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 76 章 皇命不可違逆(二合一)……(2 / 2)

女配她一心禮佛 元餘 14105 字 9個月前

但正是因為如此,才越發顯得這個位置非溫月聲莫屬。

彆忘了她那禦前金腰帶是為何而卸掉,更彆提眼下她在所有的將士眼中,是一個什麼形象。

想要重振軍心,肅清整個軍隊之中的蛀蟲、昊周細作,甚至是重新給軍中注入前所未有的力量,種種東西加諸在了一起,除溫月聲之外,還真的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做得到。

但誰都清楚,此前溫月聲究竟是怎麼離開了朝堂之上的。

是以,忠勇侯這句話說出了口之後,滿殿安靜。

景康王立在了一旁,低垂著眼眸,見狀輕扯了下唇角。

他們都清楚這個人選是誰,但仍舊沒有人敢在皇帝的麵前開這個口,原因無他,這滿朝文武也並非是半點記憶都無。

他們應當還記得,溫月聲究竟是怎麼觸怒了皇帝,才失去了禦前金腰帶的。

溫月聲想要重返朝堂,可並沒有那麼容易。

那禦前金腰帶既是收回去了,便沒有再重新賜下的道理。

然這個念頭才剛剛浮現了沒有多久,他麵前便站出來了一個人。

這個官員,景康王甚至沒什麼印象。

隻知道官職不是很高,在朝中也一向都少言語,或者說,幾乎屬於不怎麼說話的類型。

而就是這樣在朝中並不起眼,甚至有的人甚至連他姓甚名誰都不太清楚的官員。

在安靜之中,忽而開口:“徹查肅清殿前軍之事,迫在眉睫,臣非武將,也不清楚殿前軍的內務,對此,臣亦是沒有太好的提議。”

他站出來,說的卻是這麼一番話。

這話惹得無數的朝臣回頭去看他,卻見這位官員話鋒一轉,聲音清晰並且明確地道:

“但臣知曉,若是想要重振軍心,挽回如今軍心渙散的局麵,那此事,便非思寧郡主莫屬。”

滿場靜。

這詭異的安靜,倒不是因為在場的臣子對於他所舉薦的人選有多意外,而是對於率先站出來的這個人,感覺到了意外。

因為大部分的人都知曉,這位官員,隻是京城朝堂文武百官之內,一個普普通通,身份再簡單不過的官員。

他的開口,比起那些身居高位,或者是各有想法的重臣們,還要具備說服力。

甚至一定程度之上,也代表了眼下的民意。

而在他之後,更加叫人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如他這般,向來都沉默的許多京官,接連站了出來。

他們有些人官職雖小,但是卻掌著實權,有的人甚至職權都算不得多大,在這偌大的京城,偌大的朝堂之中,隻是名不見經傳的一個。

還有許多這樣的京官,是寒門出身,幾經努力才通過科考,走到了如今的位置之上。

這裡麵的人中,官職最高的人,也僅有一個大理寺少卿嚴偉。

嚴偉如今得皇帝的信任,連帶著今日的事情都是命他查探,按理來說,不論出於哪個方麵,包括了他的身份在內,他都不該站出來說這個話。

可他仍舊是站出來了。

他們都是大徽官員裡,普通的每一個,他們每個人在自己的職位之上,也有努力和進取,隻他們大多力量微小,影響不到整個碩大的朝堂。

但他們仍舊站了出來。

嚴偉道:“邊疆將士,乃是整個大徽最為重要的一道防線,臣以為,眼下沒有任何事情,比起穩固軍心更為重要。”

“思寧郡主,的確是重振軍心的關鍵所在,此事除她之外,再無人能成。”

“啟稟皇上,昊周細作之事,本就是思寧郡主探查得知,且觀眼下將士中,無人能有郡主手段強硬果決,掃清昊周細作,正是需要這般手段。”

“眼下軍心比之一切都要重要……”

站出來的這些官員,不管說的是昊周細作,還是穩固軍心,所提出的人選,都隻有一個。

景康王的麵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還沒完,在他們之後,原本寂靜無聲的朝堂之中,另有其他人出列,而為首之人,赫然就是那位內閣大學士王進之。

王進之直接道:“軍心渙散,人心不穩。所影響的不隻是邊疆,還有整個京城安危。”

“郡主之前,無人察覺武安侯異動,甚至郡主之後,殿前軍內細作作亂,亂象已生後方才查明。”

“軍中亂象積弊已久,又有彆有用心之人,處心積慮破壞之,若無手段果決之人控製,首先失控的,便不是邊疆防線,而是京中!”

