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從現代穿回民國20 我媽是民國登報離……(2 / 2)

這個話題瞬間得到了樊向雪和貝漣的支持。

姚容狀似無奈道:“除了生活方式外,我們的衣著觀念也應該有所改變了。”

葉鶴棲悄悄豎起了自己的耳朵,在旁邊聽著幾人的閒談。

一個熟悉的名詞躍上她的心頭——

旗袍。

這種服飾,幾乎成為了民國的一大顯著特征。

以前讀書那會兒,葉鶴棲聽說過一種說法,是有關旗袍起源。

據說在旗袍出現之前,穿長袍一直都是男性的專利,女人隻能穿上衣下裙,有不少女性認為這是一種服裝歧視,所以不少女性都開始穿著長袍。

剛想到這裡,葉鶴棲就聽一旁的貝漣道:“說起來,前段時間《婦女時報》上刊登過一篇文章,就是探討當代女性服飾的。”

“《女兒經》裡記載過這樣一句話:為葚事,兩截衣,女人不與丈夫齊,百凡事體須卑順,不得司晨啼母雞。”

“那個作者引用了這句話,呼籲女性放棄上衣下裙的穿著,像男人一樣穿長衫。當時這篇文章還引起了不少討論。”

“不少人都認可那個作者的觀點,但她們覺得,放棄上衣下裙的穿著是對的,可一味追求和男人一樣,是不是又顯得有些本末倒置了?”

葉鶴棲聽得連連點頭,不過除了姚容一直在用餘光打量她之外,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動靜。

姚容道:“我在想,如果我能設計出一種與長衫相似,又比長衫更符合女性審美的服飾,是不是能夠開一家裁縫鋪呢?”

“有需求自然就會有生意。我也不求大富大貴,但至少能借此維持我和鶴棲的生活,供鶴棲順利完成今後的學業。”

原身有一手非常不錯的女紅手藝,以前在葉府,她也會親自給葉鶴棲做一些貼身穿的衣物,所以姚容的這個提議不算突兀。

葉鶴棲點頭的幅度頓時更大了。

這下,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她的異常。

“鶴棲,你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見葉鶴棲憋得慌卻始終插不上話,姚容笑著將話題拋給她。

葉鶴棲舒服了,小幅度舉手道:“我確實有一個小小的想法。”

葉鶴棲將旗袍的大致形狀描述出來。

任何服飾都是經過一步步演變的,先解決從無到有,再從有到美觀。

所以葉鶴棲描述的旗袍,並非是更為後世所熟知的短袖、開衩、低領風格,而是更符合現在審美,更容易被現在所接受的風格。

“我相信這種衣服將來一定會成為潮流,甚至成為民國女性的代表服飾之一。”

樊向雪還在按照葉鶴棲的描述腦補旗袍的樣式,聞言笑道:“你這個孩子,倒是比我們這些大人有自信。”

貝漣道:“鶴棲確實很有想法,我覺得可以一試,如果你說的這種旗袍真的能設計出來,我可以在《婦女時報》上免費幫忙宣傳和推廣。”

姚容直接道:“回去之後,鶴棲你能幫我畫一下設計圖嗎。我們先試著做出一兩套,反正正好也要做夏天的衣服了,就算嘗試失敗了,也不會浪費布料。”

葉鶴棲高興得連連點頭,心裡琢磨著:繼成為民國第一個離婚的女性後,她娘還可以成為民國第一個穿旗袍、推廣旗袍的女性。

哎呀,她真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營銷鬼才。

***

離開文化沙龍的時候,樊向雪還答應要送葉鶴棲一套小學和初中的課本。

有了這些課本,葉鶴棲複習起來就更有方向性和針對性。

在開始複習之前,葉鶴棲連畫帶說,將旗袍的大致形狀畫了出來。

姚容按照她說的,不斷修改著服裝稿子。

一直修改了三版,葉鶴棲才猛地點頭:“對對對,大概就是這樣!”

