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端著杯檸檬水,蹙了下眉。
“也沒什麼。就是感覺,生命還挺神奇。”
很自然的,她肚子裡就出現了一條小生命,而且慢慢地在長大。
他是第一回做爸爸。
那種感覺真的很奇特。
逢夕給電視台回著信息。他們上次去西北拍攝的素材所集合而成的紀錄片,進度一直在走,現在已經提上日程,預計個多月後就會播出。
她很期待。
與此同時,她刷到了一些與她有關的營銷號的視頻,在大概的介紹過後,他們將她捧得很高,說是這位在國際上展露鋒芒的攝影師現在已經將目標對準國內什麼什麼市場,火力充足地在進攻。她看完以後,止不住笑,將iPad關上。
他們將她描述得有點神化了。
其實她隻不過是在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其中說對的一點是,她將原先在國外的陣地轉向了國內,這個倒是真的。
她的愛人在這裡,她的家在這裡。
而且,這裡也有需要她去完成的事業,國家有需要她做的事情。
這就是她回來的理由。
宋卿時將阿姨洗好的水果端過來,放在桌上,順勢坐在她身邊,摟過了人。
逢夕想將他推開些。
沒想到一轉頭就對上了他幽幽的目光。
逢夕:“……”
這、這是什麼眼神。
宋卿時淡淡掀唇:“寶寶還沒出生呢,就已經對我厭倦了是吧。”
逢夕連連否認:“當然不是。”
她這不是為了他好麼?
他這幾個月憋得有多辛苦她是知道的。尤其最近兩個月,情況穩定,無需再擔憂後,那些消失的火星就自動冒了出來,燃燒著跳動,且跳得越來越離開。有時候她偎在他身邊,都感覺自己是偎著個火爐。
這幾天更是不得了,她隱隱感覺到,這人已經到了一點即燃的地步。
嗯……她其實能想通原因。這人本也沒有多清心寡欲,她懷了多久的孕他就禁欲了多久,一憋數月,現在應該已經憋成了個即將爆炸的球,輕碰一下,都有可能原地炸開。
他們不是不接觸,他們也會接吻,平日裡他也會動手動腳。但是不到最後地步,那些便都隻是隔靴搔癢,越撓越癢,隻會將原本分的火撩至九分半。
她出差的時候他以為是需要禁欲一周。
哪裡想到,後來一轉眼就是十個月。
這個時間,隻是一想就要讓人眼前一黑。
……她這也是為了他好。
這不是怕他忍得更加難受麼。
宋卿時黑眸深漆,微微眯起。
有沒有的,還真說不準。這年頭興趣多容易變?這麼長時間沒有親近,生出些排斥和厭煩也不是不能想象。
他捏起她的下巴,要她看他,“厭了也沒用,不許厭。”
逢夕解釋不清,“真的沒有。”
他點點唇,“證明下。”
逢夕:“……”
原就在避著他,擔心餘火燎原,現在某人倒好,主動要她提桶澆油。這不是找虐麼?何必呢。
她推推他,不太情願,因為危險係數過高。
“沈逢夕,你現在問題很大你知道麼。”他聲音懶散,斥滿了濃重的不滿。
以前多親近他的一個人,現在倒好,真這麼懂事地保持著距離。
待會孩子一生,她和孩子好好地過日子去了,直接將他丟之腦後。
逢夕覷他一眼,拿著水果吃,一麵聽著他充滿醋意的發言。
“你的丈夫才應該是你最親近的人。”話音落,他便不滿地將人拉近來,晦暗的眼神隻凝在她手裡紅色的果子上,啞聲道,“甜不甜?我嘗嘗。”
即使前方是火。
他也無所謂了。
自焚就自焚吧。
她穿的是件孕婦裙,寬鬆舒適。
很方便的。
但是她也沒想到會這麼方便他。
他一邊吻著她,一邊動著手。
半晌的功夫過去,她的力氣好像被掏空,緊攥著他肩頭的衣物,輕喘著氣。他摟著她,不肯放人,鼻尖在她耳後輕蹭著。
很尋常的一個午後。
卻也好像沒有那麼尋常。
他的聲音也在耳畔,像是一道細線纏繞著心口,一會緊一會鬆,使得心臟酸酸癢癢,“要多疼疼你老公。”
逢夕有些潰然地想——她還不夠疼他麼?
再疼下去、再疼下去,還要怎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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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月,對宋先生來說,是逐漸變得漫長的一個過程。
一開始過得還挺快,到後麵,就變成了度日如年的慢。
好不容易等到了將要生產的這一月,逢夕偶爾對上他的眼神時,都會覺得像是對上了餓狼的眼,他要當場將她拆解、食用。