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亡國之君36 你的明君養成係統已上線……(2 / 2)

單憑這一點,屈建白就可以青史留名。

“等三皇子即位,太傅之位絕對非你莫屬。”

太傅是朝廷的輔政大臣和帝王老師,雖說隻是一個虛銜,但能得到這個虛銜可不容易。

大燁的上一位太傅,就是季玉山。

屈建白笑著搖頭:“我隻是三皇子某門課業的夫子罷了,如何敢愧領太傅之位?”

其他人不明白南流景的心意,屈建白還能不明白嗎。

這太傅之位,絕對是留給三皇子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師。

在這場談話中,屈建白還向翰林院掌院透露了他當年對南流景的評價:“殿下才是大燁的良才美玉。”

翰林院掌院不得不佩服屈建白的眼光。

當年南流景還在微末之時,朝中根本沒有人在意他,但屈建白已經看出了他的才能並傾儘全力輔佐他。

在三司的通力合作下,隻花了不到十天的功夫,他們就核查清楚了所有罪證,確定所有罪證都是真實可信的。

南流景聽了三司的彙報,立刻道:“既然如此,那也是時候開庭審理了。”

屈建白問:“不知殿下打算何日開庭審理?”

南流景轉過頭,望向窗外一片皚皚白雪。

還有幾日就要過年了,南流景想了想,道:“這種事情,不必拖到明年,就二十八日吧。”

***

大燁曆史上最轟動的一場庭審,在永慶二十五年臘月二十八日開始了。

這場庭審不僅僅是空前的,也必然是絕後的。

因為這場庭審所要審判的人,正是在位二十五年的皇帝南陵。

庭審特意選在了一處開闊地,就為了讓京都老百姓們過來旁聽。

結果天還沒亮呢,為了庭審搭起來的台子四周,就已經被拖家帶口趕過來看熱鬨的老百姓們圍滿了。

在這場庭審上,三司不僅審判了南陵的罪行,還正式為姚家平反。

當額頭帶著痂痕的南陵出現在庭審現場時,老百姓一開始還不敢做什麼,但不知誰先往南陵身上丟了爛菜葉,頓時,各種爛菜葉、爛雞蛋和小石子都從人群飛向南陵。

南陵麵色灰敗,神情呆滯,站在庭審中央,聽著南流景宣布對他的處置。

“南陵之罪孽,萬死難辭其咎。今即退位,逐出族譜,貶為庶人,前往皇陵守墓。”

退位之後彆想當什麼太上皇,直接逐出族譜,貶為庶人。

也彆想住在莊園彆院裡過富家翁的日子,去皇陵待著,住在茅草屋裡每日粗茶淡飯,以此來向列祖列宗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

對南陵來說,這個懲罰比直接處死他還要讓他難受。

從天底下最尊貴的位置跌落到塵埃裡,這其中的落差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南陵根本接受不了現實,精神已經有些失常。

但是,南陵也沒有自裁的勇氣。

所以他注定隻能如同喪家之犬般苟延殘喘。

***

三司會審一結束,南陵就被押送去了皇陵。

處理了南陵之後,還剩下六皇子。

南流景沒有圈禁六皇子,隻是將六皇子貶為庶人,發配嶺南。而宮中那些妃嬪、皇子和公主,南流景也都一一進行了安排。

對於想要出宮的妃嬪,南流景不僅允許她們歸家,還同意她們改嫁。

對於不想要出宮的妃嬪,南流景也無所謂。他在後宮圈了一塊地方,按照位份分配了宮殿,讓這些妃嬪都住到那裡去。

至於那些皇子和公主,南流景直接讓禮親王來安排。

反正該給他們的,他們肯定都有。

但再多的,就肯定沒有了。

將皇宮的事情梳理清楚,就到除夕了。

除夕這天,南流景收到了北地八百裡加急傳來的捷報。

和南流景預想到的差不多,狄戎在得知大燁的情況後,想要趁虛而入劫掠邊境,因此派了三萬軍隊攻打北地。

好在南流景早有準備,在北地留下了不少後手。北地軍隊和狄戎打了幾仗,不僅沒有吃虧,還小勝了好幾場。

南流景握著捷報,冷冷笑道:“這些異族,在中原王朝強盛的時候不敢輕舉妄動,甚至會向中原王朝俯首稱臣。但當中原王朝露出虛弱之時,他們就會在第一時間露出獠牙。”

