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也不是想拍給閨蜜看,她隻是……鬼使神差地想拍一張他。
現下反正都被發現了,她索性硬著頭皮拍完這次——認真地調著手機上的參數,對著宋卿時拍了一張。
他平時怎麼可能許人這樣拍他?但這會兒也沒製止的意思,隻由著她去,神色如常地看著牌。
沒有哢嚓的聲音、沒有閃光燈,但逢夕還是做得很有負罪感,如願拍完一張後就關了手機。
柳秋秋化了精致眼妝的雙眸一眨,逢夕一見,心裡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就聽得——“妹妹,你怎麼就隻拍他啊?”
逢夕:“……”
她臉上滾燙的紅,“沒有!這不是一個一個來麼。”
柳秋秋眯著眼一笑,又是她所熟悉的意味深長的味道。
這個眼神逢夕昨晚就見過——簡直和昨晚宋詩諳打趣她時的眼神如出一轍。
逢夕快鬱悶了。
宋卿時打著牌,沒看這邊,嗓音輕漫道:“彆逗她。”
明顯的護著,連個調侃都不讓,硬氣又霸道。
柳秋秋端起杯子喝了口酒,紅唇勾著。
她這哪裡是逗妹妹?
有這麼一通問答,逢夕便梗著脖子又拍了幾張才收手。雖然她嚴重覺得,這太掩耳盜鈴了。
她握著手機的指尖動了動,早知道就不拍了。可是她摩挲了下手機,想到裡麵躺著的他的那張照片,又覺得——還是拍吧。
一晃神的功夫,一局結束。
逢夕抬頭,看見宋卿時手邊籌碼多了不少。
柳秋秋哀怨著:“彆擔心啊妹妹,輸的隻有我們。”
逢夕笑,“沒擔心。”
宋卿時隨意抬了隻手,揉揉她的頭,“贏錢給你買表。”
她眼睛亮亮地看著他。
陳屹岸咬牙罵他,“彆太囂張啊。”
柳秋秋擼起袖子:“看不起誰呢?”
她用餘光悄悄覷眼妹妹。不得不說,宋哥是真的寵。
打了會牌,他們也在牌桌上聊完了幾件事情。
接著,隻見他們將牌一推,準備去打台球。
柳秋秋抱著逢夕的肩膀往外走,輕輕拍了拍。
她隨口問了幾句逢夕最近做的事情,又來了句:“沒單子就來找姐姐,姐姐一個人給的單子養活你那個工作室都沒問題,知道不?”
她是大院裡長出來的姑娘,走不來溫婉風,性格向來不拘小節,也是真的爽朗。
逢夕偏了下頭靠在她肩上,“知道知道。”
他們都想罩著她,結實地站在她身後,作為她的退路,這都是她安心的底氣。
柳秋秋“嘖”了聲。香香軟軟的妹妹仔,溫香軟玉的溫柔鄉,她都想待了。
誰不喜歡誰傻子。
比如那個走著的那個姓宋的,說他傻也不傻,說他不傻又確實傻。
他們打球的時候,一開始逢夕也跟著來了兩局,但很快就將杆子還他,去一邊坐著,支著下巴刷手機。
到後麵許是覺得刷夠了,放下手機,閒閒地張望著這邊。
她生得漂亮,這幾年又養得好。
——她用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宋卿時這邊備去的,更是過了他眼的。那些東西,不少都無法簡單地用金錢去衡量,絕對都是難得的好東西,可他一樣一樣地砸下去,眼都不眨。
這般養出來的人,完全擺脫了七年前的窘境,撇去身上塵灰,徹底傲然玉立。
白天鵝長成,幾要逼得人無法直視其光彩。
程驍推出一球,覺得有些熱,鬆了鬆領口。他望眼逢夕那邊,用胳膊肘一抵宋卿時,壓低聲音,略有侃意:“今天怎麼舍得帶她出來。”
宋卿時與他打著球,神色連一分變動也無:“她也長大了,遲早會來這種地方。與其叫她到時候自己摸索,不如我先帶著她來熟悉。”
她來慣了,對這些都習以為常了,也就沒什麼了。
他不會因為擔心就圈著她拘束住,相反,他擔心什麼,就會推著她去走什麼。趟上幾遍,她會走了,走熟了,這條路上的刀鋒自然也就無懼。
程驍都驚了。這樣的心思,顯然是為她打算得極好的。但凡少上半點心,都不會到這個程度。
他再壓低兩分音,“時間過得可真快,妹妹都長大了。”
宋卿時乜他一眼,等他下一句。
“你……”他找半天找不到詞,想了又想,旁敲側擊問出一句,“逢夕談男朋友沒有?”
宋卿時不知道他怎麼問這個,皺眉看他。
程驍哼笑一聲:“拜托,大哥,你這麼看我乾嘛?她早就到了可以談戀愛的年紀了好吧?”
宋卿時收回眸,繼續打球,嗓音輕淡:“不知道。”
他不知道,那還有誰知道?
程驍一聳肩,也沒怎麼在意,叫來服務生要了杯酒。
宋卿時每過一會兒就會看一眼她那邊,這回也是,熟稔地回眸一瞥。然而,之前每次看去都坐在那的人,這回卻不見蹤影,座位上空空蕩蕩。
他蹙了下眉,問旁邊人:“逢夕呢?”
他們一懵,一個接一個地看過去,又一個接一個地搖頭:“不知道啊。”
宋卿時將球杆隨手遞給服務生,出去找人。
留他身後幾人,柳秋秋抱著手說:“宋卿時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她皺眉。一樣都是人,怎麼這個人就這麼難讓人看懂。
犯規啊?
宋卿時很快就找到了逢夕。出門左拐,沒兩步路就看見了。
可是看見的不止她一人。
她正在與一個男人對話。
他眼睛一眯。
聽見那個看起來還算人模人樣的男的,在與她說:“小姐,我是誠心想加你微信。”
作者有話要說: 宋大佬撞見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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