一語畢,滿堂靜。

王進之所言,才是如今整個大徽亂象之下,最為根本的所在。

溫月聲和在場的武將都不同的是,她手段強硬,軍威在身,另還有一點。

便是如今的軍心所向。

昊周這般來勢洶洶,大徽還能夠有幾個年頭來耽擱?

溫月聲此番若不能夠重返朝堂,光是積弊和昊周細作的餘威之事,就能活生生地將殿前軍耗死。

一個接著一個的官員站了出來。

加上了之前那些普通京官一並,數量已經遠遠超過了那日讚同溫月聲斬殺福瑞公主的人。

滿朝文武身處其中,隻覺得心神恍惚不已。

那日溫月聲卸掉了金腰帶時,誰都沒有想到過,時隔幾日,便要近乎大半個朝堂傾巢而出,將她請回來。

她卸掉的是金腰帶,卻也是滿大徽將士振奮的軍心。

在有心人翹首盼望著她被太後懲處之時,就已經有如此之多的官員,言辭懇切地要將她請回朝堂。

這般景象,莫說溫月聲是個女子了。

就算是在朝中的幾個王爺,亦是從沒有過如此待遇。

殿上的皇帝,目光隱晦難懂,掃過了底下的每一個站出來的朝臣。

越是對這些人了解,他越是清楚,他們互相之間不可能有所勾連。

但今日他們都站在了一起,欲將溫月聲給請回來。

高泉站在了一旁,亦是看不明白皇帝此刻心中作何感想。

旁的他不清楚,可若是就這麼將思寧郡主請回來的話,那將皇室、皇帝的威嚴置於何地?

何況此前皇帝還曾在滿朝文武麵前下令,親自收回了溫月聲的禦前金腰帶。

可若不請,軍心渙散是為大忌。

強敵環伺之下,皇帝若坐視不理,改日昊周入侵,這潑天的罵名,還有日後的功過,還有當下將要麵對的種種困境,又該如何處理?

糾結反複中,他抬眸,驟見底下有一人,緩步站了出來。

對方著一身緋色衣袍,長身玉立。

當見得此人出列時,整個朝堂都安靜了。

就連此刻眼神陰鬱,未有言語的景康王,亦是眼眸瑟縮,抬眸看向了他。

整個殿內的人都未能想到,晏陵今日竟然會站了出來。

從他入朝之後,自來都不涉及到了這等事情之中,甚至可以說,幾乎是遊離在了一切紛爭之外的。

幾位王爺爭搶得頭皮血流之際,他都尚且在冷眼旁觀。

這位冷淡疏離的晏大人,手握重權,卻從始至終都像是皇帝手中冰冷的劍。

誰能想得到,有遭一日,竟是能夠看見他下場。

更想不到的是,他開口便道:“禦前金腰帶既是已經收回,便再沒有重新賜下的道理。”

滿殿死寂。

不少人當下更是呼吸一窒。

依照晏陵的話,那便是溫月聲想要折返回到朝堂中,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蕭縉抬眸,眼眸深沉地看向了他。

就連殿上的皇帝,亦是目光深邃。

無數的目光注視之下,晏陵淡聲道:“此番三軍彙演,守衛軍斬獲頭名,按理,當由三軍主將進行全軍點兵。”

他這話一出,無數人麵麵相覷。

當下甚至有人忍不住輕聲問道:“這是何意?”

不是在說穩固軍心,還有徹查昊周細作的事情嗎?

怎麼一下子就跳到了全軍點兵的事情之上?

在場中人,有些人聽得雲裡霧裡,而有些人,反應過來了之後,心頭則是一陣亂跳。

尤其是王進之,他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就道:“所以晏大人的意思是,皇命不可違逆。”

“是以郡主既是已經交還了禦前金腰帶,便再無重新拿回的道理,所以……”

晏陵直言道:“軍中還缺一個殿前軍統領。”

殿前軍統領!

也就是武安侯此前所掌的位置。

不,甚至比起武安侯此前掌握的還要誇張。

因為武安侯在的時候,手中僅是有三大守衛軍和殿前軍。

觀晏陵眼下的意思,他指的可是四大守衛軍和殿前軍啊!

他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王進之的唇角瘋狂抽搐。

看看,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瘋子。

他們隻是想要讓溫月聲重新拿回金腰帶。

他倒是好,這是直接打算讓溫月聲一步入朝閣,直接從一個掌著禦前金腰帶的郡主,變成了真正的軍中統領!?

領軍銜,有軍職,甚至還有正兒八經的官員品級。

這哪是請回來,這分明是用八抬大轎抬回來啊!

他怎麼不說把三大禁軍的統領之位也給溫月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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