現在他暫時騰不出手。

等將來內憂解決了,他一定要第一時間去平定外患。

[彆生氣了。北地如今防守空虛,沒有吃大虧已經很不容易,能有小勝更是意外之喜。]

南流景點頭,是這個道理:“不過這也不是長久之計,等到開春,道路好走了,北地那五萬大軍也該撤回北地,免得誤了春耕。”

姚容笑道:[放心吧,誤不了春耕的。]

[在他們回去之前,你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南流景明白姚容的意思。

季家和季家同黨都已經伏誅,一些劣跡斑斑的貪官汙吏也都被他治罪,朝中該清理的蛀蟲都清理得差不多了。

他是時候登基了。

不需要南流景去刻意暗示什麼,除夕剛過,就有好幾個大臣聯名上書,稱國不可一日無主,請南流景登基。

南流景沒有來什麼三請三讓的戲碼,直接就應了下來,命欽天監測算登基吉日,又命禮部全權負責登記儀式。

欽天監當天就送來了三個吉日任南流景挑選。

南流景看了眼這三個吉日,笑著對姚容說:“這三個日子,都是下個月的。”

最快的,就是二月初二龍抬頭。

最慢的,也不過是二月二十八。

姚容一眼就看穿了欽天監的把戲:[估計是想討好你,這才安排了這麼近的時間。]

[]要不是禮部得花時間去準備登基大典,欽天監那邊可能會算出來三日之後就是吉日。]

“龍抬頭距離現在也就隻有不到二十天,太趕了。二月二十八又太晚了,會耽誤北地春耕。”南流景最後選了一個不早不晚剛剛好的日子:二月初十。

即使南流景強調了一切從簡,這場登基大典還是無比繁瑣。

禮部一眾官員腳不沾地地忙了一個月,才總算是將登基大典的一應事宜都準備妥當。

登基大典當天,帝都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

眼看著吉時就要到了,這雨還始終沒有停下來的架勢,不少朝臣都在罵欽天監監正。

這算的什麼吉時啊。

登基大典有不少儀式都需要在戶外舉行,陛下總不能一邊撐著傘一邊祭天吧。

欽天監監正覺得自己很無辜,還帶著一種被彆人質疑專業水平的憤怒。

這個日子確實是大吉日啊。

未來幾十年都沒有比今天更好的日子了。

禮部尚書有些頭疼,一路小跑來到南流景麵前,向南流景請示這件事情。

南流景很平靜,即使是這樣的意外狀況,也沒有讓他有太多情緒波動:“無妨,就按照原定的流程走。”

吉時已到,南流景在宮人的伺候下,換上了那套繁瑣複古的玄色冕服,佩戴上了象征著帝王權力的十二冕旒。

這是南流景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姚容自然不可能缺席,她早早就和係統一起坐在了水鏡前,看著南流景換上這套威嚴莊重的帝王禮服。

“母妃。”

當南流景戴上十二冕旒的時候,他忍不住叫了姚容一聲。

他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對姚容說,唇齒開合之間,一股熱氣猛地衝上了他的眼睛,讓他眼睛微微潤濕。

姚容卻瞬間明白了他的心意:[你做到了。]

母妃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懂他的人。南流景心中生出感慨,伸手拿起放在劍架上的天子劍,向著殿外走去。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就在南流景踏出殿外的那一刻,原本還在淅瀝瀝下著的小雨,瞬間就停了下來。

幾乎隻是一晃眼的功夫,一縷陽光劃破烏黑的雲層,灑向下方。

被雲層遮掩了一上午的太陽,也從雲層裡再次冒出頭來,驅散了惡劣的天氣,也驅散了無數人心中的淡淡陰霾。

那些原本還在斥責欽天監的大臣,紛紛驚得瞪大了眼睛,扭頭去看欽天監監正。

原來欽天監監正真有兩把刷子啊。

這吉日算的,這吉時算的,以後史官寫史書時,高低得把這個登基天象寫進書裡。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