姚容畫出來的,基本是最早期的旗袍樣式,她笑著放下手裡的鋼筆,對葉鶴棲道:“那我就心裡有數的。明天我去找貝主編,拜托她幫我買一台舊的縫紉機。”

葉鶴棲為她娘這說乾就乾的魄力豎起大拇指。

接下來一段時間,葉鶴棲忙著複習,姚容忙著采購東西、製作衣服。

當然,姚容隻在白天製作衣服,到了晚上,她一般會跟葉鶴棲一起翻閱報紙。

報名日當天,葉鶴棲獨自一人去女中報名,回來時發現自家大門敞開著,門口擺著好幾個盛滿混合土的花盆。

“娘,你在乾嘛呢?”葉鶴棲繞過這些花盆,往陽台走去。

姚容道:“春天來了,我打算種一些花。你幫我把門口那些花盆都搬過來。”

葉鶴棲一邊幫忙一邊問:“要種什麼花?”

“秋海棠。”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葉鶴棲笑道:“娘這麼喜歡秋海棠嗎?之前在葉府的時候,你也經常折秋海棠來插花。”

姚容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將種子撒到每個盆栽上,用木板輕輕壓實泥土,種子便順利埋進了土裡:“葉府盛開的那些秋海棠,是傭人們照料出來的,不是我種出來的。那對我來說意義不一樣。”

葉鶴棲蹲在旁邊,靜靜看著姚容操作,突然小聲道:“娘你種出來的秋海棠,肯定會比傭人們照料出來的更好。”

“為什麼這麼肯定?”姚容手中動作不停,往每盆裡都澆上一些水。

陽光從窗外灑落進來,姚容和葉鶴棲一起躲在陰影裡。葉鶴棲摸了摸濕潤的泥土,回憶道:“我之前聽說過這樣一種說法,大意是:植物是養花人的外在顯化。”

“養花的人要是心情不好,或者不用心去栽培,她養的植物就會枯萎。相反,要是用了心,每天都跟自己養的植物好好說話,好好溝通,植物就能感受到養花人的心情。它知道養花人很愛它,所以它會生長得越來越好。”

“你說得對。”姚容放下手裡的木板,用沒有被泥土弄臟的手背,輕輕拂去葉鶴棲額前的碎發,眼神溫柔地注視著她,“愛人如同養花。愛是無法具象化的存在,但植物生長的模樣,讓它得到了顯化。”

葉鶴棲微微一愣。

姚容笑了笑,將幾個花盆一字排開,又小心打掃地上的泥土。她剛將地上那些泥土攏在一起,就聽到葉鶴棲道:“要是這麼理解的話,娘你不就是我養的一朵花嗎?”

姚容的動作瞬間頓住。

她抬起頭,臉上滿是震驚與失神。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輕眨了下眼睛,語氣輕如虛幻:“……為什麼會這麼說?”

葉鶴棲單手叉著腰,一副神氣極了的模樣:“因為我是葉老師啊。你這個學生現在這麼厲害,我這個做老師的——”

葉鶴棲用手指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怎麼說也有一點點功勞的。”

姚容眼中有一抹流光轉瞬即逝,她下意識想要彎起唇角,卻覺鼻尖酸澀:“你不隻是有一點點功勞,你是有非常大的功勞。”

葉鶴棲擺擺手,臉上都笑開了花,嘴裡還謙虛道:“沒有啦沒有啦,不要那麼誇張。我是藏在你身後的狗頭軍師,主要是娘你自己厲害。”

“哪有自己罵自己是狗頭軍師的。”

姚容低下頭繼續收拾泥土,借著這個機會平複自己的情緒。

當地麵重新恢複了乾淨,姚容問葉鶴棲:“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覺得我是什麼花——不能說秋海棠。”

葉鶴棲垂下眼眸思索起來:“……我覺得,是紫色三色堇。”

紫色三色堇……

姚容在心裡重複了一遍花名。這是一種她從來沒有種過,也從來沒有接觸過的花。

“為什麼?”

“因為紫色三色堇的花語是:無條件地愛。我覺得這種花就是對你的最好詮釋。”

姚容輕輕握住葉鶴棲的手,起身抱住了她,將臉埋在葉鶴棲的肩膀上:“我很喜歡這種花。”

葉鶴棲回抱住姚容,好奇道:“那我在娘心目中是什麼花呢?”

不等姚容回答,葉鶴棲的目光掃到那幾盆花,笑道:“原來秋海棠是種給我的啊?哎呀,那我也得給娘種幾盆紫色三色堇,到時看看是娘你種的花開得更好,還是我種的花開得更好。”

姚容鬆開葉鶴棲,用食指用力敲了敲葉鶴棲的額頭:“你覺得是誰種的更好?”

葉鶴棲吃痛,討好道:“那必須得是您啊,但我也不能落後您太多不是?我這就出門去買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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