。

這同讓他們白白地去送命,又有什麼區彆?

凡是大徽的將士,無論此刻有沒有處在了邊疆線上,此刻都是格外抗拒的,這般抗拒,在知悉了那毫不猶豫站在將士這一邊,放權也要讓福瑞公主丟掉了性命的思寧郡主,徹底失去了禦前金腰帶後。

達到了頂峰。

低迷的氣氛,甚至從軍中,蔓延到了民間。

對於普通百姓來說,皇室、公主這些人與事,離自己都格外遙遠。

但他們知曉,每一個為國為民之人,不論是官員,還是郡主,都不應當被辜負。

尤其,是曾經斬殺貪官汙吏,為民伸冤,做了諸多好事的思寧郡主。

百姓的意願,看似微弱實則綿延。

加之中間還有不少孫明遠事件、梁家事件甚至是大皇子事件裡,冤屈得以伸張的學子和普通百姓。

這樣的聲音,微小,卻不容忽視。

致使這幾日的早朝,溫月聲人是被限製進入朝堂了,可乍看之下,仿佛到處都是她的消息。

而整個朝堂內外都混亂一片時,溫月聲的生活,卻格外地平靜。

卸下禦前金腰帶後,她便在府中靜心禮佛。

除了府中之人外,再沒有見過任何的朝堂官員、武將或者是其他人。

整個公主府中,亦是閉門謝客,不見任何人。

落在了他人眼中,就好似徹底失了權,門庭冷落了一般。

更有甚者,在福瑞公主身死之後,聽聞太後已動身從行宮內折返回京,便篤定溫月聲此後日子並不會好過。

原本她此前就不受寵愛,前邊掌權的時候,太後或許還動不得她,但到了如今,她已經失去了最大的倚仗。

且福瑞公主身死,大皇子與皇位失之交臂,都與她有著莫大的關係。

這般情況之下,太後如何能夠輕而易舉地放過了她?

若有權,她是思寧郡主,若無權,她便是案板之上的魚肉,以太後的身份,想要治她,簡直是易如反掌。

是以這京裡不少的人,都存了些看熱鬨的心思。

溫月聲如日中天的時候,公主府上來客絡繹不絕,而今丟掉了禦前金腰帶,便也有許多的人等待著看熱鬨。

人性向來如此,且京中一些權貴,自來擁重的,都是至高無上的權力。

溫月聲當日在早朝之上的一係列舉動,落在了他們的眼中,便同自尋死路沒有任何的區彆。

天下都是皇帝的天下,光就溫月聲一人,還是個女子,她又能夠翻出點什麼花樣去?

此前她仗著皇帝給的權力,而無所顧忌地行事,如今便是肆無忌憚需得要承受的後果了。

在這般情況之下,不少人都存了看好戲的心思。

且這等心思,伴隨著太後回宮之後,變得更甚。

許多人都很好奇,太後會如何處置溫月聲。

可卻怎麼都沒想到,太後僅僅回宮了一日,什麼事情都沒來得及做,朝上便已經熱鬨開來了。

其因在於,武安侯貪墨軍餉的具體數目,不知為何,這幾日在各大軍中傳開了。

涉及數目之大,涉及人員之多,遠超尋常人之想象。

原本軍中就因為福瑞公主的事情,而軍心渙散,人心不穩。

在那本賬冊傳開了之後,底下將士不滿之意,已是達到了頂峰。

京城之內,駐軍各將領上書,要求徹查兵部。

就連遠在了邊疆的陸大將軍,也命人千裡送回來了一封奏折。

其內容非常之簡單,隻道:

“……昊周近日以來,總有異動,前些日子夜裡,更是在邊疆防線之外,屢屢試探。”

“強敵環伺,軍中正是需要鼓舞人心之際,驟然傳來了昊周細作之事。茲事體大,待臣查驗之時,已經傳遍整個大軍。”

“以目前邊疆局勢,大戰不知何時便要爆發,若此刻傷及軍心,恐難以抵擋昊周鐵騎。”

“還請皇上徹查細作之事,揪出所有與此事有所勾連之人,穩固軍心。”

