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潮退(二更) 占有欲發作(1 / 2)

今朝且渡 芒厘 8920 字 9個月前

逢夕這一晚都沒有怎麼睡, 她的腦子很亂,裡麵堆積了好多事情,一直到外麵的天蒙蒙亮,她才勉強入睡。

等她起床, 已經快到下午, 好在拾月有薑暮雨, 她才不至於那麼慌張。

逢夕給薑暮雨發了條微信,說自己下午再去。

薑暮雨知道她昨天生日, 心裡有數:【放心, 有我在這邊呢, 你慢慢來。】

逢夕放了心, 看眼時間,索性也不著急,收拾好後直接吃午餐就好。

她紮起頭發,動手整理了一部分禮物。

昨晚收到的生日禮物都被搬來放在她這裡, 堆成了一座小山。

她在整理時想起宋昱時送的那個公寓,不由有些出神。

昨天收到的時候還沒想這麼多, 一夜之間, 情況變化太大,這個公寓對她來說的意義不免更深了些。

等宋卿時結婚以後, 她肯定是不會再去璽悅壹號,宋宅應該也會來得少了,再除去沈宅……逢夕有些自嘲地勾起嘴角,北城之大,竟是無容她之處。

到頭來,隻剩下這一處公寓了。

這樣也好。要是宋大哥沒送的話,她應該也會努力一下, 自己買一套,這回倒是省了很多事情。

北城寸土寸金,一套公寓價值不菲,她很感激這份厚禮。尤其還是在這個時候,幾乎可以說是雪中送炭。

有它作為最後的退路,她至少可以不用那麼慌。反正,無論如何,也不至於無家可歸。

逢夕一樣一樣地拆著禮物,直到拆到一個熟悉的錦盒,在看見裡麵的東西後,她眸光微凝。

——是一隻高冰種的翡翠手鐲。

在看清的那一秒,她覺得手上的重量都有些沉了起來。

她記得,這是祝楊托柳秋秋送來的。可她收下的時候根本沒想到這個盒子裡會是這個。

她和祝楊隻是萍水相逢,並無多少私交,原以為對方送來的隻是個普通的禮物,沒想到卻這麼貴重。

逢夕給柳秋秋發消息,說明了這個事,她處理這種事也沒有經驗,便問柳秋秋她是給他轉賬過去好,還是等他生日了還一份禮比較好。

就這個種水,價格起碼要在六七位數。她不覺得她與祝楊之間的交情配得上這一份禮。

柳秋秋:【安啦,寶貝,要是實在不好意思那你就多戴戴,他的心意也就到了。】

柳秋秋:【你給他錢他不可能收,他們這些人我還是了解的,給女孩送東西怎麼可能要錢,多掉麵兒呐?】

柳秋秋:【要是想給他錢,還不如你多戴兩次來得讓他開心。】

還真彆說,這個祝楊最近對逢夕的這一係列舉動都有點讓她刮目相看了。

逢夕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不然好像怎麼處理都不是太妥當。

她暗自在心中記下這一份。

當時以為對方隻是一時興起的玩玩,但這份禮物著實是有心了。

昨天收到的禮物實在太多,她又拆了好一會兒,也僅是拆了一半。逢夕準備有空再繼續,先換衣服下樓吃飯。

在挑選今天要戴的飾品時,她想起柳秋秋的話,於是便將目光落在那個手鐲上。

昨晚玩得太嗨,早上他們都沒起得來,宋詩諳剛起不久,宋卿時也是,早上沒去公司。

是以逢夕下來吃午餐時,原以為沒什麼人,沒想到岑蘭淩和一雙兒女都在。

看見宋卿時,她有些緊張。

是做了壞事以後,再次見到對方時油然而生的緊張感。

岑蘭淩正給宋卿時端了杯蜂蜜水,“昨晚怎麼喝這麼多?”

看見逢夕下來,她忙讓阿姨再去端一份午餐來。

宋詩諳注意到逢夕的穿搭,剛誇了一句:“阿夭今天真漂亮。”下一秒她就注意到了逢夕手上的手鐲:“手鐲也好看,好顯白呀。”

幾乎是立時,宋卿時抬眸望來,目光直接定在她的手腕上。無聲之中,眸光微深。

一個陌生的手鐲,並非他所送。

而這也是這麼多年以來,她的手腕上第一次戴的東西不是由他所送。

宋宅有好幾處餐廳,分大的和小的,如若不是家宴,大家多是分開用餐,很少聚在一起。主要是大家工作時間不同,用餐時間也不一致。

今天他們所坐的餐桌是圓形的,還有好多空位,逢夕在心裡猶豫了下後,還是拉開了宋詩諳旁邊的位置。

而宋詩諳和宋卿時幾乎是麵對麵而坐。

好像沒有不對。

可是又好像處處是不對。

宋詩諳並未多想,正好方便了她欣賞下這個鐲子。這些東西擁有得多了,他們多少都能懂一些。看完以後,宋詩諳也給了肯定:“是塊好玉。”

岑蘭淩隨口一說:“女孩子戴玉好,玉養人。”

“是啊,而且這個顏色戴在阿夭手上好漂亮,太顯白了——哦,也不是,是阿夭本來就白哈哈哈。”宋詩諳笑說。

阿姨將她的飯端來,逢夕接過來,忽然聽見對麵的人問:“是誰送的禮物麼?”

逢夕隻用了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事情不對。

她還記得上次宋卿時對她的叮囑,以及對祝楊的評價。而她現在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大大咧咧地戴著祝楊送的禮物?

她的猶豫即使隻是一秒,對麵的人也能夠精準捕捉。

她知道,他已經察覺了不對。

於是,她便隻能如實答道:“是祝楊托秋秋送來的禮物。……他一片心意,我就想著說,要不還是戴一戴。”

……好像不對。

逢夕補充:“應該不會有交集了。”

還是不太對。

不,是怎麼解釋都不對。

她第一次覺得語言竟然如此蒼白,使不上力氣。

宋卿時定定看她兩眼,卻並未多說,隻是“嗯”了一聲,便繼續吃飯。

他昨晚確實喝得太過了些,很多年沒喝到這個程度。也不知昨晚柳秋秋他們發的什麼瘋,幾乎全都可著他一個人來。

一整宿都不太安寧,夢裡也夢到了她。

隻是,如若醒來不能與她有什麼親近,那這個夢就不算是個好夢。

他問逢夕:“待會去拾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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