那細作的事情,竟是還鬨到了邊疆之中。

皇帝在看到了這封奏折之後,勃然大怒。

當夜宣召了大理寺少卿嚴偉入宮,命他嚴查散布了這兩則消息的人。

早朝之上。

嚴偉道:“……因昊周細作之事,始發之地乃是三軍彙演之時,是以事情傳播得迅速,如今便是連京中隨便一個百姓,都對此事一清二楚。”

“邊疆將士知悉此事,並不算意外。”

他所說的話句句屬實,不隻是他,這殿中的臣子也都是一清二楚。

從那些刺客公開在三軍彙演時行刺時,這件事情就絕對沒有隱瞞的可能性了,而今皇帝要查,隻不過是想要知道,這裡麵還有沒有他人手筆。

至於武安侯之事……

“散布武安侯貪墨軍餉的賬目之人,已被臣捉拿歸案,昨日拷問之後,得知……”嚴偉微頓後道:“此人亦是出自於昊周。”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

當下有臣子驚聲道:“所以嚴大人的意思是,事到如今,軍中依舊還有昊周之人?”

“正是。”

當下所有人心頭皆是一沉。

那可是殿前軍!是京中的禁軍,而今卻說裡麵還藏得有昊周細作!

此事光是細想一下,都叫人忍不住頭皮發麻。

在此之前,因為軍心渙散,民間也是非議不斷,就已經讓整個朝堂處在了巨大的壓抑之中,眼下驟然聽聞這樣的事情,便有忍耐了許久的人,按耐不住了。

率先站出來的,便是鎮國大將軍。

他上前一步,高聲道:“皇上,眼下軍心渙散,又有彆有用心的昊周細作在其中推波助瀾,長此以往的話,恐會生變!”

“臣懇請皇上,徹查整個殿前軍,肅清其中昊周細作,重振軍心!”

他一開口,便有許多的武將站了出來。

“啟稟皇上,昊周野心勃勃,如今又頻頻對軍中下手,此時若是不加以乾預,隻怕日後將難以扭轉!”

“對方手段歹毒,且次次都直衝軍心而來,隻怕昊周早已經做好了進攻準備,若再不重振軍心,整個邊疆都將淪陷!”

“還請皇上徹查殿前軍!”

這般事情,絕非小可。

不隻是這些武將,就連文官也感受得到隱匿在了底下的層層危機,是以皆是出列,要求皇帝徹查。

殿上的皇帝麵色難看,聞言不語。

“諸位大人都說要查,眼下這等情況,誰不知道要查,可你們倒是說一說,誰來查,怎麼查?如今又要如何,才能夠重振軍心?”忠勇侯微頓片刻後,直接開口道。

此言一出,滿殿安靜。

那站在了百官行列之中的溫尋,在忠勇侯這一番話後,腦海中竟是不由自主地冒出來了一個身影。

他微頓片刻,抬眸去看,殿中不少人亦是眼眸閃爍。

隻怕大家的想法都是一致的。

溫尋神色變了又變。

殿前軍非比尋常,其是禁軍之一,眾所周知,整個大徽的禁軍都是掌握在了皇帝的手裡。

雖尋常三軍彙演之前,會讓底下的幾個王爺暫時領著三大禁軍的主將頭銜,但那隻是三軍彙演時,給幾個王爺表現的機會罷了。

實際上真正的軍權,都在皇帝手中。

如今要查,便必須要一個與各房勢力皆不摻雜之人。

當然,這樣的人並非是隻有溫月聲一個。

但眼下這些事由裡,可還有非常重要的一條。

那便是重振軍心。

眼下所有的事情當中,哪裡還有比溫月聲重掌軍權,還要更加鼓舞軍心的事?

要知道,在溫月聲卸下了禦前金腰帶之後,她那支第一次沙地彙演之時,看起來還格外弱勢的城西城南守衛軍,可是斬獲了最後的三軍彙演頭名。

雖說是因為當時軍心渙散,許多將士無心彙演,並且溫月聲為著那樣的事情卸下了禦前金腰帶,讓守衛軍皆是憋著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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